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一陣低笑。
好不容易費盡全身力氣,終於壓抑住差點又脫口而出的問題,她該試著信任他,也許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要對以往的一切三緘其口。
「好吧,我想。」丹妮無聊的把玩起脖子上的項鏈墜子,嘟著嘴喃道:「爸爸說要我好好的珍惜,他說他全部的愛都在裡頭。」
「嗯。」他點頭,她說過了。
突然,他一震。
瞪著眼看她,「把妳剛剛說的話重說一次。」
她歎口氣,不耐煩地又再重複一次,「爸爸說要我好好的珍惜,他說他全部的愛都在裡頭。」還真一字不漏咧!
藍光像見鬼一樣的立刻從她手中接過墜子,翻轉的看了看,可是除了刻字外什麼都沒有。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手中的金錨,想起了她剛才的話--似乎就是簡伯伯留給丹妮的信裡頭呼應而出的答案。
可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啦?」丹妮一臉奇怪。
「答案就在妳身上?」
她疑惑地轉了下圈,低頭看了看自己,墜子又跌回她的身上。
「有嗎?」
「而他全部的愛,都在這裡。」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藍光疑惑地又再拾起墜子,總覺得答案就在裡頭,可是卻不知道到底遺漏了什麼。
「妳戴這條項鏈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他不抱希望的問。
「神經病。」她扯回來。
「可是除了這一條項鏈,沒有別的東西是他一再強調的,對不對?」
「是啊!」
「他全部的愛--都在妳身上,」他指了指項鏈。「可見密碼就在裡頭。」
聽他這麼一說,丹妮也疑惑的拾起墜子,可是有可能嗎?墜子上什麼都沒有。
「也許包在裡頭,我把它切開來看看。」
「咱!」她一巴掌又給他。「你神經病啊?」
「妳--」藍光氣得大叫,「妳怎麼又打我了?」這是第七個巴掌。
「誰教你要這麼說。」她一臉無辜。
「妳--」他咬牙切齒。
想不到藍光他愛一個女人竟然要連挨七巴掌,他恨上帝。
「要不然妳說,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密碼,妳說!」他吼得脖子都粗了。
「反正絕對不可能藏在墜子裡頭。」
「可是他說全部的愛都藏在這裡頭,而那些錢是他全部的愛。」他又生氣的執起墜子,血管中的血液幾乎要逆流。
「你看,你看,」丹妮揚了揚下巴,教他看清楚些。「這墜子上會有什麼?除了摸起來有點粗粗糙糙的感覺,還能有什麼?」錨兩端揚起的部分,摸起來有些微粗糙感,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
藍光洩氣的又放了下來。
不是他驢,他也只不過隨口說說,想不到又挨了一巴掌,真是教他生氣。
她瞪著這個使她減壽十年的大罪人,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好吧,」他投降。「把項鏈拿下來讓我看看,說不定能修補。」奇怪,真金打的東西怎麼會出現粗糙感呢?又不是霧金。
丹妮拿了下來,塞回他手中,指了指地方。
他摸了摸、看了又看、瞪大眼睛,不斷地重複著。
總覺得這些細微的白點有問題。
細微的針狀密佈在錨勾起的兩側,讓他好奇的想拿放大鏡瞧瞧,看看是什麼作祟。
「妳等等,我去拿放大鏡。」
結果一看,他叫了起來。
「快來看!」他指給她瞧。
模模糊糊的紋路像刻著什麼秘密。
兩人驚異的對看了一眼。
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滿整個房間。
「密碼……就在裡頭……」丹妮眼睛瞪得好太好大。
剎那間,她好感動。
「妳爸爸很了不起。」藍光也動容的說。
老人家的心意好像一起流回了兩人心中,好像有什麼拂過心頭,教兩人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
丹妮的眼睛立刻又濕潤了起來。
「這需要顯微鏡。」藍光一手弄亂了頭髮。
「我知道哪裡有。」丹妮吸了聲鼻水說,「我去拿。」她走了出去。
藍光也打算立刻回總部。
這麼小的字體,恐怕不是一般的顯微鏡可以照出來的,還是先回總部一趟查清楚了再說,到時候丹妮拿回來的不濟事,他還可以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好趕快解決掉這個纏人的問題。
就在他低首按下光環的同時--
門突然打開。
忘了問幾乘幾的丹妮又折回來。
他見鬼的瞪著她。
她眼睛瞪得更大,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空氣中。
「啊--」她嚇一跳地拚命後退,小嘴張得好大。
「該死!」空氣中發出一聲詛咒。
他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犯了這個不可以犯的致命錯誤?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藍光想了想又折了回來。
整屋子都是她的尖叫聲。
「丹妮!」他突然竄出來,剛好就在她的面前。
她先是一愣,隨即又尖叫了起來,差點暈了過去。
「丹妮!」他趕緊扶住她。
她已經不行了,她的頭頂轉著星星,某只小鳥飛到耳邊告訴她,她剛剛看到了鬼,不,是外星人,只有外星人才能兩腳踩在地上跟她說話。
「啊!啊!啊!」她又要暈過去了,只能無力地被他扶回沙發上,閉眼呻吟。
「丹妮--」
她馬上睜開眼睛,「你是人還是鬼?」
藍光苦笑,「我就知道這樣會嚇壞妳。」相當薄弱地長長歎了口氣。
「你到底是誰?」
「我叫姜克文,這才是我的真實姓名,綽號『藍光』。」
她立刻睜大眼睛,「你是……」
「嗯。」他肯定的點點頭。
「我的天--」她又呻吟。
真不敢相信這樣的傳說人物就在她身邊。
「我以為這是杜撰的。」她聽到許許多多人說,繪聲繪影的傳聞讓人懷疑真的有這回事,卻沒想到是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間諜呢!」
他噗哧一笑,「這年頭哪裡來的間諜?那是久遠年代的事。」
「那麼那一天在銀行裡,你也是用那種方法救我出去的,是不是?」
「是。」他只好老實說。
「所以你才對一切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能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