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獨自一個人,在黑暗中該是嚇得渾身發抖直哭泣著,於是他想也不想的就冒雨衝了過來,也不管是否會淋濕。
「別怕,我在這裡。」他溫聲道,全然沒有下午駭人的氣勢。
木藍摸著他一身濕透的衣裳,髮梢還有雨滴落下,知道他從主屋一路跑了過來。知道她怕雷聲,他在這深夜裡來到她身邊,不在意她下午對他的殘忍決絕,他來了,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沒事了,我就在這裡。」整顆心因她而糾結在一起,這一次他徹底的臣服了,他愛上了她,愛上這個淡漠聰慧的小女子,他全然接受這個事實。
「我好怕,雷聲好嚇人。」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拍著她,一再的安撫著,而她一臉淚水的將臉埋在他的衣襟裡。
屋外雷聲漸歇,只是雨聲越來越大了,她仍抽噎著,身體因過度的驚嚇而僵硬,久久,她終於放鬆下來,也哭累了,身心俱疲的靠著他。
這個讓她依偎的胸膛寬厚而溫暖,輕拍著她的手憐惜而溫和,而他臉上寫滿焦灼與深情。
「大少爺。」她羞澀的放開緊抓他胸襟的手,吐氣如蘭道:「我……我沒事了。」
他摸索著她淚痕未乾的臉,發覺那瘦弱的肩膀仍因害怕而顫抖,在心裡再一次描繪她的面容,如果看得到她,此刻她眼底眉梢會有表情嗎?
「木藍……」他沙啞的喊她的名。
單子瑾撫著她的臉,想親近她的渴望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他探過頭,尋找她的唇,試探的觸著她的唇。木藍倒抽一口氣,身子往後退,可他不允許她的後退,又向前捕捉住她。
她愣愣的失神,他則試探的將舌探向她的唇,溫存的輾轉吸吮,輕咬著她的唇,誘惑著她輕啟唇瓣。聽見她嚶嚀一聲,他立即長驅直入,擷取她的甜蜜。
她讓他沉醉,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的大手伸進她如雲的長髮裡,吻也越來越火熱。
「大少爺……」她呻吟一聲,被他的熱情衝擊著。
小小的房間裡瀰漫著激情,風聲雷聲被關在門外,不能干擾這一室的綺情。
「叫我的名字。」他歎息的親吻著她細緻的脖頸。
一陣陣的酥麻快感教她昏眩,她只能攀著他。「我……我是奴婢。」
「以後妳別叫『奴婢』了。」
「但我確實是個奴婢。」
「妳不是奴婢,妳是木藍。」
她歎息了,在他男性的氣息裡,在他的胸懷中,這雷雨夜再也不可怕了。「那又有什麼不同?奴婢是我的身份,木藍是我的名,我是少爺的奴婢。」
「不,妳不是奴婢,我沒有把妳當奴婢看,妳也不用再叫我少爺。」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情人誘惑的低喃。「叫我的名字。」
他的熱情讓她不知所措,他的狂野暴躁讓她害怕,而此時他的溫柔輕易的擊潰她的心防,就算她不願意但也必須承認,他已在自己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子、子瑾。」
她羞澀的喊著他的名,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只是她的主子。
擁著她的手驀地一緊,他帶著她往床上一倒。
木藍有些緊張地喚,「大少……子瑾。」
他的臉摩挲著她的臉,胸膛貼著她柔軟的胸脯,她的嬌小奇異的配合他,白天的她讓他氣得發瘋發狂,現在的她卻讓他如癡如醉。
她烏黑的長髮散在素淨的床單上,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
感到身下的她嬌軀輕顫著,他輕問:「怎麼?」
「我怕……」
「怕什麼?怕雷聲?雷聲過去了。」
「不,我怕……你。」她的聲音細得幾不可辨。
他歎息了,帶著動人心魄的溫情。「我並不可怕,木藍……」
像懷抱一個稀世珍寶,他專注的摸索著,大手解開她的衣襟,探進去觸摸到溫潤滑膩的肌膚。
「子瑾……」她緊張的抓緊他的手臂,起身欲起。
他重重的壓著她,吻著她的唇,也吞下她的掙扎抗議。
他來找她了,走過風雨來到她的面前,他不是昔日的那男人,他是單子瑾。
木藍歎息了,融化在他的濃情裡,溫順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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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他的懷裡沉沉睡著,可她在睡夢中仍不自覺的轉過身背對著他,單子瑾就一次又一次的強迫她轉過身來,睡在他的懷裡,而她總是在他懷裡沒多久後,又習慣性的轉過身去,平常的她總讓他生氣,在睡夢中看來也不打算讓他好過。
「木藍,天亮了。」他在她耳邊輕語。
「唔……」她咕噥幾聲,似水清靈的眸子才慢慢的睜開。
他忍不住微笑的聽著,她的語音還帶著朦朧睡意。「該起床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接觸到冷空氣時,身子一顫,頓時清醒了不少,看著自己一身的赤裸,她不禁有幾分羞澀,但想到他看不到,也就較為放心的在他面前穿上衣服。
單子瑾赤裸著上半,專注的傾聽她的聲音,原本冷峻的五官顯得溫和多了。
聽著她穿衣的窸窣聲,想像那光滑的身子,他的唇抿緊了,想到自己昨晚的瘋狂,就像個貪得無厭的少年,一整夜,一遍又一遍的細細摸索她的身子,傾聽她細微的呼吸和嬌喘,感受這淡然的女子在自己懷裡熱情燃燒,溫柔得像一江秋水,這份情動幾乎要淹沒他了。
「大少爺,我為你更衣。」
昨晚的木藍和清晨的木藍是不同的,昨晚,在激情狂熱時,她喚他的名;在清晨,她就恢復叫他少爺了,可能她自己也不自覺吧!這一聲聲少爺和他劃清了界線。
「叫我的名。」
「子瑾……」她愣了一下,順從的說。
情意是在何時滋生的?從她初次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她的聲音、氣息就宣示了她獨特的存在。她溫婉安靜、柔情似水的表面下有顆波瀾不興的心,她對布匹刺繡的熱愛,使她成為他的知己,只有她知道他所有隱而未現的心意,只有她懂得他掩藏在暴躁脾氣下,那顆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