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藥呀!」她甜甜一笑,「我娘是西域沈藥莊的大小姐,她知道我平時愛玩,時常弄傷自己,特地給我帶在身上的。」
說時,她已將傷藥灑在他的傷口上,「過會兒血就會止了。」接著她又撕下裙襬內的一塊裡襯,將他的傷處綁起來。
「看樣子妳懂得還真多。」他瞇起眸,仔細觀察她。
「那是當然囉!」她咧嘴笑著,突然止住笑,「你不要誇我,我要告你的事還是會做的。」
「哦!妳還真堅持。」他壓根不以為意,還將她拉到大腿上坐著。
「你……你要做什麼?」芊芊驚呼。
「反正妳都要告,就讓妳告得徹底些。」在某種無法控制的慾念驅使下,他大膽地在這狹小的車廂內吻住她叨叨絮絮的小嘴。
為什麼她每次想說的話都會被他奪了去,最後還會任他欺負?
好不容易,他的嘴與她分開了,目光卻仍火熱地望著她。
芊芊被他瞧得有絲臊熱,轉而看向他受傷的手臂,發現血漬不再滲出,這才稍稍安心。
奇怪,他欺負她,活該受傷,就算死了她都不該擔心,可剛才看見他流這麼多血,她心頭竟湧上一股擔憂。
「你是怎麼受傷的?」她覺得奇怪,從別館出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呀!
「遇到仇敵攔截。」他簡單地回答。
「什麼?」她拉開布簾看出去,見其它人還好好的跟在後頭,這才吁了口氣,「還好沒人受傷。」
「妳為我的人擔憂?」對於芊芊,他像是有了另一番瞭解。
「當然了,像仇大娘,還有那個冷面護衛都很好,我當然不希望他們受傷。」她理所當然道。
「那我呢?」他挑起一眉。
「你……」她趕緊轉開眼,轉移話題,「對了,既然別人都沒事,你又怎麼會受傷?」
「知道有人埋伏在前面,我當然不能讓我的人受傷,更何況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他閉上眼,只輕描淡寫的帶過,但是聰明的芊芊立刻聽出蹊蹺。
「所以你一個人跑去了?」
「還有魯俞。」
「天!」芊芊捂著臉,「為什麼你離開馬車我都不知道?」
「我說了,妳睡著的時候就跟只小豬一樣,像是完全陷入昏迷之中。」他的語氣帶著調侃,沒有半點不耐。
「你!」她鼓起雙腮,「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休了你,你也可以另外娶個睡姿撩人的女人回去。」
他眼一瞇,「謝謝妳的建議。」
「哼!」她用力一哼,真的生氣了。
海上飄掀開布簾往外看了眼,「就快到了。」
「哦?」芊芊好奇地跟著往外看,眸子愈張愈大,因為她看見一幢好華麗的宅邸。「就是那裡嗎?」
揚州雖與蘇州同屬江南,但揚州的風情大下相同,這裡的氣候涼些,空氣裡似乎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花香。
直到到達海家的大門外,她已完全被這兒的景色給迷住,小臉上掛著的興奮之色也感染了海上飄,讓他向來無動於衷的心靈深處也浮現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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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家不愧是做木材起家,整座府邸都是以上好的紅檜建造而成,加上檀木製成的擺飾,隱隱約約飄散著一股自然的檀木清香。
裡頭分為南北兩苑,北苑近山,以儲備貴重木材為主,四周有嚴密的守護,連只蒼蠅都難以飛進去。
南苑則為住所,分為前、中、後三庭,愈裡頭的地位愈高。
海上飄一進府邸便被幾名重要的屬下請進議事廳,商議有關葛未越的事,幾人完全不知道他方才流了許多血,此時亟需歇息。
芊芊忍不住闖了進去,瞪著其它人,「你們就不能讓他休息一下嗎?他可是受了傷呢!」
「爺,您受傷了?!」穿上外衫的海上飄蓄意不讓人瞧見他的傷勢,
「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他撇撇嘴,看向小妻子,「有西域沈藥莊的傷藥,你說我還會有事嗎?」
「就算有我娘的藥,你也不能不休息。」她雙手抆腰,深吸口氣對其他人說:「我是不是你們的主母,嗯?」
木場頭子劉雄先笑說:「當然是了。」
藺祁則搖搖紙扇問:「主母有何吩咐?」
「我要你們散會。」她說了出來。
「芊芊,妳知不知道妳在做什麼?退下。」海上飄可從沒碰過這樣的狀況,居然有人敢爬到他頭上?
而且,還是他的女人!
「我偏不。」她氣憤的嚷道:「我還沒休了你呢!在海家我還有說話的資格。」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眾人的抽息聲,沒想到主母居然想要休了主子!
藺祁趕緊摀住耳,「我沒聽見、沒聽見。」
「我也沒聽見。」仇大娘和霍伯一同道。
其它人也都跟著猛搖頭,寧可當個「聾子」,也不想變成海爺發火的對象呀!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說的話都沒人聽是不是?還說當我是主母,我看全是唬人的,就跟他一樣。」芊芊的纖纖玉指朝海上飄一指,之後就悲憤地奔出議事廳。
「仇大娘,夫人就交給妳了。」海上飄心底擔憂,卻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其它人當了聾子也就算了,眼睛可不瞎,對於他對芊芊的關愛早已看得清楚。
「是的,爺。」仇大娘笑了笑,立即施展輕功朝芊芊追去。
由此看來,海家人各個不簡單,即便婦孺也有一身好功夫。
「夫人。」仇大娘動作極快地擋住芊芊的去路。
「海大娘!」芊芊嚇了跳,沒料到海大娘會從她頭頂躍來。「妳怎麼會跳那麼高呢?」
「哈……」海大娘颯爽大笑,「這可是爺教咱們的輕功。」
一聽見她提及海上飄,芊芊的小臉就猛地一皺,「別跟我提他。」
「夫人,妳若真要休了咱們海爺,定會後悔莫及,我可從沒見過他對哪位姑娘這麼有耐性的。」海大娘撇嘴一笑。
「我才不希罕。」她鼓著腮說。
「妳誤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