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什麼小白癡呢,爹地和媽咪說,她是上帝特別送給他們的小天使。
哼,他們不要她,她還高興呢!
可是,她的腳麻了,爹地、媽咪好好,可以躺在那裡睡覺,她也好累,好想睡覺,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許她和爹地、媽咪一起睡呢?
她一定是可憐的灰姑娘,才會讓舅舅、阿姨他們虐待,否則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罰跪?
她看見那個好看的大哥哥走向阿姨、舅舅,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阿姨和舅舅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他們的表情就好像……她捏出來的陶土娃娃那般扭曲。
不過很快的,當那個好看的大哥哥拿了一張小小、長方形的紙給他們之後,他們就笑得很開心了,然後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拿著筆在另外好幾張大大的紙上寫字……
哈呵……弓蒨雅打了一個呵欠。她想睡了,怎麼辦?
望向爹地和媽咪躺的地方,她努力移動發麻的腳爬向他們,然後爬進沒蓋蓋子的箱子裡,陪著媽咪一起睡覺。
哈呵……她又打了一個呵欠,揉揉鼻子,窩進媽咪的懷裡。嗯……媽咪以前都香香的、暖暖的,今天怎麼有點臭臭的,還冷冷的?
嗚嗯……弓蒨雅緩緩的垂下眼瞼抱住媽咪,想分一點溫暖給媽咪,等會起床的時候,她要叫媽咪記得洗澡……
「奇怪,人呢?」足球隊員終於發現球不見了。
邵鴻靖收拾好文件,一聽到人不見了,猛地轉過身,只見方才小不點跪坐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的剩下一個坐墊。
「該不會是逃了吧!」二阿姨遲疑的說。
「她幹麼逃?」小舅舅低吼。
「妳以為那個小白癡真是白癡嗎?告訴你們,她精得很。」三阿姨這麼嗤道。她是唯一一個吃過弓蒨雅虧的人,所以才知道她其實是個精得要命的小鬼。
「她再怎麼精也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能逃到哪裡去?一定還在屋子裡。」大舅舅冷哼,一點也不相信。都已經八歲了,連最簡單的字都認不得,他早就叫妹妹和妹婿把她送到特教學校去,他們卻堅持她很正常不讓她去,硬是要送到普通學校去丟臉。
「她不見了是事實,這裡就這麼大,能躲在哪裡?」大阿姨低聲說。
「你們討論結束了嗎?如果結束了,請你們開始找人,OK!」邵鴻靖帶笑的聲音打斷幾個人無意義的對話。「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兌現那張支票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俊美和氣的面容卻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總是讓不瞭解他的人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明明就是親切得像天使一樣,卻又莫名的釋放一股冷意讓人恐懼。
「還不快點去找!」盧家老大開口,大伙立即散開,往樓上找去。
「少爺,那張支票……」孫大康猶豫的開口。
「支票怎麼了?」邵鴻靖一雙冷眼望著四周,最後落在那兩具尚未蓋棺的棺木上。
「少爺當真要給他們那筆錢。」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支票都開了,不是嗎?」他舉步往棺木走去。
「可是少爺,那是一筆龐大的數目啊!」
「大康,你知道的,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邵鴻靖淡漠地說,隨後停在棺木前,美麗的眼睛微瞇,望著躺在裡面熟睡的小女孩。
「話是沒錯,可是……我的天啊!」孫大康也看見讓大家找翻了的小不點。「她、她竟然跑到裡面睡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父母死了?」
「記錄上,她的學習有點障礙。」邵鴻靖說著,彎身將熟睡的弓蒨雅抱起來。
「學習有障礙!」孫大康一楞,接著上前想接手。「少爺,我來。」
「你是保鏢。」邵鴻靖微笑地說。
孫大康點頭,意思就是說,他身為保鏢,要保持行動最敏捷的狀態,所以小不點用不著他接手。
瞧,他是多麼瞭解他家少爺。
「通知他們一聲,我們要走了。」邵鴻靖吩咐完,抱著她便離開屋子。
孫大康只好隨手抓了一個人,要他去通知那幾個足球隊員,然後跟上前,盡責地保護主子上車。
弓蒨雅就算被移至車椅上,依然熟睡,沒有轉醒的跡象。
「少爺,您說她學習有障礙。」
「你放心,她只是比較特殊,或者,你也可以說她是一個小天才。」
「嗄!」學習有障礙的天才。
「你沒聽過天才和白癡只有一線之隔嗎?你不用擔心,她是不是天才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她不是什麼白癡,她只是……特殊了點。」
「少爺可以舉個例子,讓我知道她是如何的特殊法嗎?」
「以後你會有機會瞭解的。」
「至少讓我有個心裡準備,畢竟往後要跟她生活的是我……」
「大康。」邵鴻靖斜睨著他打斷他的話。
「是,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誰說她要跟你生活的?」
孫大康微怔楞了下,眨眨眼開口。
「可、可是少爺不是說由我來領養。」
「你是掛名的,我沒說清楚嗎?」不是都說了,扶養由他來嗎?
「少爺的意思是,她不跟我住。」
「她是我的。」
雖然錯愕,可是孫大康不得不承認,自己鬆了好大一口氣。
「少爺,現在要去哪裡?」
「你忘了我們今天出門的目的嗎?」邵鴻靖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該請個腦科大夫來瞧瞧他的腦袋了。
「我們本來和車商約好了買車。」
「沒錯,所以現在我們就是要去買車。」
「咦!」買車。「可是少爺不是打算將買法拉利的錢用來養這個小女孩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邵鴻靖狐疑的望著他。
「少爺不是說買法拉利的錢,夠養她到大學畢業?」
「沒錯,但那並不代表我就是要拿買法拉利的錢去養她。」
「那……」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當然是法拉利照買,人照養。」
「少爺,您別忘了,還有剛那張鉅額的支票哪!」
「那又怎樣?」邵鴻靖好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