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意這樣時好時壞地對待他,只是她必須學會懸崖勒馬。
應君衡的柔情會引誘她沉淪;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她越控制不了自己真實的情感,而這是會讓她的心萬劫不復的……
一旦心失陷了,她將連尊嚴也不復完整,她必須極力避免這種情況。
惟一能讓自己的心免於沉倫的方法,就只有趁自己難得清醒的時候,盡快遠離……
這是她最後一次疏離他,沒有以後了……因為,她不會再見他。
沒有結果的戀情,自然不需要無謂的開始!一切就此打住吧。
雖然有時候她會想,如果自己不是這樣的身份……
* * * * * * * *
後來,應君衡數度造訪「泣蕪居」,殤月總是避不見面。
起初幾次,應君衡不願強求,如她所願地打道回府!但一次又一次地受拒門外之後,他終於忍無可忍。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日,應君衡來到「泣蕪居」,看到殤月又想迴避他,忍不住發聲質問。
「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不妨明說,別用這種態度對待我。」
雖然和應君衡之間已有一道竹簾相隔,她還是選擇背對著他。
「你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我,只是,我記得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
「這是你自己作的決定,我絕不認同!」
殤月沉默了半晌,再度開口:「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對我而言,沒有意義了……」她搖搖頭,逕自往內室走去。
「別再來找我,我不會見你的。」
「殤月!」
應君衡見她即將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心中一急,顧不得其他,倏然掀簾而入——
由於使勁過猛,致使竹簾脫離簾鉤,瞬間飄落於地,發出沉重的聲響。
殤月心中一驚,不由得停下腳步,回眸相視。
這一望,只見應君衡俊逸的身形就矗立在她面前,背光而主,形成一個高大而充滿壓迫性的光影。
「你……」
應君衡不由分說,伸手一把環住她纖若無骨的左手腕。「我記得我也說過——無論如何,我不會放開你。」他態度嚴正地重新聲明。
殤月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想縮回自己的手。
應君衡卻牢牢地捉住她不放,似在傳達他絕不讓步的決心。
「你……」殤月掙扎了一下,無力地意識到自己根本掙脫不了的事實,她不禁歎了一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這樣為難我?為什麼你不能當成不認識我?這樣和我牽扯不清,有什麼意義嗎?」她氣弱地問道。
她真的有些累了。自從應君衡一出現,她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就讓他攪得一團亂。從前他所帶給她的困擾,她可以不追究,但在一切好不容易都結束了的現在,難道他連她原有的寧靜都不能還給她嗎?
她真的不想再受他的影響啊……
「我不是為難你。你應該明白,我只是想永遠和你在一起而已。」
殤月間言,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自嘲、有些淒然。
「永遠?何謂永遠?」她抬頭望著他,清澄的美眸中有一種看不清楚的情緒。
「又怎麼會有永遠呢?」
因為身份差距上的天高地遠,再加上她生不同於常人的邪異宿命,她連和應君衡的短暫相識都是一種錯誤,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永遠?
「殤月……」
她的幽怨與無盡的哀愁,令應君衡有一種擁她入懷的衝動。
而殤月卻選擇在此時掙脫他的手。
「不能再糾纏不清了,擱開手吧!」她狠下心甩開應君衡一直箝制著她的手掌。
應君衡沉默了一下,被甩開的手掌驀然握緊,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他突然向前一步,將殤月整個人打橫凌空抱起,往內室走去。
「你做什麼?」殤月不料他竟有此舉,不由得嚇任了。
等到她回過神來,赫然發現應君衡竟將她丟置在她自己的床上。
「你什麼意思……」
見應君衡隨後爬上她的床、放下帷幕,殤月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連忙縮到牆角。
「抱歉,我偏決定和你牽扯不清——
應君衡大手一伸,將殤月整個人手到擒來,箝制在懷中。
「你……」
一語未了,應君衡的吻已落了下來,她再也無開口的機會。
纏綿的熱吻過後,他開始卸去她的外裳。
「讓你成為我的人,你就再也無法和我撇清關係了……」他褪去殤月重重包裹的厚重衣物,底下隱約洩露出來的春光令他歎息。
「你不能這麼做!」殤月手忙腳亂地抵抗應君沖在她身上游移的兩隻毛手,心中既怒又羞。
他除去她身上最後的一層遮蔽。「很抱歉,我只能這麼做。」
應君衡雙手輕觸她身上的每一寸曲線,大手因為即將得到她而微顫不已。
他的碰觸激發殤月更激烈的反抗,她眼中不禁落下淚來。
「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她的淚水令應君衡心疼不已。
他以自己碩長的身子壓制住她,溫潤的辱瓣輕柔地為她吻去淚水。
「我也不願意……但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殤月一再迴避、拒絕他,他真的不願出此下策……
他的吻綿綿落下,從她玉般的臉龐迤邐到凝脂似的身子。
「你不能這樣……」殤月極力推拒他,卻絲毫無阻於他意志堅決的侵略。
對不起了……請原諒他吧……
在侵入她的前一刻,應君衡腦中痛苦地閃過這個念頭。
「應君衡你——」剩下的言語在應君衝突兀的侵入下全數破碎。
殤月凝著淚水的美眸因突來的痛楚和驚駭瞪大,最後卻因他所帶來的激情而迷濛、渙散。
在極盡溫柔的雲雨之歡中,殤月終於帶著痛苦和罪惡,隨應君衡沉淪其中。
* * * * * * * *
應君衡躺在殤月充滿幽絕冷香的床帳中,懷裡抱著一個自始至終將頭埋在他胸膛的纖細人兒。
事情結束了,殤月沒有嚎陶大哭,哀悼自已失去的清白;也沒有破口大罵,指責應君衡的強取豪奪;她只是靜靜地伏在他懷中,沉默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