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珊,你幹什麼對人家這麼凶?他剛救了你耶。」郁鈐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搞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變臉。
「謝什麼?他是有目的的。」舒珊拉著她的手,轉身就走。
「喂……喂,你是不是應該留下人家的姓名、電話、位址啊?」反應慢半拍的郁鈴還在朝她猛使眼色,勸她別錯失良機。
「不用了。我想他這麼見義勇為的人,大概也不奢望人家報答什麼才對。」再不走,接下來有危險的就是她們兩個。
「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嘛!」郁鈴還在掙扎著,想走回去。「最起碼也問問他是不是台灣人,對不對?」最後這句話是衝著齊家駿問的。
齊家駿搖搖頭,「不是。」
「那是華僑了?!」郁鈴露出驚喜的表情。因為華僑都是粉有錢的。
「不是。」舒珊再次用力將她拉離那男人身邊。「也許是大陸『同胞』呢,走啦!」她不屑的說。
「哦,天,不會吧!」郁鈴失望的叫著,兩人越行越遠。「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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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宿的飯店,家駿打開電腦想詢問一下其他五人是否有事時,恰巧螢幕上就出現伊蓮娜的麗顏。
「家駿,你遇到那個女人了吧!」
「你知道?」他一直沒有跟他們聯絡。
她微微一笑。「預感。你知道我有些時候是有一些奇怪的靈力,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
「我知道。」他嘴角輕扯出一條弧線。
「你……」伊蓮娜遲疑了一下,困難的問出疑慮,「殺了那女人沒?」
「沒有。」家駿煩躁的倒了一杯冰水喝,厘不清自己對張舒珊的情感。「我想可能會再多一點時間。」
「是嗎?」一抹輕愁浮上伊蓮娜的臉上,引起家駿的好奇。
「是不是有什麼工作要交代給我?」其他四個人都死到哪去了,也不會勤勞一下?
「不,不是的。」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決定把自己最近為他卜卦的水晶異象說出來。「我對你和那女人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所以用水晶幫你們卜了一卦,發現你這世是追尋她而來的,所以……」
「怎樣?」他好奇的揚了揚眉。
「所以你會一輩子守護著她,為了贖罪。」
他嗤之以鼻的一笑。「贖罪?前輩子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還贖什麼罪?」
若要說贖罪的話,那他這輩子殺得人更多,豈不要贖罪贖到死?對這荒謬之說,家駿只感到好笑。
「是嗎?你是真的不記得,還是不願意承認?在你離開美國的那一天,我在你身上看到一個身穿戎裝的古代人的影像,那是一種前世的執著附在你身上的意念。我想那個女人或許已經不記得你了,但你一定在搜尋著她。」
會有那種特別執著的意念,一定是前世經歷了非常悲壯的愛情吧!
他們兩人的姻緣線,這世是緊緊的繫在一塊了。
伊蓮娜的話提醒了他這些日子來所感到的奇怪異象。難道真如伊蓮娜所言,他是為守候這個女人而來?
不然一向冷血冷情的殺手,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下不了手,還多了一份仁慈和依戀?
「我該怎麼做?」
「這個答案要你自己去找才知道。這種頑強的意念如果不了斷,來生來世都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個結果為止。至於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沉吟了好一會,彷彿下了決定般,家駿將眼光睨向窗外,「或許……我該留下來,好好弄清楚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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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躲他躲得像見鬼一樣,莫非存心毀約?!
哼,他齊家駿何許人也,豈容被人言而無信的戲弄!
因此次日一早,他便出現在這問剛開張的豆漿店門口,眼神冷犀的望著她們。
早上是賣豆漿最忙的時候,尤其是現在上午八點半的黃金時刻。熙來攘往的人潮出現在板橋文化路上,由於這裡是去火車站的必經之地,所以豆漿店的生意特別好。
舒珊一邊揮去額上潸潸而下的汗水,一邊忙著為焦急趕路的客人包起豆漿跟找錢。她忙碌的注視著眼前接連不斷的客人,根本無暇去關心門外是否站著什麼人。 不過,她的生意夥伴兼同居人的郁玲倒是注意到了。
她俏俏的移近正在忙碌的舒珊,緊張兮兮地指著一直站在門口不動的身影道:「你看那個人,是下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一大早就站在那裡。」
舒珊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位身形高大,外貌俊挺的的男子站在那裡。
他很高,大約有一百八十幾公分左右,一張俊俏的古銅色臉蛋正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們這裡。
不是那個男人是誰?!
「他站在那裡幹什麼?」
「也許他餓了,可是沒錢吃飯。」舒珊不安的說,有點緊張的想轉身逃走。
天啊!他真是陰魂不散。他真的想殺死她嗎?
這想法令她渾身不由自主的起了個戰慄。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他有一絲絲的寒酸味?」郁鈴一臉欣賞陶醉的說。「你看一個身穿名牌T恤、西裝的人,會吃不起最廉價的豆漿、饅頭嗎?」打死她都不相信。
拿起蒸箱裡的包子和一碗豆漿,她準備走過去打好國民外交。
「喂,你想做什麼?」舒珊慌得一把拉住她,「別濫用你的同情心,損失我的經濟利益好不好?」都已經告訴過她他是危險人物了,她還不相信。
難道真要等人家把槍架到她的脖子上,她才有警覺心嗎?
「別那麼小氣好不好?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然這樣好了,錢我來付,算是我請他。」郁玲又拿起一個碗邊添豆漿,邊埋怨地道:「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比你還愛錢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過去。
「真是吃裡扒外的傢伙。」舒珊氣得直跺腳。
但她一顆心還是忐忑不安的直盯著他們。從店裡她聽不到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麼,只見那男人低首跟郁玲說了句話後,郁玲就開始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