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華說得氣憤,但聽在霞茵耳裡震驚可不止於此。
「妳是說……她就是上次被週刊拍到那個和樊吾幕在一起的女孩子?」
「對啊!就是他們約會被拍到,我看到那雜誌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她,我當時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難怪她有錢可以賠,剛開始妳也知道她從頭到尾都只推說她沒有能力負擔那麼多的賠償金,一副想擺爛的態度,我真的……」
「她跟樊吾幕?」
霞茵被這事嚇了一跳,她怎麼也沒想到莊雪宜就是之前和吾幕傳出烏龍新聞的女孩,但是她明知道莊雪宜就是那個自稱是吾幕妹妹的女孩,所以……撞死家偉所賠償出來的那筆錢是樊吾幕給的!
「對,雜誌上也寫了她姓莊,所以就是她沒錯!」家華信誓旦旦的說道。「而且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我甚至還認得她的衣服。」
「哦,我知道了。」霞茵悶悶的應道。
「不過說穿了,這事的確跟妳沒什麼關係了,只是……妳知道我的,我有時候還是不太能夠接受我哥已經去世的事實,我真的到現在都還不能接受。」家華從小跟哥哥感情就很好,家偉過世對她來說打擊很大。
「妳要保重。」霞茵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她現在滿腦子全是樊吾幕就是莊雪宜的哥哥這件事,她竟然和樊吾幕談戀愛。甚至論及婚嫁,她怎麼面對家華?
「妳也是,其實我應該要為妳感到高興,妳是個好人,我實在沒有權利要求妳得孤單一輩子,妳還年輕而且也這麼漂亮,我是真心的希望能有個人陪在妳身邊好好照顧妳。」
家華的話聽在霞茵耳裡更讓她感到難受,她只能喃喃的說了幾句,在掛斷電話之後一夜無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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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了一晚也該夠了,樊吾幕一到了下班時間就撥電話給霞茵,但她沒有接,這實在不尋常,但他沒想太多,只想著可能是她的手機沒電了,她應該不會因為昨天那一點點小事就不接他的電話。
傳了簡訊給她讓她知道自己在找她,如果她能接電話時自然會發現自己的訊息,樊吾幕在街上買了點吃的,接著就直接開車回家。
回家之後沒接到霞茵的電話,反而接到了莊雪宜的電話。
「妳決定什麼時候去驗了嗎?我已經聯絡了我爸,他答應要驗。」
「這種事情真的得由他點頭答應才驗嗎?難道他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聞不問,都可以假裝一切事情跟他無關,甚至連來見我一面都不肯嗎?你知道嗎?我到現在甚至沒有見過他。」
她的反應很激烈,從小她就渴望能有個父親,母親告訴她爸爸是樊家的人,樊家財大勢大,有關樊家的事都是從母親那兒聽來的,可是真當她和樊吾幕有了接觸,她才知道所謂的財大勢大是怎麼回事。
一樣都是樊至元的孩子,樊吾幕看起來和自己是這麼的不同,他開名車穿華服,一切的一切都比自己優越許多,她也許就是這男人的妹妹,為什麼她就像是臭水溝裡的蟑螂一樣?
她連和樊至元的聯絡都是透過了第三者,她不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甚至也從來沒和他說過話,連講個電話都是別人接聽,現在連驗個血都得三托四請的他才肯答應,難道他打從心裡都不認同自己嗎?
「現在根本都還不確定妳是不是他女兒,妳要他怎麼做?再說如果妳有點法律常識的話,應該知道先得取得我父親的DNA,而不是嘴巴嚷嚷就算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他女兒?!」能生得出小孩,又怎麼會渾然不覺呢!莊雪宜不肯相信樊至元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妳把他想得太好,他能記得妳的母親這已經夠讓我驚訝了,也許妳不知道,但我爸他在外頭的女人一直沒有斷過,如果要從三十幾年前算起,那憑他的記憶力是不可能記得所有人的。」樊吾幕忍不住想潑她冷水。
「但我是他女兒啊!」
「那又怎樣?我是他兒子,但我不會認為這樣的父親有什麼好認的。」這女人擺明了是鄉土電視劇看太多,把親情想像得太過美好。
「你享受了榮華富貴,當然這麼說,但是我呢?我從小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莊雪宜有點被他的言語刺傷,立刻把矛頭對向了樊吾幕,她以為有了哥哥會受到比較多的疼愛,但現在和她通話的這個男子完全沒讓她感受到任何溫暖。
「這妳應該去問妳媽,她在把妳生下來之前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據我所知,我爸在和任何女人交往前這些都說得很清楚了,妳母親會執意把妳生下來又是圖謀些什麼?更別提我父親當時是已婚狀態,而他說他只有跟妳母親在一起短短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就到紐約去了。」
「我媽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等她發現的時候她連墮胎的錢都沒有,連想跟我爸聯絡都找不到人。」
「就算我父親當時去紐約,那妳現在又怎麼找得到我爸?妳知道我們樊家目標顯著,要找人有這麼難嗎?」
「樊至元根本不肯理我們!」
「所以妳現在死纏著他不放,是為了錢吧?妳都幾歲了,為什麼以前不來?現在嘗到了甜頭才一反之前的態度。」樊吾幕認為她之所以會突然說要認祖歸宗和之前給了她一筆錢有關。
「就算是好了,為什麼一樣是他的孩子,我們的際遇這麼不同?我一樣是人,你吃香喝辣,我就得貧困一生,你認為這對我來說就公平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妳想問的話我也無法給妳答案,總之下星期二驗DNA,妳知道哪家醫院,準時到就好。」樊吾幕懶得跟她多說,這女人明顯的偏激個性讓人無法對她產生好感,而他已經厭煩了和她繼續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