首頁 > 情不自禁捉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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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囡囡那張粉雕細琢的小臉蛋上寫著——我看到了。

  「妳看到了?」

  囡囡認真點頭。

  「你想用這個威脅我?」

  囡囡堅定點頭。

  「小妹妹,你會對玉玲姊他們揭穿我的吐司披薩裡沒有放青椒?」然後害她被玉玲姊數落到耳鳴?!

  會。囡囡點頭如搗蒜。

  「那麼你想怎麼樣?」

  囡囡拿了一片白吐司,遞向梁宛歌。

  「……你也想要這種沒放青椒的披薩料?」

  囡囡超認真超堅定地點頭。

  「差點忘了你也是青椒痛恨協會的會員,我是會長,你是副會長。」原來是有人想和她一起當共犯呵。

  囡囡戒慎瞪著她,梁宛歌好笑地看出小臉蛋上寫滿——你敢對我說教,我就去告狀,如果我一定得吞下青椒,你也絕對不會好過的。

  「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啦。」梁宛歌挖了一大匙沒加青椒的披薩料,抹到囡囡手捧的白吐司上。「我有什麼好說教的?我自己都不吃了,有那個臉教訓你嗎?再說,一個人一輩子不吃青椒又不會營養不良,我有個朋友是所有青菜水果都不碰的,偏食到只吃肉,還不是長得漂漂亮亮的。噓,不要跟任何人說噢。你喜不喜歡鮪魚?多給你一點。」

  囡囡還是點頭,只是這次那張小臉蛋上有漸漸綻開的淡笑。

  「只吃一片夠嗎?我多烤一片給你——當然也是不會有青椒的。」她問,一手已經再拿過吐司,將所有剩下的料都加到要給囡囡的吐司上。

  「嗯。要多一片……」

  梁宛歌回過頭,不確定自己聽到什麼,她想再試探一遍。「我還可以幫你偷偷放兩片培根在吐司裡面噢。」這次,她直勾勾地看著囡囡。

  「……三片。我喜歡培根。」短短的指頭比出代表「三」的手勢。

  囡囡肯跟她說話了?住進來這棟屋子也有一段日子,她卻是頭一次聽到囡囡銀鈴般清甜的童嗓。

  「我也喜歡培根,這一大條的培根我們一人一半好了,我還喜歡起司噢,你呢?」

  「嗯。一人一半。我也喜歡……起司。」

  「那我們兩個人的吐司披薩就偷偷加很多很多起司下去,噓,秘密噢。」梁宛歌一臉準備帶壞小孩的笑意,伸指豎在紅唇前。神奇的是,那笑容,在囡囡臉上也同樣浮現。

  「秘密。」小巧精緻的嘴唇前也豎起短短食指,「噓」的很認真。

  唐虛懷在門外看到的就是大女孩小女孩嘿嘿直笑地噓過來噓回去,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梁宛歌和囡囡合力將吐司披薩送入烤箱,接著就是等待香噴噴的自製披薩出爐。

  當!

  「好了好了!你很餓了吧,我先弄給你,你去冰箱拿鮮奶出來配披薩好嗎?」

  說完,梁宛歌用小盤子盛兩片吐司披薩,囡囡則是小跑步去抱鮮奶瓶。梁宛歌正要替囡囡將盤子端到飯桌上,一轉身,就撞見唐虛懷雙臂環胸,不知在門旁站了多久。

  「唐醫師,早。」梁宛歌瞟開眼,連瞄都不肯再瞄他,繞過他,快步走向飯廳。

  「你怎麼這麼早起?我一睜開眼,在床上沒找到你,還以為你翻到床底下哩。」睡那麼少,能補這些日子的失眠嗎?

  「玉玲姊說她一大早要先去辦事,昨天晚上就先詢問過誰能替她幫大家弄早餐,我在這裡住下來,不做些什麼也很過意不去,所以自告奮勇做早餐,一定要早起。」梁宛歌有問必答,只是她說的每句話都是背對著他,擺明敷衍。「今天吃吐司披薩,這道料理用不上什麼煎煮炒炸的功夫,就是把配料切一切,拌拌沙拉、撒撒起司,味道不一定多美味,但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這盤是囡囡的,你別吃錯了。」

  「你幹嘛一直背對我?」

  「我忙呀。」像要輔助自己說的話,下一秒,梁宛歌又鑽進廚房去拿其他的吐司披薩,只差沒從額上抹幾顆辛勤的汗水來點綴。「囡囡,拿鮮奶出來後去叫大家起來吃早餐好不好?我來幫你倒鮮奶。」

  囡囡將超大罐鮮奶放在桌上,又咚咚咚咚跑到每個人房裡去叫人。

  「我來幫你——」一盤吐司披薩塞到唐虛懷手裡,阻斷他要說的話。

  「快吃,吃完了好去診所上工。」梁宛歌沒在他身邊多做停留,繼續將其他早餐送上桌,並且替每個人斟鮮奶。

  「梁宛歌。」

  唐虛懷握住她的手臂,讓她停下腳步,終於肯抬頭看他,他仔細打量她,從眉從眼從鼻,沒有一處放過,在挖掘她一早反常的行徑。

  「……是因為你昨天晚上發現我偷吻你,所以你才一大早就老大不爽擺臉色給我看?」

  該不會是她那時沒睡熟,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還是她在氣……他昨天沒吻得更徹底一點?

  「你昨天晚上偷吻我?!」

  梁宛歌驚呼,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麼駭人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偷吻的部分僅止於額頭,以為他吻的是嘴唇,她捂著嘴,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張臉漲得紫紅,幾乎快能擠出一缸子血。

  「原來你不知道?那就表示這不是你生氣的主因,那麼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起床氣?」

  「誰在跟你說這些?!說!你真的偷親我?!」梁宛歌沒閒情逸致和他閒聊,她所在乎的、所愕然的,只在於這件事。

  不用聽到他肯定或否定,他唇邊那抹貓兒偷腥的笑弧已經說明答案。

  梁宛歌死盯著他的唇,想像他昨夜就是用那裡吻著她,她竟然半點意識也沒有,任他胡作非為,用如此……親暱的方式,兩人靠得很近……

  她覺得自己像燃燒起來的木炭,臉頰透著難滅的赤紅。

  拳心一握,她必須讓滿腔的怒焰有處可發,而教訓眼前的始作俑者將是她最好的出氣方式——

  「你沒有聽說偷襲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嗎?!沒本領讓女人心甘情願點頭,就玩陰的?!你無不無恥、下不下流、齷不齷齪呀?!」她臉蛋紅嫩得好比熟透的蘋果,罵起人來的氣勢稍嫌不足,讓唐虛懷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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