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也回摟住他,接著抬頭看看月色,「我怕葛未越就要行動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呀!」
「對。」海上飄用力吸口氣,拉著她的手,「我們找路去。」
咻--
突地,一支箭矢從遠處射來,海上飄耳廓一動,將芊芊往下一壓,「小心!」
箭矢尖端浸了火油,疾速中擦亮火苗,射進林間,頓時燃起大火。
接著,箭矢一支支的射來,看樣子對方是想用火將他們困住。
「啊……好燙。」一片著了火的枯葉落到芊芊的手臂上,將她的衣袖燒出一個大洞。
海上飄趕緊拍熄它,「快逃。」
「逃去哪?」她慌得抓緊他。
「先逃到崖邊再說。」海上飄一邊護著她,一邊以刀刃擋去不停飛來的箭矢,直往崖邊跑去。
直到崖邊,芊芊瞧著底下黑漆漆的一片,雙腿不禁發起抖來,「沒路了……」
這時,斷崖的另一端傳來葛未越尖銳的笑聲,「哈……無路可逃了吧?現在你們只有兩條路,一是跳下去,一是等我的毒箭伺候。」
「葛未越,你找死!」海上飄怒吼。
「來呀!你來呀……」兩座山崖雖然距離不算近,但回音響亮,話聲很清晰。
海上飄在心中估量,憑他的輕功,躍到對面的山崖殺了葛未越絕對不成問題,可是……他又怎能丟下芊芊一人!
「該死。」海上飄緊握著拳頭。
葛未越張狂的大笑,接著高舉右手,大喊:「放箭--」
不一會兒,毒箭如蜂群般擁來,海上飄揮袂擋箭,又要護著芊芊,一個不注意,肩上被劃了道口子!
「飄……」芊芊急得哭紅了眼,「都是我不好,你若不是為了護我,也不會--」
「別哭,我還沒死呢!」他抱緊她,吻著她的額,「放心,我們會逃出去的。」
待第二批毒箭射來之前,他單手抱起她的腰,往下一躍……
這下,只能讓老天來決定他們該不該活下去了!
撲通--
不知過了多久,他倆雙雙沉入深水之中,海上飄這才舒口氣。老天保佑,讓他們落入了水中。
他奮力抱著芊芊浮出水面,然後內力一提,抱著她破水而出,如蜻蜓點水般,腳步在水面上輕點……
芊芊愕然地看著這一切,此時前方剛好露出橘紅色的晨曦,美得讓人迷醉……若非他們正在逃命,她一定會停下來好好欣賞這樣的美景。
「你……你怎麼會在水面上走路?」好驚奇呀!
「妳說,我為什麼會叫海上飄?」他瞇起眸,肩上傷口的毒開始擴散……他的視線有點模糊了。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我本叫海翼。就因為我會這門功夫,所以在漠北時,熟悉我的人便直接喊我海上飄了。」瞇起眼,他已經看不清前方了。
「海翼……」她喃喃喊著他的本名。
「芊芊,前面是陸地了嗎?」他只能問她了。
「快到了,還有一點距離。」說完後,她才震住,瞠大眼望著他已閉上的眸,「飄,你怎麼了?」
「我看不見,毒性已經開始侵入我體內了。」
「不,不要……」她激動地全身緊繃著。
「放心,我會將妳安全的送上岸。」終於,他似乎聞到泥上的氣味,「到陸地了嗎?」
她痛苦地點點頭,「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海上飄這才緩緩抑下內力,往前一躍,落在地面上,「芊芊,妳快走,我怕葛未越會派人追來,妳……妳先逃。」
「不,我絕不會丟下你。」她淚流滿面的緊挨著他,怎麼都不肯離去。
「剛剛為運足內力,不得不將毒氣往體內逼,現在我不但看不見,就連一絲力氣也沒有,守著我只是等死。」他搖搖頭,用力推開她。
「誰說你非等死不可,我可以扛著你走。」
「妳扛我?!妳不可能扛得動的,快走吧!」他搖頭肆笑,跟著眼冒青火,「快走……」
芊芊望著他,久久深吸了口氣,「我於芊芊從不向命運低頭,沒試過就放棄,那才叫愚蠢。」
說著,她便拉起他一隻手臂,「站起來--」
海上飄被她的毅力和勇敢所感動,撇嘴一笑,「是呀!沒試就放棄便是愚蠢。」
他用盡全力,艱困的移動步伐,芊芊為了讓他保持清醒,一直和他說話,「還記得你我新婚第二天,你從海家別館的房間將我抱出去嗎?」
海上飄勾起唇角,「記得,妳不從,又叫又喊的。」
她咧開嘴輕笑,「那時你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當著下人的面扛著我進馬車,我當然不高興了。」
「妳當時的那股悍勁兒就跟現在一樣,好有精神。」他真該慶幸自己娶了她--一個又悍又執著的小女人。
「嘻嘻……」她笑著流淚,因為她發覺他的身體愈來愈沉重了,「所以囉!我當時說過,總有一天會輪到我扛著你,你還不信!」
「妳說過這樣的話嗎?」他蹙起眉,腦子已不靈光了。
「是呀!你可別因為丟不起這個臉而不敢承認喔!」她咬牙用力的拖著他的身子,「飄……你要堅持下去呀!」
海上飄強打起精神,「沒想到我不是輸給一個男人,而是敗在一個倔強的小女人手上。」他漸漸闔上眼,真的不行了……
察覺他的沉默,芊芊愈來愈心急,但她仍死命地將他往前拖,走一步算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升了上來,耀眼的陽光刺了她的眼,就在她幾乎用盡氣力時,彷彿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
是葛未越嗎?
來吧!隨你們怎麼樣吧!無論要殺要剮,她都不會和丈夫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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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海爺的情況樂觀嗎?」魯俞著急地問著大夫。
原來,芊芊在暈倒之前聽到的腳步聲不是葛未越,而是魯俞。由於王強事後又冒死前往海家通知消息,他這才率領大批手下連夜趕去救人,
「幸好他平時勤練身,雖然毒性已侵入體內,暫時還不至於危及性命,只不過毒性還在,唐門劇毒呀!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大夫捻了撚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