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要跟來,否則一會兒阿爹漏看了人,或者是那些笨手笨腳的屬下搞錯了對象,不就糟了?
「我知道你喜歡夜鳴公子。」
「啊!」蕪月的臉一紅,有這麼明顯嗎?「紫瞳姊姊,你放心吧,我像泥鰍一樣,可會跑了,如果真選上我,我大不了想法子馬上消失。」
「皇宮你熟?」要消失也得路熟才行。
蕪月乾笑兩聲,「當、當然是不熟呀。但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
想她剛住進皇宮時,也常常迷路。
「這種事還能分生、熟的嗎?」紫瞳不由得懷疑起蕪月的話。
蕪月只好一笑帶過。「放心吧,紫瞳姊姊,萬一我們真被挑上了,我保證帶著你一同躲起來。」
其實她心裡明白,這樣的保證一點也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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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跟紫瞳想像的不同,至少她沒見著樓蘭王坐在廳堂大位上,對著所有女子評頭論足一番。
相反地,一切過程進行得非常公式化,由數位專給人像的畫者,一一將所有參與選秀的女子繪奸圖像,就由侍女引人離去。
「紫瞳姑娘,這邊請。」引她離開的侍女,名喚覲春。
直到這時,紫瞳才驚覺,她與蕪月竟走散了。
「紫瞳姑娘,請跟我來。」走在前方引路的覲春,非常盡職,就怕人給跟丟了,每走幾步,就會放慢腳步或乾脆停下來等。
是的,她正是蕪月的丫鬟,而她的主子可再三交代過,要將人無誤的給帶到鄂圖克的面前。
「覲春姑娘。」紫瞳喊了一聲。
覲春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道:「紫瞳姑娘,您可千萬別這麼喚我。」
她可承擔不起,怎麼說主僕間還是有分的。
蕪月是她的主子,而主子再三耳提面命,眼前這姑娘是王上心愛的女子,極有有可能將是樓蘭王國未來的王妃,她可得嚴主僕之分。
「您喚我覲春即可。」她很堅持。
巫紫瞳一頭霧水,不過是個稱謂,不明白她為何那麼緊張。「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您別說請,儘管吩咐,覲春一定照辦。」
紫瞳實在懷疑,因為她真是客氣過了頭。
「是這樣的,我與一個姊妹同來,畫完圖像後竟與她走散了,能否請你為我找一下?」
「呃……請問您的姊妹喚何名字?」覲春裝起迷糊。
「她喚蕪月。」紫瞳的銳眸一瞇,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蕪……月?」乾笑兩聲,覲春問著:「哪個蕪?哪個月呢?」天啊,她也不過是個丫鬟,為何要做這等差事呢?
「蕪是草字頭加上無邊的無,月則是明月的月。」看著她臉上僵硬的笑,紫瞳思緒如墜五里迷霧之中。
「喔。」覲春緊張地吞嚥下一口口水,喘了一大口氣。「回頭我就去幫您找,現下我先引您去沐浴休息。」
這回覲春不再多言,示意紫瞳隨著她走,腳步卻不由得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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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不習慣極了,她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沐浴,讓人伺候更衣。
站在大銅鏡前,幾名丫鬟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最後一件綢衣,又是一陣忙碌後,全都恭謹地退了下去。
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紫瞳有抹不好的預兆,心裡沒來由地有股說不出的緊張。
她感應到,有某些事就要發生了。
今日進了宮門後,一股不安就籠罩著她。隨後,蕪月不見了,而那名喚覲春的丫鬟,態度更是恭謹的有點可疑。
「紫瞳姑娘,聽說您已經沐浴完畢。」覲春走了進來。
覲春重新現身在她的眼前,適時拉回了紫瞳的思緒。
「怎,可有消息?」紫瞳故意問,想知她可有幫忙去打聽蕪月的下落。
「什麼消息?」覲春問她。
「我的妹妹,蕪月。」說話的同時,紫瞳故意打量著她。
果然,在提到蕪月時,她察覺到覲春的表情霎時一僵。
「呃……」覲春尷尬的一笑,只為帶開話題。「方纔我還忙,一會兒引您去休息後,我速去幫您找人。」
來到紫瞳的身旁,覲春拉拉衣衫、整整她烏亮的發,而後滿意的退開一步。
「請隨我來吧!」她往門邊走去。
心中雖滿佈疑雲,但紫瞳卻沒因此退縮,她想知道這丫鬟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請你千萬記得要幫我找蕪月。」跟在覲春的身後,她說。
覲春朝著她點點頭,然後引著她在彎彎曲曲的迴廊上走著,不知繞過了幾個院落,來到一處最幽靜的地方。
「您可先休息了,有何需要,隨時喚我。」站在門邊,覲春伸手幫她推開門。
往屋內望了眼,紫瞳偏頭想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先進屋去。
穿著大紅繡鞋的雙腳踏在鋪著昂貴波斯毯的地面,紫瞳才驚覺這院落的陳設與其他的回然不同,是完全的邊塞之風。
屋裡的紅紗綢幔由樑柱上端垂掛而下,而幾張矮几沿著四壁置著,可看出是為放置餐點時所用。
紫瞳轉過身來,恰巧見到覲春對她彎腰一福身,而後恭謹地退了下去。
室內有光線,光源來自於紅色紗幔之後。
巫紫瞳伸出手撥開紗幔,才往前跨了一步,卻聽到了悠揚的琴聲。
出於直覺反應,她撥開一層層的紗幔,循著琴聲來到了寢室。
然後,她看見了那個撫琴的人。
是個男子,背對著她;,席地坐在另一層紗幔之後。
隨著越接近紗幔,紫瞳心跳的越厲害,就在蔥白的手指撥開紗幔的剎那琴聲戛然而止,操琴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對她伸來一手。
是他?!
見到他,紫瞳整個人怔愣住,頃刻間,她的眼裡、心裡都是他,沒來得及思考,她已伸出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