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熱切的響應著龔天競的吻,與他舌尖交纏、唇齒相依,他的熱情彷彿要將她融化了一般,當她嬌柔的泛出微弱的呻吟時,他才終於緩緩鬆開了她,讓她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下次不許你這樣……剛才的話題,都被打斷了……」她手背輕拭過唇瓣,雙頰泛紅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浸淫在愛情海中的女人。
「剛才的話題?我們剛才說了什麼話題嗎?我忘了。」龔天競聳了聳肩,裝傻。
看著余曼菲粉腮桃紅的迷人模樣,他實在不想再跟她討論那些針鋒相對的話題,此時此刻的她迷人極了,讓他看得有些失了神,而方纔的那個吻,雖然是太失控了些,但卻達到了他所要的標準。
這樣的余曼菲才像個為愛瘋狂的女人,先前的她太過冷靜且理智,就算能騙得過公司那些眼線,卻逃不過臥病在床的爺爺的法眼。
「龔天競,原來你也會耍賴。」她咬住了唇,瞅瞪著他,唇瓣上還帶著他的氣味,讓她不覺的回想起方纔那一吻的甜蜜。
「噓!別再龔天競、龔天競的叫我,改叫競吧!」他哄她。
「惡……太噁心了。」她故意伸長了舌頭。
「快,不然我再吻妳!」說著,他又欲撲向前。
「哇——不要啊——」她笑著躲他,第一次見他這麼孩子氣的與她玩鬧,她覺得自己似乎更接近他的心了。
「快說,我數到三……三!」他直接數了三,然後作勢又要吻她。
「哇!你又耍賴!競,你這個賴皮鬼。」她捶打著他的肩,很自然的喊出了他要她喚的親膩名字,
「呵!真乖,賞你一個吻。」龔天競迅速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喂!所有的便宜都讓你佔了。」她鼓起腮幫子。
龔天競輕拍她的粉頰,一陣玩鬧後,他輕摟住她,對她說道:「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誰?」余曼菲眨了眨眼,狐疑的看著他。
「我爺爺,龔氏財團的靈魂。」
***
車子開進了龔家大宅的中庭花園,眼前豪華氣派的建築物令人望而生畏。
余曼菲手足無措的十指交纏著,當她隨著龔天競踏進那座豪宅別墅的大門後,屋內的空闊回音與了無生趣的氛圍,更是讓她感覺到侷促不安。
別墅裡的裝潢優靜典雅,四處擺放著青瓷花瓶,以及許多看起來就像古董的壁畫,
偌大的宅子裡,只有穿著白色制服的幾名僕人在屋內走動,但所有人臉上都是默然無表情的,像是在深深哀悼著什麼,這詭譎的氣氛更是讓她的心底增添了更多的不安。
「競……你走慢點,我快跟不上你了。」
她邊走,邊觀察著別墅內的人事物,以至於落後在龔天競的後面,她加快腳步跟上他,卻發覺他一進了大宅後,也斂去了方才在外頭難得的嬉鬧表情。
他擰著眉心,看起來心情似乎沉鬱透了,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才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他的情緒落差會那麼大、那麼的明顯。
他不是說要來看爺爺的嗎?那是他至親的人啊!為何他臉上的表情卻有著無法掩飾的厭惡?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爺爺,他很早就想見你了。」
龔天競的語氣沒有高低起伏,彷彿帶她去見爺爺只是一件再公式化不過的安排,但他可知道,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慎重的事啊!她甚至一點準備也沒有,兩手空空的就來見他的爺爺,這個在台灣商界頗負盛名的「商業之神」,她的心裡除了期待之外,更有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他很早就想見我?他知道我嗎?」聽見他的話,余曼菲不禁感到些許疑惑。
「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即使他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都臥病在床,但他仍舊習慣於操縱別人。」
「爺爺生病了?」難怪,前陣子那些商業雜誌會大幅報導,龔天競即將成為龔氏財團接班人的消息。
「他累了,也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聽著龔天競冷漠的言語,她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身子。她不明白為何他一說到爺爺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便這樣冷酷無情,難道又是她多心了?
「我們這樣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他?」
「打擾!?他迫不及待的想見你,又怎麼會覺得是打擾?」龔天競拉起她的手,走到二樓最底的房間,「到了,爺爺就在裡面,你看起來很緊張,用平常心面對就行了。」
「是嗎?他可是台灣的商業之神耶!怎麼說我都是晚輩,你應該讓我去買點禮物再來的。」她平常雖然不拘小節,但應該有的禮貌她還是懂的,偏偏龔天競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怎麼,你也會害羞啊?再怎麼樣醜媳婦都是要見公婆的。」他說著,便推開了擋在面前的房門。
房門才開啟,刺鼻的藥水味便從房間裡漫出,看著那陰暗的房間,余曼菲忍不住輕蹙眉心,緩步隨龔天競走進房內。
安靜陰暗的房裡,只有簡單的擺飾和一張乾淨的大床,床上躺著個乾瘦的老人。那就是雜誌上所報導的「商業之神」龔得威嗎?
隨著龔天競的步伐走向床邊,余曼菲看著老人佝僂的模樣,以及那張干黃的臉,她的心臟猛地揪緊,莫名的心疼侵襲著她,不知是否是藥水味的刺激,她的鼻頭忍不住湧上一陣酸楚,當她看見龔得威那張老去的臉龐盼望的看著她時,她的眼眶竟也跟著泛紅了。
「爺爺。」她輕喚著,主動拉起他乾枯的手,將他放在自己柔軟嬌小的掌中。
「你就是……阿競說的那個女孩……」龔得威仰起過瘦的臉,抬眸看著身旁的女孩,一雙微凸的眼勉力睜大,上下端詳著她,想將她看個分明。
余曼菲聽見他說的話,並未馬上給予回答,因為她不清楚龔天競向他說了些什麼?又是如何描述她這個人?
她轉眸看了龔天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