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轉生去吧。」
他的身子一僵,沙啞地出聲。「你……不希望見到我?」
「我要見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
萊爾迅速地放開她,無力地跌坐在地。她是……嫌棄他了?
淒苦一笑,他心痛至極。
但,這卻是他最無力的地方。追到了她又如何?他沒有辦法擁有她,她是人,自己則已成妖魔,能奢望什麼?!
何況華茲也轉生而來了,他又憑什麼和華茲抗爭?
難道這就是他所選擇的不歸路嗎?
好恨!好恨呀!
陰鷙地揚起眼,他的惡相一時嚇到了水芸,她以為他因自己的態度而發怒了,正慌張時卻見萊爾猛然舉起一個手刀劈向衣櫃。原本偷偷探出一顆頭顱來的阿睿驚駭地大叫一聲想逃卻來不及,一下子便被萊爾捏住脖子。
「哇!哇!」
「你這鬼魂,竟敢來騷擾水芸!」滿肚子怨怒正愁沒地方抒發,剛好拿這小鬼出氣。萊爾憤然地使勁力氣捏住他,一面回身拾起他的火龍刀。只要火龍刀一砍,再頑強的鬼魂也得魂飛魄散。
「萊爾!你放手!」水芸急得抓住萊爾的手臂想拉開他。
「為什麼?!這鬼兜留在你身邊,肯定沒安好心!」
「別這樣!他是我的朋友,你快放了他呀??br />
瞧著水芸一副快發怒的模樣,萊爾不禁立即鬆手。他不要她生氣如同他不希望她傷心一樣。
得到自由的阿睿驚魂未定地一溜煙落跑,早知道火是不可接近的怪胎,如果不是好奇心太重想看看他是什麼三頭六臂也不會被揪住。唉!還是快閃,保命要緊,要不然被他那火龍刀砍中,怕不魂飛魄散才怪!
他早就聽聞火龍刀的可怕了!一件遠古時期的神器,殺傷力奇大,甚至可消滅鬼魂,聽說這麼幾千年來,被他無端消滅的魂魄不在少數。真是可怕!找不到心愛的人就把怒火出在無辜的鬼魂上。
「水芸,吃飯啦!」汪秋心打開女兒的房間門卻迎面被飛逃而來的阿睿撞上,她不禁破口大罵,搞不懂為什麼水芸要留個鬼在家裡?
「水芸,……嚇!」轉回身看向房裡的汪秋心瞬間又被眼前的高頭大馬嚇得叫出聲。萊爾跟著水芸回家時,汪秋心並沒瞧見,而現下她突然看見這麼一個……怪異的人,怎不叫她又嚇住了!
別說他那一身結實壯碩的身子,光是看他身上穿的古老服裝以及那一頭紊亂的披肩棕髮,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來處?
突然想起了阿睿,汪秋心不禁額上冒出冷汗,水芸都養個鬼在家了,那麼此刻眼前這傢伙莫非也是……
「你……你是人嗎?」戰戰兢兢地問出聲,這陣子她變得神經兮兮,常常出門遇上陌生人就習慣向對方問這個問題,實在讓很多人拿著詭異的眼神揪著她瞧,可也不能怪她呀!誰教阿睿真的把她嚇到了!
「我不是人!你又是誰?!」萊爾狂怒一吼,他不太能適應面對陌生人,這麼幾千年來,他總是孤身一人獨來獨往,一顆心除了掛念水芸外就再也無法容下任何人。也因此他瞧見水芸身邊的人就不由自主地起了警戒。
不是人?那麼就是鬼了?!天啊!怎又來一個?!
汪秋心白眼一瞪,當場又暈死過去。
「萊爾!你看你把我媽嚇暈了!」
「她是你母親?」
「對啦!你別看到人就發火呀!快,幫我將我媽抱上床。」
萊爾撇了撇嘴,一手抓起汪秋心的衣領便將她拎向床鋪上丟去。一回頭時就瞧見水芸插著腰瞪視著他。
「我告訴你,別再對我的家人、朋友亂來!」話一說完,水芸便轉身走向房門。萊爾見狀立即跟向前。
「別跟來!我出去幫你買一些衣服穿。」
「我跟你去,好保護你。」
「省省吧!你這個樣子跟我出門不引起軒然大波才怪!聽我的話乖乖在這等我。」看著水芸惱怒的模樣,萊爾也不敢說什麼,只好一屁股坐了下來,但那眉宇之間卻寫滿了他的懊惱與憤慨。
他不喜歡水芸如此的對待他!她是那麼的冷淡,壓根與記憶中那溫柔的女孩不相同!
雖然不想說得如此無情,但水芸也莫可奈何,眼前一團亂實在叫她難以理清頭緒。歉然地瞧了瞧萊爾受傷般的神情,她輕咬下唇開了房門便走了出去。
萊爾為了尋她,吃盡苦頭,她是不該如此傷他,但要她怎麼辦呢?他們畢竟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由衷希望他能投胎轉世,才能停止這遊蕩時空中的折磨呀!
「水……水芸。」
「阿睿?」看著她走出來,阿睿趁機飄到她身旁,那顫慄不停的模樣一時教水芸笑了出來,她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鬼嚇壞的樣子咧。「瞧你抖成這樣,真沒鬼膽!」
「話不能這樣說,你也看見剛剛的情況了,那怪胎差點砍了我!」
「唉!我想萊爾也是為了保護我吧!你以後躲他遠點。」水芸無奈地揮揮手,打開大門走向陽光裡。
沒想到前世的糾葛會在現在搞成這副亂象,這脫序的命盤該如何去扭轉呢?
唉!她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一個頭兩個大了!
煩惱呀!
*****
萊爾高她一個半的頭,推算來應該有一百九的身高吧!因此水芸在為他挑選的衣物上全都是大size。
在街上逛了一個多小時,整顆腦袋即使快秀逗了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解決萊爾的問題,如果他執意不肯去投胎,那該怎麼辦呢?先是阿睿,現在又多了萊爾,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家變成鬼屋旅遊勝地呀!
呼!難解的問題。
「你在歎什麼氣?」有人輕拍她的肩,她連忙回身卻在還沒瞧清對方是誰時,她便被抱個滿懷還立即被吻封住張口欲言的雙唇。
這種感覺……不必看是什麼人,她就知道是雷風華了!
反手抱住他,她情切地響應他的吻,也讓自己的煩悶在此刻幻化成一縷輕煙,暫時的遠遁。
「雷……」
他沒放手,依然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渴切地需索著她柔軟誘人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