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失去」的東西漸漸又流回她的心口,振作她委靡的心。
他拉她更靠近她,兩顆心緊緊相貼,感受彼此熾熱的心跳。
「我也該感謝上帝,」還有雷。他的聲音穿插進她的髮梢,「我從來沒有像剛剛那一刻心跳那麼激烈過。」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眸。
天哪,他好怕失去她呀!一直大罵自己混帳,就是因為太順著她了,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等她醒來以後他一定……一定……
還是順著她。
即使像現在這樣,她還是美得驚人。那雙美眸好像會通電,讓他「堅決」地想移開視線,卻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尤其當她的唇輕柔地貼住他時,他虛弱得簡直快要顫抖了。
「妳怎麼會……」兩人唇齒相依,堵住他的話。
他治好了她的「病」,以前她焦躁不安時會敲著自己的臉頰,總覺得她一身的苦悶無處發洩,可是曾幾何時,她卻覺得以前怎麼這麼可笑?不斷地檢視自己,勇敢地將心中結的痂,一片一片地咬牙剝下來……
藍光無法呼吸地吻住她,透過柔軟的雙唇,將他濃濃的情意注入深深的吻中。
誰也無法抵禦這種力量,強烈的感情在兩人的凝視之間流轉,兩人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覺身體愈來愈熱。
「可以嗎?」心跳的聲音像海浪拍擊,愈來愈猛烈。
丹妮只猶豫了一會兒,便迅速地拋開所有的理智,開啟櫻唇響應他,狂亂地捧住他的腦袋,任由他親吻。
「我真的可以愛妳嗎?」藍光聲音沙啞,渴望地將她的雙腿壓在身下,讓兩人更深地陷入柔軟的床墊裡。
她凝視著他,卻發現被他碰觸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突然,她打了記冷顫。
不安的感覺立即襲上心頭,她立刻放手別開臉。
藍光疑惑地將她的臉扳轉回來,露出關懷的神色。
她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讓她的額頭開始冒汗,表情陷入了一種恐慌中。
藍光奇怪地瞅著她,靜待她的反應。她的眼神有一種奇怪的情緒,那種奇怪的情緒攫住了她,讓她愈來愈驚慌。
「對不起。」丹妮突然大口地喘著氣,用力將他推開,虛弱得立即倒回床上,可是眼角卻泛著濕潤,趕緊用手臂遮住。
不,她不能!只要那些黑暗一閃過腦中,她的胸口就會一陣緊縮,感覺又被什麼攫住。
藍光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聲音「輕快」了起來。
「還記得一個綽號叫『老鼠』的,妳爸爸的朋友?」她一定有問題!
他一定要查出她為什麼避男人如蛇蠍的原因。
果然,她立刻放下了手臂,眼裡又閃回了光芒。
「你認識?」她一臉驚訝。
他沉思地噘著唇,更加下定決心。
立刻輕快地扭轉話題,「當我決定要『接近』妳的時候--」他無奈地聳了下肩,希望她原諒他當初接近她實在不怎麼善意。「我從妳的家人開始查起。」
丹妮擠出一點笑聲,「然後呢?」
他停頓了一會兒,暗付是什麼事一直騷擾她的心靈,卻反而揚起了笑容凝視她。
「查不到妳的家人,只好查妳爸爸以前的同事,就這樣……」他聳了下肩膀,一語帶過,「我才會知道妳爸爸那麼多事。」
「可是他怎麼會告訴你呢?」丹妮犀利的反問,如果是走私集團,怎麼會隨隨便便陌生人一問就招了呢?
藍光無辜地撇了撇唇,「妳也知道我有一拳把牆壁打個洞的本事。」
「你……你揍他?!」丹妮瞪大了眼睛。
「老鼠」伯伯很疼她耶!
「沒辦法,他拿酒瓶用力一敲,拿它來對付我。」他能怎麼辦?當然一拳就--
「所以你就揍他?」她叫了起來。
「不這樣他什麼都不說。」他開始後悔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要去看他。」丹妮生氣了起來,立刻下床。
「他現在躺在醫院裡。」
「你--」她霍地一旋身,突然咬牙地給他一巴掌。
「啪!」
「妳怎麼又打我--」藍光捂臉大叫,氣死了。
「誰教你把人打得住院。」她無法冷靜地說。
天哪,她怎麼對得起「老鼠」伯伯,那是爸爸的好朋友耶!
他目瞪口呆。
誰……誰說他把人揍得住院的?
他只消一拳就把對方打得吐血,跪在地上求饒從實招來,根本沒有讓他住院。
「我沒有……」他這才想要氣吼起來。
丹妮換好衣服生氣的走出房間,朝他豎起中指,咬牙地走出門。
「妳--」藍光咬牙切齒了起來,也朝她豎起中指。
門用力摔上!
他目瞪口呆地瞪著門,突然咆哮起來,「他媽的,我怎麼會愛上這種女人?」
他住口,像見鬼一樣的瞪著門。
他愛上她了?!
驚愕的表情呆滯了好幾秒--
突然又嚷嚷了起來,「人不是我打得住院的,他是被林三派人開車撞傷的--」他很生氣的又吼又叫。
既驚愕自己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覺問被攻陷,又氣自己百口莫辯。
老鼠顯然將自己慘遭他修理的經過告訴林三;想不到林三怕他洩漏更多,反而要將他滅口,幸好遇到再度去向他求證某些疑問的藍光,才撿回了一條命。
「他媽的!」所有的理智都已消失。
只能無助地任憑各種感覺在全身激盪澎湃。
他愛她?他愛她?一想到她為了一隻「老鼠」打他,他又火上心頭。
「不,一定是搞錯了。」藍光立刻氣焰難消地完全否認心底的知覺。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性愛救世主」?太侮辱他了。
可是空蕩蕩的感覺又讓他想找點什麼倚藉,像是疾速地硬把心中的某些東西推開,卻反而空乏地感到不適應,他是怎麼了?中了愛情的毒了?
想不到兩人可笑的相遇,卻成了永恆的片刻,一時間教他無法接受地掙扎起來。
算了!他煩躁地倒回椅子上,仰頭枕著椅頂,拒絕再多想。
可是老鼠重傷的情景在他腦中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