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肆情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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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啊?你問我這個呀,我想遠水救不了近火,與其漫無目的到處找金主,不如就近鎖定目標——當你老婆的面首。」他答得理所當然。」

  「不……不堪入耳!」

  「耶!師父,別衝動,別衝動!」學徒們驚叫一聲,趕忙七手八腳鉗住杜大夫就要衝上去揍人的架子。

  「我也很為難——」玉暘一副哪有辦法的模樣。「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女人一旦和我親熱過後,就會食髓知味,纏著我不放。畢竟是嫂子,短時間內大家仍同住一個屋簷下,真要變成那樣,不是很難看嗎?」

  「師父!」

  這下子不單是拳頭相向,杜大夫已經氣到臉紅脖子粗,抓起硬幫幫的棋盤就要往他頭上砸過去。

  「冷靜點,師母年紀一大把,老到可以當他娘了,他怎麼可以做她的面首嘛,玉暘壯士一定是開玩笑的!」

  「老到可以當我娘?當真?」

  玉暘赫然認清事實的質問,嚇了這群忙著打圓場人一跳。「是……是啊。」「既然如此,那令嬡人呢?」

  「氣死我了,老的不要,還想要小的!」

  「啊——師父!」

  隨著大夥兒十萬火急的驚呼及杜大夫的「河東獅吼」,是木雕棋盤殺氣十足地由上而下擊打下來。

  *** *** ***

  「痛嗎?」

  「痛。」玉暘垂著腦袋,低頭坐在房裡圓凳子上,淡淡地回話。

  「誰教你說出那種話,哪怕你沒有惡意,但妻女被人掛在嘴邊調侃,誰聽了都會發火。」阿扎蘭就站在他跟前,以冰涼巾帕敷在他後腦上,細心照料那腫大的包。

  「舉一反三,他提妓女,我當然想到面首。」

  「面首就是男妾,一般百姓哪可能蓄男妾,況且面首似乎只存在於古代,大清開國以來,從沒聽說哪位公主、格格曾經置面首。」

  「不然怎麼辦?這裡只有妓館,總不能教你去吧?」傷腦筋。

  「如果賣藝不賣身的話,我倒願意試試……」

  「你願意?」玉暘啞口,愕然抬頭審視她。

  「賣藝不賣身的話。」她強調,紅著臉垂下視線,他那種晴天霹靂的眼神,看得她心跳劇烈,整個人燥熱起來。

  她認為賺旅費是兩個人的事,她焉能放手讓他去奔走,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享其成?玉暘閒散的態度退卻,正色起俊逸的面容。「這樣是不行的,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呃?!」什麼意思?「『賣藝不賣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知道嗎?」他赫然站起魁梧的身影怔得阿扎蘭退後兩步。

  「彈琴……唱歌之類的……」是她多心嗎?她竟覺得他開始用眼睛在吃她。「還有呢?」

  玉暘是在吃她,而且不只用眼睛,還用聲音、用呼吸在吃她。

  他故意繞到她身後,意圖不明地貼近她,讓體溫如籐蔓伸出觸鬚流竄到她背上,傳達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溫度,一時之間極度曖昧,卻保持距離不觸碰到她。

  「吟詩、談天,可是我懂的東西不多,聊天恐怕無法勝任……」

  「排除這些,知道還有什麼嗎?」

  他的細語讓阿扎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顆頭馬上搖得像個博浪鼓似的。他就貼在她耳邊說話,氣息一直吹拂在她臉上,就算知道也全忘了!「那我告訴你。雖然你賣藝不賣身,但我可以請老鴇把你帶到服侍我的房間,然後當你彈琴唱歌時,我房門一關,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她倏地從頭頂冷到腳底。

  「對……比如像這樣按摩你的頸子,雙唇貼在你的耳畔,以低幽的嗓音告訴你——小姑娘,你的琴彈得真好,曲折深婉,絲絲入扣,聽得人心蕩神搖……」

  他淡淡呢語,粗厚大掌正順著她脖部曲線,隔空撫揉她的喉頭,雖知道那僅是試范做做樣子,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羞赧起來,心七上八下狂跳個不停。

  「別這樣,玉暘。」

  他不理她,一徑低啞呢噥。

  「是的,這時候你會嬌弱地嚷嚷請我自重;但別以為我會就此罷手,我若存心調戲你,自然不容你打斷興致,於是我抓住了你彈琴的手,以指腹貪婪的揉搓……」

  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鎖肌撫向她的上臂,漫過肘彎飄附在她手背上,鼻息更進佔到了她敏感的頸窩,阿扎蘭頓時頭皮發麻,真的快暈厥過去了。

  太可怕了!她眼眸中閃過的畏縮光芒,早已分不清是懼怕他描繪出來的意境,抑或根本是恨不能立刻從他如魔一般的魅力下逃離……

  「對不起……我先出去了……」

  「喝杯酒再走啊,小姑娘!」玉暘眼角一銳,猝然將圍繞在她身邊的鐵捆住。「啊!」阿扎蘭驟然尖叫出聲,下意識掙扎、啜喊出來,真以為色迷心竅的酒客抱住了她,惡意地輕薄她的身子。「放開我!放開我……」

  當她震耳欲聾的哭喊出來,玉暘就後悔了,他沒想到她反應會如此激烈,顯然他玩得太過火,嚇壞她了。

  他想放開她,但又怕她會因過度惶亂,一個重心不穩摔跪在地,於是只好任她嬌小的身軀在胸膛前沒命似的掙扎,眼淚掉不停。

  「好了,好了,不哭了,跟你鬧著玩的!」

  阿扎蘭沒有回應,只是兩手捂著從口鼻不斷滾落下來的無辜淚雨,肩頭不住地抽動著。玉暘手背上沾了好幾滴她的眼淚,一顆心霎時決堤。他扳過她的身子,放鬆手臂力道輕輕環在她腰際上,就這樣百般柔情地讓她蜷在胸膛前抽噎。

  「這點小把戲都能把你弄哭,讓你去賣藝,不等於讓你去掀屋頂?」

  「對不起……」

  阿扎蘭氣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簡直是不可救藥的懦弱,還洋洋得意著要去賣藝不賣身,事實證明,她一無是處、一個懦弱無能的丑角……

  兩隻緊緊抓住他衣料的雪白小手,及藏得不見五官挨在他身上哭出一片濕意的小臉,在他的心頭交織成一股纖細的心疼與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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