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用盡了這些年來的工作積蓄,瞞著家人找上他,就是要達成她多年的心願。
「雖然我的家人都很疼我,每次有人又拿我這張臉和他們做比較時,他們都會跳出來保護我,可是我就是討厭那些指指點點。」而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整容!
唐虛懷倒是沒說話,認真看著照片,好半晌終於發表意見——
「宛歌,你媽媽這張臉是做的。」
「呀?」
「我以整型界第一把交椅的密醫尊嚴跟你打賭,她這張臉是做的。」他還可以一處處點出哪些部分是加工過的。
「你是說……我的臉是遺傳到我媽整型前的模樣?」
「整型只能改變外表,並不能讓遺傳基因也一起跟著修正,小眼睛小鼻子的人,就是有機率生下小眼睛小鼻子的孩子。也就是說,就算你整型之後,我們的孩子還是有可能會遺傳到你現在的長相。」雖然他覺得遺傳到她是件非常棒的事。「然後小孩子就會可憐兮兮地拿著全家福相片,指著英挺的爸爸、美麗的媽媽,對照他自己的模樣,說不定……會躲在廁所哭,然後悲劇就一路傳承下去。」他歎氣。
「……聽起來,不是好事。」她想到她曾經嘗過的辛苦,轉移到自己孩子身上,心裡不好受。
「所以囉,自然就是美。」
「可是我不覺得自己美呀。」再怎麼自然也美不到哪裡去。
「誰說你不美的?」
「至少沒人說過。」大家最常用的形容詞都是——聰明、狡猾。
「那才好,因為那只要我一個人看得到就好。」他笑著吻了吻她的髮梢。
梁宛歌暗罵自己的不爭氣——這種一點都不甜不膩的情話有什麼好感動的?為什麼她整顆心都暖呼呼膨脹起來了,像一顆被吹鼓鼓的氣球?
「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只有我一個人才能看得到的東西,不公平。」她抱怨,她討厭輸的感覺。
「有呀,你不是看過我洗地毯的樣子嗎?那只有你一個人看到過。」
「……那種東西只要你再去買一塊地毯,再找個處女做完之後就可以愛洗給誰看就洗給誰看。」梁宛歌冷哼。
「你看到我的藍眼珠呀。」
「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你的眼珠子是藍色的。」找不到例子舉,只好隨便搪塞她嗎?!
唐虛懷將她拉向自己,讓她迭在他身上。
「你還可以在我的藍眼珠裡看到我愛的人,這個只有你一個人才能看得到。」他眨眨眼,笑覷她。
因為只有她站在他面前時,那抹身影才會出現,才會烙在他的藍眸裡,換成別人,就算湊得再近,他眼裡映出來的人,都不會是她。
梁宛歌越來越不爭氣,因為他才說完,她已經撲抱住他,情不自禁開始臉紅,等到她覺得自己頰畔的潮紅有消退的時候,她才抬頭望進他的眼中,看見自己的模樣出現在湛藍瞳眸裡。
她滿足地呵笑。
「好,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