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走回去吧,我吹口琴送你。」她坐在皮箱上,甜膩地笑望著他。
「真那麼急著走?天色那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安全嗎?等明天一早我再送你。」說時容易別時難呀!
「別為我緊張,我已打電話請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她扯著謊,笑了笑又說:「別忘了,我還會防身術呢!」
初妍坐在那兒拿出口琴,笑容始終未卸。
瞧她似乎信念堅定,夏鄖臉色一滯,這才苦笑,「真要吹口琴送我,你不是說很搞笑嗎?」
她仍笑著回應,「當然了,既然要分開了,就得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不是嗎?」
夏鄖撇撇嘴,眼眶紅紅的,只好對她點點頭,「好,讓你的口琴聲送我,而你……保重。」
「我會的,快回去吧。」初妍的嗓音哽咽了,可她還是寧願給他一個最開心的笑容。
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他突然問:「因為一直以來要找你都很容易,所以從沒問過你的手機號碼,現在……可以給我嗎?」
沒想到她卻搖搖頭,帶淚的臉龐閃出最動人的微笑,「忘了我吧,既要忘就忘得乾乾淨淨。」
「乾乾淨淨?」
他眼眶紅紅的蹙起眉,隨後點點頭,狠下心轉身就走,可才走幾步竟聽見身後那悠揚的口琴聲!
那首歌……不就是他教了她好幾十回,可她卻還是怎麼學不會的「深情」?可現在聽來,卻是這麼的好聽、動人!
一時間壓根處湧上酸澀的滋味,他頓住腳步可沒回頭,只是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心頭悲慟莫名。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欠了方家的人情?為什麼不相愛的兩個人偏偏要束縛在一塊兒?為什麼——
初妍專心的吹著口琴,這首歌她練了好久呀,平時練習怕被王伯叨念她不專心工作,夜晚練習又擔心被他聽見,她只好趁中午休息時間跑來這裡,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練習。
因為她不想讓他失望,想找個機會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她給他的不是驚喜……而是別離的紀念。
用力搓了搓臉,他抑制住自己想回頭抱住她的衝動,快步朝前直奔而去,瞬間在山坡上、星空下,只留下一個女孩吹著一個個斷腸的音符。
看著他奔離的背影,初妍的淚已止不住地滑下,在心中淡淡吟道:再見了,我的愛。
◎ ◎ ◎ ◎
同時間,夏菱正從方雨儂家裡出來,而後開著車返家。
她腦海裡直想著雨儂對她說的話——彼得證明她病情惡化,她時間有限。
那大哥會怎麼做呢?放棄他愛的邵初妍嗎?
事實上,在這陣子與初妍相處下,她也發現了她的真實與善良,自然也瞭解為何大哥會對成群倒追他的美女不屑一顧,而追起那個一點兒也不起眼的邵初妍。
只是……雨儂對大哥的那份愛意是日積月累的,要她放棄談何容易,何況她現在情形又不樂觀,唉……她得找個時間與大哥好好聊聊才成。
可是才剛轉過街角,她竟發現有輛黑色轎車直追著她,甚至將她逼到路邊,直到進退兩難之際,她終於煞住車,拉下車窗對著那輛車大罵道:「你是誰?幹嘛一直擋我的路?!」
對方也同時間停下來,還走出車外,一看見夏菱那張亮麗的外表,眸光一亮,「小姐,看來我找對對象了。」
「你找我做什麼?」她還以為他認識她。
「找你親熱呀。」男人居然做了個淫穢的動作。
夏菱心下一驚,驀然想起大哥前幾天告訴她這社區有宵小,要她別再那麼晚回家,她還不相信,沒想到——
一思及此,她便趕緊要升上車窗,沒想到那人的動作更快,竟一手伸進個內板開車門,將她用力拖了出來。
「放開我,救命——」夏菱嚇出了一臉淚。
「別喊了,這種高級住宅就是有這點好處,每戶距離遠,是沒人會注意到你的。」他狠狠抓著她的手,就拉往一旁隱密無人的草叢去。
「你要拉我去哪兒?放開我——」她大吼大叫,說什麼也不肯屈服。
「臭娘們!」對方氣得一巴掌甩向她,夏菱嘴角因而溢出血來。「走,老子好久沒女人了,來安慰安慰我。」
那人說著下流話,可嚇得她渾身發顫,尖嚷的聲音愈來愈抖顫,「救命……救命……有壞人……」
就在這時候,正提著行李無神地走在路上的初妍,猛然聽見了這聲聲呼喊,忙不迭地朝發聲處急衝而去——
「住手!」她赫然喊住他。
那男人猛一回頭,看見是初妍時,立刻撇開嘴笑說:「原來是你,一次讓你給逃了,還害我被狠狠揍了頓,一見你就有氣!」
「好,那你就把氣出在我身上,別動她。」初妍趕緊衝過去護著夏菱。
夏菱嚇得躲在她身後,更詫異初妍會這麼護她,「你不用這麼對我,你還是快跑吧。」
「沒關係,我可以對付,該跑的是你,那麼晚還不回去,你哥會擔心的。」初妍直推著她離開。
「哈……你們都別想離開,一丑一美,我全要定了!」那人一個快步衝向她們。
初妍立刻將夏菱拉開,獨自面對他,還邊喊:「夏菱,快跑。」
她向夏鄖苦學了防身術,絕不是只學學而已,一定可以拿出成績給他看,而現在就是證實的機會了。
「不……我麼可以放你一個人跑了?」夏菱雖然很害怕,可本性不壞的她怎能撒手不管救她的初妍。
「你……你快回去搬救兵,快。」看她就是不走,那可是會讓她心存顧慮。
夏菱看了看惡人,又看了看初妍,「好,我去搬救兵。」
「站住,你要逃去哪兒?」那人見狀,立刻追了上去,「美女你別跑呀!」
初妍趕緊擋了下來,「你以為你真能對付我?」
其實她心底是怕的要死,但就算真要死,她也不能讓夏菱遇害,直見夏菱逃進車裡,而後開著車呼嘯而去之後,她才著實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