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她說完話後便立即被關上。
「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全是駱開遠做的好事?」孟琳挑高眉。
「你瞭解那笨蛋的程度,應該不下於我。」
「可是,你難道不想報上次落水之仇?」她還是有點懷疑。
「我承認當時有點不甘心,但事後冷靜想想那個誤會是因我而起,我沒有理由再以此對你採取任何報復手段。」這是他的真心話。說完話後,他似乎想到什麼,他又把門打開。
「慢著。」
冷冷的聲音,將孫曼麗的腳步瞬間止住,「總、總裁,請、請問有什麼事?」
「回來。」
咬緊牙根,她抱著必死的決心轉身走進辦公室。
「把東西放下。」
「是在叫我嗎?」孫曼麗狐疑的東張西望。
「不是叫你,難道是叫鬼?」他沒好氣的比了比她手中的盤子,「你不是送茶來嗎?」
「……是。」她趕緊將杯子放在桌上。
應該沒事了吧?她低頭正想著該不該落跑時,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衛生紙。
「鞋髒了。」
隨著他的眼神望去,她看到自己腳上的高跟鞋邊有一塊泥屑。
「謝謝總裁。」驚愕的接過衛生紙,她蹲下身,「對不起,可能是早上經過公園時不小心佔到的。」她邊擦鞋邊想著,或許自己誤解杜浩天了,其實他沒有想像中的可怕,至少還懂得關心屬下。
當然,這畢竟只是她的幻想。
「不是擦鞋,是擦地。」
倏地停住手,她哀怨的將衛生紙抹向一旁的地磚,拾起從鞋上掉落的小泥屑。
「沒事的話,我告退了。」
幻滅的她無聲的關上門走向座位,輕輕拉開抽屜取出一疊紙。她決定請一個月的長假,理由:心理受創太重,對人性有著極度不信任感,需要閉關修養。
絞扭著手指緊咬下唇,強忍笑意的孟琳慎重考慮著是否該大笑出聲。
笑了,好像對同是女姓且曾出錢相救的孫曼麗不太禮貌;但不笑的話,又怕自己會得內傷。
「有什麼好笑的?」杜浩天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微微牽動的嘴角。
「你的舉動向來這麼令人詫異嗎?」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進門前孫曼麗會那樣告誡她了。
「我只是堅持某種理想罷了。」
「潔癖也算是種理想?」她有點啼笑皆非。
「對我來說絕對是。」他的語氣堅定。
他知道有許多人不敢苟同這樣的特殊性格,但這些人卻不明白這是有原因的,一切的禍首都該怪……憶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神色一黯,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
「為什……」猛的縮回已逸出口的話,孟琳訝異著從不關心別人的她,居然會想問他為何歎氣。低下頭輕咳兩聲,她試圖掩飾自己因尷尬而微紅的臉。
「怎麼了?」他關心的遞上一杯茶。
「沒、沒事。」推推些微下滑的眼鏡,她揮手拒絕,「我為剛剛誤解你的事道歉。」
為了轉移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情緒,她打算盡快離開這,但她才剛轉身,就被巨大的身影攔住。
「又要走?」
「沒事待著幹嗎?」
「你忘了還有合約的事。」
她抬起頭,深度鏡片下的大眼睛閃著問號,「你怎麼知道這不會又是駱開遠的惡作劇?」
杜浩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正色的說:「我想,他應該沒那個膽。」
「況且我真的是純粹因為欣賞你的才華,所以想和你簽下這只長期合約。」他雖說得輕鬆,卻也期待著能看到她的喜悅,畢竟能擁有它,是一份屬於科技人無上的尊榮。
「長期合約有多長?」她扶扶眼鏡。
「短則五年,最長是終身,單看個人的表現而定。」她所提的疑問讓他為之訝然。
「嗯,這應該是代表可以比較久不用煩惱生活費吧。」她自言自語的說。
對了!提到生活費,那乾脆把表姐交代她談價錢的事也問一問算了。
她表情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我能拿多少錢?」這件事最重要,尤其是在她又掉了錢以後。
「大約幾億吧。」詳細數字他也不清楚。
「幾億?!她一雙美眸瞬間睜圓,「你別開玩笑。」
「我杜浩天從不開別人玩笑。」
他嚴肅的樣子讓孟琳不得不相信他,思及此,一朵朵喜悅的小花隨即在她心中綻放。
那不就代表著她這輩子將不愁吃穿,還可以像以往般抱著她心愛的電腦不放?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趕快把握住的話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合約呢?」她伸出手,臉上漾著愉快的甜笑。
再一次因無法抗拒而沉溺在她笑靨裡的杜浩天,雖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奇怪,但仍聽話的把包著暗紅色皮套的合約書遞上。
「不知道芊芊說要簽名的地方在哪裡?」她認真尋找著。
「你的意思是答應簽合約?」
「廢話!不然我要這幹嗎?」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怪了!剛剛還滿腹誠意的想留她,現在她答應簽約了,這男人反倒彆扭起來。
「這該不會真的是你想報一踢之仇,聯合那駱開遠所辦出來的把戲吧?」就說有誰會那麼寬宏大量。
「請別貶低我的人格,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看著對自己投射過來的懷疑目光,他只得暫時先放棄心中的疑問,指了指合約書上幾個地方,「真希望你能明白,我想留你在杜氏誠意有多大。」
然而杜浩天感性的表情,顯然被正認真揮筆的女人忽略了。
「還你。」她把簽好的合約書交給他,「沒事的話我走了。」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去,告訴盼盼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等、等一下。」回過神,他急急喊住她,「你真的不知道,杜氏科技長期合約所代表的意義。」
「反正還不都是合約,能有什麼差別?」這人真怪。
「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她到底算不算是個科技人?
「有什麼好好奇的,我向來不關心那些無聊的事。」她的眉毛一揚,「問那麼多奇怪的話,你該不是想毀約吧?」她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