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我早就懷疑能傷害媛媛心靈至深至劇的唯有你韓烈!我只是不明白你千方百計才把她追到手,又怎忍心傷害她到寧可昏迷也不願醒來面對你?說!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英雄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再度激動起來,他忿忿揪住韓烈的衣領怒目相視。
「我利用她對我的愛當作報復她哥田震的手段……」話說從頭,韓烈把自己跟王若熏、田震、田媛四人之間的恩怨情仇,說一遍給英雄聽。
「我很同情你所受到的羞辱,可是,我實在搞不懂,田震的所作所為關田媛屁事?你竟然這麼殘忍拿她當祭品?你這麼做對媛媛很不公平!難怪她要閉鎖自己的心智對你發出無言的抗議。」
「唉!當媛嬡掩面?走的那一刻,我就發覺我錯了!只是,很ㄍㄧㄥ的不肯承認。」他歎息了聲。
「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就等著看你是否有這份能耐喚醒媛媛,她若能清醒過來最好,萬一不能……韓烈!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會盡心盡力,但,絕不是屈從於你的恫嚇,而是,我愛媛媛。英雄,拜託你走快一點。」
韓烈焦慮地邁開大步風潑潑急走,英雄不得不小跑步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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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韓烈發乎內心的一句媛媛,飽含太多的懊惱、自責:心痛、不捨,以及悔不當初。
守在病房照顧田媛的湘琪,見到他們一前一後進來,立刻起身讓出床畔的椅子,退到一旁。
素白的單人病房,纖秀的田媛手腕吊著點滴,披散著一頭濃密的秀髮,靜靜躺在病床上,覆蓋淺色被單的身軀看起來那麼嬌小、那麼無助。那麼惹人憐!
「媛媛……對不起!我來遲了。」韓烈坐在椅子上,百感交集地伸出大手輕輕刮觸她白瓷般的細緻臉頰。
「阿烈……」英雄見他神情哀傷,很想上前安慰他兩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英雄,這幾天,多虧有你在醫院陪伴媛媛。現在,我來了,照顧媛媛的責任就交給我,你安心回家好好休息。至於,店裡大大小小的事就拜託湘琪妳多費心了。」
「說什麼拜託?這本來就是我份內應該做的事。」湘琪很得體的回答。
「那麼,今晚就由你照顧媛媛,明天早上我再過來跟你換班。」一連兩天,英雄未曾合眼的守在病房照顧田媛,早已疲憊得快要撐不住。
「好。」
「英雄,我跟你一起走。」湘琪抓起皮包跟英雄雙雙離開。
「媛媛……」韓烈見她唇瓣乾澀,轉身拿起桌上的棉花棒沾玻璃杯裡的水,一點一滴潤濕她的唇。
「媛媛……如果,妳可以聽見我在跟妳說話,我求求妳,求求妳快點睜開眼睛醒過來,好嗎?這一切都怪我不好!我不該說一堆渾話氣跑妳,害妳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良心抽悸的他不停地在她面前跟她說話跟她懺悔,只是,她美麗一如往昔的臉龐像沉睡了般,沒有半點反應。
「我知道,妳一定是在跟我賭氣,存心要嚇唬我,是不是?好媛媛!等妳的氣消了,妳就會醒過來,對不對?我相信,妳一定會醒過來……一定會……一定會……」他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來回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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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轉眼一個星期溜過去了。
不管韓烈從天亮一直說到天黑,昏迷不醒的田媛依然昏迷不醒。韓烈深靛靛的漆眸流露出憂鬱的眸光,他的心開始焦急開始害怕……害怕她從此再也醒不來。
「媛媛,今天,星期六,方維琳騙妳說我跟她要在今天訂婚。妳說,我若真的要跟她訂婚,這時候,我又怎會在醫院陪伴妳?」
他頓了頓,繼續說:
「我承認,一開始我真的是為了報復才刻意親近妳,可是……在跟妳交往的過程中,自己卻也一步一步陷入情網。可惜,鬼迷心竅的我,始終掙脫不了想報復妳哥田震的這副枷鎖,故意忽略我對妳的感情,花一支百達翡翠鑽表的代價,邀方維琳出馬幫我欺騙妳、打擊妳……
「可是,當我看見妳心碎跑開的淒楚模樣,我的心也跟著粉碎!我原以為自己可以很快就恢復平靜,其實不然,我一天比一天更想念妳……甚至,趁下班時間,像個瘋子不斷開車繞經妳的店,想偷偷看妳一眼……」
他哽咽的說下去:
「我發覺,我真的好愛……好愛妳!親愛的媛暖!如果,妳肯原諒我這個該死的混蛋,就請妳睜開眼睛醒過來,好嗎?媛媛……只要妳肯醒來,叫我拿生命交換,我都願I懇。嗚……」
眼見時間分分秒秒飛逝,韓烈的心又急又怕,苦不堪言。他心裡很清楚,昏迷愈久對田媛愈不利,他很想幫她,卻不知該從何幫起?
縱橫商場、作風慓悍的韓烈愁苦得一籌莫展,他再也忍受不住連日的身心煎熬,竟然像只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抱著她哭了出來,一顆顆悔恨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臉龐。
「不……哭……」
一個細細小小的孱弱聲音,像天籟飄進他的耳膜。
「媛媛?喔……妳醒了!妳終於醒過來了。」他驚喜莫名地抬頭端詳正緩緩張開眼睫的田媛。他狂喜得抑不住內心澎湃的情緒,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珍愛地捧著她的臉,又哭又笑,狂吻她的唇。
「你怎麼……哭了?一個大男人……不該輕易流淚。」她伸出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
「我哭……因為,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該死的混蛋。」韓烈一掃多日的陰霾,露出久違的笑容。
「傻瓜!哪有人罵自己是該死的混蛋?」她蒼白的臉泛起淡淡紅暈。
「喔!媛媛……」一度失去她,韓烈才知道她在他生命中扮演何等重要的角色。如今,失而復得,也就難怪他要抱她抱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