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他擔心玩得太過火,田媛會受不了。
受不了?
都已經到了要跟田媛攤牌的節骨眼兒了,他還有心情管田媛承受得了承受不了?
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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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兩個……」看見辦公室的門洞開,田媛門也沒敲就直接闖了進去。誰知,卻當場撞見兩人像連體嬰般纏抱在一起,她臉色蒼白的瞠瞪兩顆慌駭的眸子,愕然盯著韓烈。
「媛媛……」他瞅著她灰敗的容顏,一顆心揪得遽疼。
「阿烈!這個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女孩是誰啊?」方維琳嗲聲嗲氣的起身質問。
「這是怎麼一回事?阿烈,你不是約我下班後過來看廣告片?」田媛滿臉尷尬的問。
「我忘了。」他舔舔乾燥的唇片。
「你忘了?因為,有個打扮冶艷的女郎坐在你的大腿上,所以,你就把約我過來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韓烈若無其事的一句我忘了,頓時寒透田媛的心,讓她有一種不受重視的窩囊感覺。
「媛媛,妳口中的冶艷女郎,她……她即將與我訂婚。」韓烈心虛低頭,不敢迎視田媛噴火的眼神。
「訂婚?你即將跟她訂婚?」田媛一怔,唇角一顫。
「是啊!我們預定下週六訂婚。」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方維琳親暱地把手插進他的臂膀緊緊勾住,還自作聰明的宣佈佳期。同時,趁田媛黯然垂下眼睫之際,朝韓烈眨眨眼,似乎在問他:如何?她的演技不賴吧?
「阿烈,她說下週六要跟你訂婚……是真的嗎?」田媛睜著淚花凝聚的眼逼問韓烈,她實在很難相信他會甩掉她,要跟眼前這個紅髮辣妹訂婚。
「……是。」他遲疑半秒,冰冷而近乎無情的用力點頭。
「阿烈!你……你瞞得我好苦……好苦。」傷心的淚水盈滿眼眶,田媛拼盡全身力氣控制自己絕對不可以哭出來。就算她心碎她想哭,也要等離開這裡,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再一個人偷偷哭。
「媛媛……跟妳在一起,我總會不由自主想起妳哥田震,想起田震又會令我想起王若熏,想起她跟妳哥私奔落跑的難堪往事……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它就像食物鏈一般揪扯牽連切割不了。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遭受這種難堪的折磨,我想……我只好跟妳說一聲對不起!辜負妳對我的一片情。」
「我懂……我明白……很抱歉!打擾你們。」她哽咽轉身,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辦公室。
「媛……媛……」韓烈的聲音卡在喉間。
「阿烈!我幫你趕跑她啦!你答應給我的表--」方維琳又掏出一根煙欲吞雲吐霧。
「不准抽煙!」他粗魯地搶過她夾在指尖的香煙,恨恨扔進垃圾桶。
「喂!你這人怎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他厭惡地瞅她一眼,提筆在便箋上沙沙急寫,簽名後撕下來遞給她,冷冷地說:
「妳把字條交給店長,她會把那支百達翡翠表給妳,妳可以走了。」
「謝謝!」
方維琳接過字條很滿意地扭腰走人,當她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了什麼似,停下腳步回身告訴他:
「呃……跟你合作十分愉快!下次再有這種case別忘了找我,拜拜。」她笑燦一張臉,揚長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韓烈內心有太多的為什麼?
他按照計畫把田媛追到手,也按照計畫傷了田媛的心,他如願以償報仇雪恨啦!他的心情不是應該快樂得不得了嗎?可,為什麼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一種心被撕裂開來的痛楚?
難道說,他這麼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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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有雨。
墨黑的夜空下著毛毛細雨,傷心欲絕的田媛漫無目的一個街頭蕩過一個街頭,她早已分不清臉上究竟是雨還是淚,只知道被韓烈傷透的心,就像被雨打濕的路面到處濕漉漉。
淋得一身濕的她直到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只是韓烈用來報復哥哥的一顆棋子。多卑鄙的韓烈呵!連父債都未必要子還,憑什麼他以審判者自居,獨斷獨行判處她兄債妹償?
「哈啾!哈啾!」雨水濕透衣裳,冷得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當她佇立在十字路口等訊號標誌轉綠燈時,一輛疾馳的汽車失速衝向她,她閃避不及,輕盈的身軀被強烈的撞擊力道撞得飛出去,驚魂未定的她在暈厥前閃過最後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滋味?
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想……她若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跟哥哥?如果,死亡可以促成他們一家人在天堂團聚,那麼,死亡似乎也不是想像中那麼糟糕!那麼可怕!
韓烈已經擺明不要她!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她緩緩閉上沉重的眼皮,決定一旦合眼後就再也不要醒來,不要……永遠不要……
第十章
碰!韓烈辦公室的門被一股蠻力撞開,只見忿怒的英雄像顆燃燒的火球怒氣沖沖闖進來。
「媽的!該死的韓烈!」英雄暴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過去揮出拳頭,做了他三十年最man的一件事--揮拳打人。
「英雄!你發什麼神經啊?」冷不防,韓烈被英雄突如其來的結實一拳,差點打掉下巴。
「我發神經?罵得好!就算我發神經也好過你的麻木不仁。」英雄呸了句。
「你罵我麻木不仁?」韓烈沉下臉陰騭的問。
「我不但罵你麻木不仁,還要罵你喪盡天良、狼心狗肺、始亂終棄!」很少發火罵人的英雄口不擇言。反正,罵人就要罵到爽才叫過癮!管他用詞恰不恰當?又不是在寫文章。
「始亂終棄?呃……你氣沖沖跑來幫媛媛嗆聲?」不甘平白挨了一拳的韓烈聽英雄罵出始亂終棄,這才將掄起的大拳頭放不鬆開。憑英雄跟田媛的深厚交情,英雄跑來為田媛出這口怨氣,他沒話說,挨打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