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不自禁捉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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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楊依倫微愕地凝視她,他從沒有試著用這種角度來分析事情,現在她替他辟開了另一條思索的路,竟然讓他困擾了好久、始終無法跳脫的囹圄逐漸鬆脫……

  「你這種爛說法像是在替她脫罪!」但他還是嘴硬地反駁她。

  「我只是想讓你心裡好過一些,我才懶得去替那個女人脫罪。」拜託,那女人捅了唐虛懷一刀耶,她幹嘛替那女人犯的罪行合理化?!

  「……你果然是個怪人。」

  「我接受你的惡意批評。」反正不痛不癢。

  他打量她許久,從方才就覺得她說話的神情有些眼熟,他一直在尋找這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現在終於找到了。

  「我發現……你有一點像先生。」

  「這種人身攻擊我不接受噢。」梁宛歌立刻板起臉。

  「拜託,這句話應該由先生來講吧!」楊依倫為她的毫不自覺而翻白眼,這女人要不要臉呀,拿她和唐虛懷相提並論,會哭的人是唐虛懷吧!

  「你們一顆心全向著他,他說的話對你們來說是聖旨,在你們眼中他沒有任何缺點,他完美得像天神,我這種螻蟻連他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楊依倫心裡一定是這樣看待她的!

  「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佩服他。」

  「因為他是主宰你們生殺大權的主治醫師,諂媚他、巴結他,是你們的義務。」瞧,她當然知道。

  「你聽過振東國際企業集團嗎?」他突然問。

  唔?突然考她商場資訊嗎?沒聽過振東集團的人,一定是看報紙只看演藝版的傢伙,才會忽略了這個老是佔住財經版頭條不放的大集團。

  「聽過。」

  「我是振東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梁宛歌傻楞楞地呀了聲,不能說她不驚訝,這個目中無人的美少年是振東集團的繼承人?!這是驚訝之一。

  但她隨即也想起這幾年振東集團內部一直無法平靜的主因,就是振東集團主事者唯一的孫子年輕早夭,導致其他旁系族親相互爭權——這是她的驚訝之二。

  「振東集團的繼承人已經死掉好幾年了,不是嗎?」她隱約還有印象,在新聞有看到豪華肅穆的喪禮。

  「對,我已經死了——以他們的眼光來看。」楊依倫扯扯嘴角,但沒有笑容。「我要是再不死,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死法在等著我,我光是車禍就發生十九次、船難五次、綁架十二次、不明原因急病住院二十六次、心臟病發三十次、呼吸器故障六次,最後一次是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發生爆炸……」

  「你好慘……」而且事實上還滿命大的嘛,加加減減……將近百次的「意外」都殺不了他,他比九命怪貓還猛。

  不過,身為龐大家產的唯一繼承者,對不少人而言的確像眼中釘一樣,不拔除不痛快。

  「那時,先生救了我,還幫我離開了那個地方,我終於不用再去過那種張開眼睛就是等著有意外發生的日子,死亡是我唯一能用的方法。」楊依倫緩緩綻開笑容,他那張臉是非常適合微笑的,至少比他扮酷的結屎臉好看。「在這棟屋子裡的人,全都是身患重症,並且因為個人家庭背景而無法見光,先生不只治療我們的身體,還願意收留無親無故的我們,如果真的有『再生父母』這種人……他當之無愧。」

  梁宛歌聽完他的話,知道這只是屋子裡某一個人的某一段故事,她如果一個個去問,一定能問到更慘的情節,她以為這屋子只是另外一處醫院,實際上,這屋子的功能絕對遠超過於此,而屋子的主人不單單是醫師,他的貢獻也絕對比她看到的還要多更多。

  梁宛歌和楊依倫就這麼靜靜坐在鞦韆上,他搖過來,她蕩過去,他說完他的故事,沉默的尷尬是因為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向她說這麼多,感覺……好像在向她強迫推銷唐虛懷似的……

  「他真是個好人,對不對?」梁宛歌低低笑著,為滿腦子填塞的唐虛懷,也為楊依倫稚氣未脫的臉蛋上浮現的潮紅。

  「嗯……」

  梁宛歌從鞦韆上跳下來,往大屋子走回去。

  「你要去哪裡?」不陪他……多聊聊?

  「你不是才十五歲嗎?」

  「你去哪裡跟我十五歲有什麼關聯?」他問東,她反問西,詭異。

  「未成年的小鬼頭不要問大人要去哪裡,講了你也不能聽。」梁宛歌這回有記得摸了把大門鑰匙下來,她掏出來,插進門鎖,轉開。

  「看你那一臉賊樣,我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是兒童不宜的十八禁壞事,對吧?」楊依倫的聲音沒追過去,只在自己嘴裡含糊,他仰頭看著三樓的窗戶,忽然好想放聲大笑,雖然他才十五歲,但是A片A漫沒少看過半本,他怎麼可能會不懂?「先生危險了……」

  因為有只小色羊要撲向沉睡的大野狼。

  「……嗯?」

  唐虛懷確實是被身上壓來的重量及落在眉眼鼻唇之間的重啄給吵醒,半睜開眼,看到梁宛歌迭坐在他身上,撅起的紅唇不停在他臉上打印子。

  「怎麼了?」他睡得正好,全身上下大概只清醒了那張嘴,所以吐出來的嗓音低沉到幾乎教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在獎勵你。」

  惺忪的俊顏上露出笑,彷彿像作了場好夢般,他揉揉她的頭髮。

  「我做了什麼值得獎勵的事?」值得她大半夜不睡,爬到他的身上猛親?

  「只是覺得你人好好。」

  唐虛懷又是笑,閉上眼,將她的螓首攬入自己的肩窩。「感覺你好像是準備要向我勒索三千萬豪宅和幾百甲的土地,嘴巴才會這麼甜,不然就是我還在作夢……」後者的可能性很大,說不定他正睡得糊塗,將夢境誤認為現實。

  「那是美夢嗎?」有她在的夢境,美嗎?

  「毋庸置疑。」

  梁宛歌的心像要融化開來,她已經完完全全能聽到自己怦怦怦的快速心跳聲,他一定也會發現她異常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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