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徹底沉淪。
「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是不是?」
看著她咄咄逼人的臉,TC迷亂的腦海有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笑起來……
「兒子,你聽媽媽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為自己而生的人。你也有一個哦。」
「……大貓嗎?我不覺得我應該高興耶。」
「大貓常常拿巧克力棒給你吃,他聽見你的話會哭哦…… 」又笑又咳。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大貓把你當弟弟在疼,他喜歡你呀,你曉得的對不對?所以你沒告訴他,你
其實不喜歡吃巧克力。可是,大貓不是媽媽說的那個人……咳咳…… 」
「你今天有按時吃藥嗎?」檢查藥包。
「有。我舒服許多了,不用拍背了,謝謝你。媽媽無法向你保證為你而生的人,一定是男生或是女生,感情的事很難預料。」
「有些地方…… 我聽不懂。」
「過來,過來媽媽這裡。」心疼地將語帶歉意的兒子抱個滿懷。
「聽不懂沒關係,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媽媽呀,傻瓜,你才九歲,再早熟也有限,不可能事事明白的,你只要把媽媽現在說的話記住就好。你記在心裡面,不要忘記了,好嗎?」
「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你要記得,你是媽媽最心愛最心疼的寶貝,有一天,你也會擁有你的寶貝。」
「…… 男生不會生寶貝吧?」
「呵,不會,你不會生寶貝,但是你會遇見她。」將滿臉疑懼的兒子擁緊,溫柔的笑聲掩蓋不住,咳嗽聲,聲聲不絕於耳。「當你碰見為你而來的那個人,你會想要常常看見她,會想要每天都抱一抱她、親一親她。」
「…… 和你現在做的一樣嗎?」
「相處方式會不一樣。碰上她的時候,你會曉得該怎麼做,別擔心。」
「每、每個人一定都要有一個寶、寶貝嗎?上、上帝規定的嗎?」
「呵呵,你被媽媽的話嚇壞了嗎?傻兒子。沒那麼困難,看見她的時候,你的心會出現指示,到時候你只管照做就好。」
「我沒時間照顧寶、寶貝,不、不要她可不可以?」
「呵呵,不是現在,媽媽說的是將來你長大以後。」柔柔吻住兒子驚慌失措的額頭。「有媽媽為你祝福,你沒問題的。媽媽相信你會遇見一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寶貝,遇見她的時候,別抗拒,呵,真是你命中寶貝,你也抗拒不了她的哦…… 」
「喜娜為什麼要殺你?她只對你下手嗎?為什麼?」艷啃著指甲斂眉沉思,心中的疑惑一旦問開,其它問題就如細菌繁衍般也愈問愈多了。
這位比大麥町忠心的小姐,是為了他這位夥伴在苦苦硬撐,TC心中清楚。
朝夕相處三年以來,她對他,能夠不接觸就盡量的形同陌路。今天她真的累壞了,累到無法對他設防、無法站得遠遠禁止他接近她一步,她累到不惜藉由和他鬥嘴的方式提神,不然就會立刻睡著的地步。
「她曾經暗殺過其它教官嗎?」不耐煩地朝啞巴教頭丟去幾枚責備的白眼。
她呀…… 迷惑的冷瞳從艷噴火的美眸,愛拂過她引入一親芳澤的櫻唇,而後半垂下。在某個女人問到耐性終於到底的急促呼吸聲中,TC慢吞吞地咬出煙。
這女人將他逼得眼中只有她,她對他卻視若無睹,只在意他之外的事。
在他眼下,沒這麼便宜的事。
「不想說話,你不會用點頭搖頭代替嗎?」很想讓某個怪胎血濺五步的艷忍無可忍,揪住TC沾血的衣領向上一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喜娜有問題?」
揚揚眉建議:「你不覺得這種姿勢適合熱吻,不適合逼供嗎?」
經他一提,艷這才察覺兩人的距離過近,姿勢曖昧,確實容易引入想入非非。
臉一紅,這時候退開又太刻意,她只好化尷尬為怒火,瞪TC瞪得更起勁:
「吾娜那年是裝病嗎?是不是?她是裝病嗎?」
「你真的很勇敢。是。」給了她要的,TC飛快親住她的唇,索取該他的。
「你——」艷氣急敗壞地搗住被他二度偷香成功的嘴巴,拳頭一掄,還沒朝TC可惡的踐臉揍下去,先被他可怕的答案驚呆。
明知喜娜裝病「墜機」是為了誘殺他,他還跳下去讓她殺?!
一股莫名的狂怒刺入艷心窩!為這人可以輕率擺佈自己的生命,也為他有本錢恣意胡來而忿忿不平!
二年來,他時常被外派到各種戰場支持,時常浴血又帶傷,給人的感覺卻是愈來愈強悍難惹。
好不公平??br />
檢視完大貓傳來的訊息,TC摸黑趕路,假裝沒察覺後面那位脾氣不佳的小姐氣到咬牙切齒,像是恨不能咬下他整片肩頭肉。
附近黑天黑地,兩相對語近半小時,為了不讓自己沒道義地昏睡過去,艷邊打呵欠邊生氣邊決定,目前能對付她委靡精神的唯一方法是,讓自己更火大!
「明知道喜娜設局要殺你,你還跳下去讓她對付?」
下午的一場雨使得路上泥濘不堪,TC專心看路,隱約瞧見對面有車燈在閃。
「明知道喜娜設局要殺你,你還跳下去讓她對付?」隱隱咬牙。
由燈號閃動的方式解讀出是大貓來接人,TC拿出強光手電筒,開開關關。
「明知道喜娜設局要殺你,你還跳下去讓她對付?」火舌在七竅閃閃爍爍。
確定大貓收到這方的回訊後,TC已經快笑出來了。
「明知道…… 」火大到一時失聲,必須猛喘一口氣才能遂行煩死他的目的:
「明知道你跳下去,喜娜還設局…… 啊!」氣到語無倫次、口條完全錯亂,還咬到舌頭。
「明知道喜娜設局要殺我,我還跳下去讓她對付?是這樣嗎?」這輩子難得發一次善心,TC好心幫忙重組字句,無奈人家小姐不領情。
氣死她了!氣死!勒死臭教官陪葬好了!
艷七孔噴熔漿,不假思索地勒住TC欠人勒的脖子,好像回到學生時代與跆拳道社的粗魯學長們過招一樣,將他的頭顱勒得往後仰,還在恨恨地使勁!直到沒料到她會這麼幼稚的TC一陣錯愕,被她惹出一串罕見的笑聲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