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警覺到提這個名字不對,她馬上歉然的笑笑,「對不起。」
「沒關係。」舒珊佯裝不介意,無精打彩的說。
每次郁鈴提到家駿,她的心情就多一分沉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台灣?還是美國?抑或是世界的任何一處?
「再找也沒有這麼英俊、老實的男人,再說……你真的捨得忘記他嗎?」郁鈴偷睨她一眼,問道。
其實,她也知道阿駿跟舒珊之間的微妙情意,可是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啊!甚至連他是殺手這件事,都是事後舒珊坐在馬路上,哭得像淚人兒時不小心說漏嘴的。
「我就覺得奇怪,那幾天總有幾個奇怪的人在附近走來走去,像是要找誰似的,原來他們找的人就是阿駿。」
「那些來找阿駿的人,也都是殺手。」
「什麼?」郁鈴跳了起來,用手拍胸脯,「天啊,那群凶神惡煞是殺手,那……那……那時候我躲在樓上……」
「他們恐怕早就知道了。」舒珊涼涼的潑她一桶冰水,凍得她直打顫。
「那他們說躲在樓上的小老鼠,就是我了?!」她一手指著自己,嚇得大叫。
舒珊真不知是該笑她遲鈍,還是該安慰她,「恐怕是。」
「天!」她如感到轟天巨響的趴在桌上。「早知道我就躲到警察局去。」
「他們是殺手,普通的員警怎麼對付得了他們。」唉!真是沒知識。「以為有槍就行了嗎?」
一陣煞車聲傳來,最近因為附近民眾一再報警,使得員警對她們開始注意起來。
「老闆娘,最近有沒有什麼事?」兩名年輕的員警有禮的問。
舒珊根本無心回答,一切交給郁鈴處理。
郁鈴站起來,打量了一下兩位剛出警校,還有些生澀的年輕人。「你們很閒是不是?怎麼常常來我們這裡問東問西的。」
人家心情正不爽的時候,還來找麻煩。
其中一人靦覲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維持禮貌的笑道:「對不起。因為前幾次有人舉報,說你們這家店常常有奇怪的人士出沒,所以上級特別交代我們要常來巡視一下,增加你們的麻煩,很抱歉。」
「什麼奇怪人士?外星人嗎?搞清楚,我們是賣早點的,做生意的,沒有人出入店裡,教我們喝西北風啊?還是全賣給你們員警?!」難得膽小的郁鈴也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
她們不過是被幾名地痞流氓砸過店,又被幾個殺手擾亂過而已,算什麼奇怪人士。
她的話堵得兩名員警語塞。
「那……我們跟你們買兩份好了。」希望能消弭漂亮小姐的怒火。
「兩份夠嗎?局裡沒有同事,不用請啊?」她乘機敲詐。
「這……那再多五份好了。」
「十份吧,湊個整數。」反正時機歹歹,能多賣幾個就多賣幾個。
「但是……局裡沒這麼多人耶。」其中一個面有難色的說。「那……好……好吧!」
唉!漂亮的女人真是令人難以拒絕。
想不到這兩名員警這麼好拐。郁鈴露出了好商的笑容。
這模樣看在兩名員警眼裡,卻是燦爛無比,如天使般。
「我看湊成一百份好了, 一百份的話……我可以跟你們其中一人看電影哦!」 哇,做生意做成這樣!但卻也是他倆無比的好機會。
「好,那就一百份吧!」為了跟漂亮的女生約會,就是撐破肚皮也應該。
就算是真的撐不下去,也可以送給路邊的人吃。
「太好了!」郁鈴笑顏逐開,心情整個好起來。「只要你們常常叫人來買豆漿,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從此,郁鈴為豆漿店又另開闢了條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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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你還是忘不了她。」伊蓮娜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家駿又坐在電腦前面出神,不由地歎了聲。
他們最近剛在日本完成一個任務,所以停留在香港休息一段時間。趁著這個空檔,他們也監控了一下世界各國的訊息,當然也不忘查探一下台灣張舒珊的一切。
精細、清晰的畫面傳來,這一切都拜衛星的發達所賜。
「你的決定是對的。」戴瑞克也走了進來,朝一直盯著螢幕的家駿說。「如果你繼續留在她們身邊,不只是增加曝露身份的危險,也會危害到她們的生命安全,所以離開是對她們最好的保護。」
「我知道。」
他當初就是這麼想,但連續兩個多星期下來,每天對著電腦螢幕裡的她,看到她落落寡歡、毫無精神,他也跟著抑鬱起來。
「下個任務什麼時候?」只有離台灣越遠,他的心才能越平靜。
「下個禮拜,希臘。」黑人班洛拿著最近的委託表走進來。「不過這次的任務由我跟戴瑞克來就成了,你好好的休息一陣子。」
雖說殺手無情,但他們終究還是個人,跳脫不了人世間的情愛。
「為什麼?」對這樣的分派,家駿很不滿意。
「何不問問你自己。」宮本鷹司從門的另一邊走進來,毫不客氣的道:「因為你一直忘不了那個女人,行動時分心差點讓大家都陷入危險,這樣如何能變回以往的『美洲飛鷹』?」
他們人是搶回來了,可是心卻沒跟著回來,有什麼用?
「什麼前世情緣,今世姻緣,我看都是狗屁,全是伊蓮娜一時的胡言亂語罷了,你為什麼要當真呢?」
「我會盡快忘記她。」鷹司說的是事實,這次的任務差一點讓他搞砸了,只因為他在行動中,看到宴會裡有一個很像舒珊的女孩,而讓大家險些完成不了任務。「就依你的決定吧!」他朝班洛說,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你不應該這樣逼他的。」伊蓮娜責備宮本鷹司。「那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宮本鷹司很煩躁的爬了爬頭髮。「但是危險卻不給我們機會,只要再有一點點閃失,我們六個人中就很可能會死幾個。」
他不能讓這種情形發生。
「你的心情我瞭解。」喬瑟夫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怪只能怪他太英俊,太有人緣。他不像你,是完全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