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應該知道我之前還挺喜歡妳的吧?」
這……這也太直接了吧?而且跟剛剛的吵架話題也離得很遠,甚至幾乎沒什麼關聯。霞茵抬起眼,戒慎的望著他。
「那應該沒什麼啊,你喜歡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也許我以後可以只照顧妳一個。」
他是認真的,尤其發現何霞茵的生活是一片混亂之後,他每次見到她總覺得自己似乎該是那個站出來照顧她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火大到這地步了,他失去控制的火氣大到連他自己都有點訝異。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自己,而且我們不熟。」霞茵連忙說道。
「我記得我們也沒有那麼不熟。」他記得上次他就在這扇門前吻了她,雖然她嚇得什麼反應也沒有,可是如果多來幾次她應該會習慣的。
霞茵馬上後退了幾步。「你不要再鬧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為什麼妳覺得我們不會是那種關係?」
「因為……因為我有男朋友,我不是那種會劈腿的人。」
「他已經死了!」樊吾幕最氣的就是這點,那個人都已經掛了一個多月了,這女人竟然還在這兒替他守身如玉,她該不會就要這樣過一輩子吧?「妳搞清楚好不好?他死了,妳現在已經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了,妳不可能為了他就一輩子都不戀愛。」
「為什麼不行?」她不想接受家偉已經過世的事實,至少他還活在她心裡啊!
「因為妳還很年輕,因為妳還有大半輩子要過,妳怎麼可以因為一個人就斷送自己的未來?」
「那是我的事啊!我有權利決定我的人生吧?我可以決定下一秒我要哭還是要笑,那不是其它人能照著他們的人生規則來斷定我的。」
「妳把自己送到地獄去這又算哪門子的決定?」
「不管那是哪門子的決定,至少是我自己作出來的決定!」她平常不是這麼拗的人,但是如果樊吾幕要一直逼她,她可以變得不可理喻一些。
「妳的決定就是把所有人都遠遠的推開,然後把別人對妳的好意全部視而不見,硬去做些錯的事來證明自己有能力決定一切,就算明知道那是錯的妳還是執迷不悔。」
「樊吾幕,我累了,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我也不認為我們有必要討論,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然後聽你來評斷我?」
「我為什麼不是妳什麼人?我可以當妳的什麼人。」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摀起耳朵,連聽都不願意。
樊吾幕上前拉開了她的雙手,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對著她說:「我可以當他,我甚至可以比他對妳還好,他能給妳的我都可以給妳!沒有什麼事我辦不到的,只是妳要的感情有時候太煽情,妳自己得收斂些。」
「你弄錯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那妳告訴我應該是怎麼樣?妳要我怎麼做?」
他想通了,反正何霞茵不過就是個女人,她曾經是另一個男人身邊的甜蜜小女人,而那男人死了,他願意跳出來當她的男人,他願意給她一切她所需要的,反正他本來就對這女人有好感,再多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需要男人?我不需要你,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我愛的人只有家偉,從以前到現在,我愛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管他是生是死,不管他是否在我身邊,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提醒她家偉已經死了,尤其是樊吾幕,他一再的要自己認清家偉過世的事實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一次次的傷害她嗎?還是他真的這麼討厭她,所以巴不得讓她難過些?
「妳能愛他多久?愛一個不會給妳任何響應的人,妳以為妳可以愛多久?妳是活在現實裡的人,妳以為妳在演文藝愛情劇啊?」
「你懂什麼……」淚珠滾落她的臉頰,她一點都不想在樊吾幕面前哭,可是見了他兩次,每次都讓他看到自己在落淚。「感情對你這種人來說算什麼!你根本從來沒有珍惜過任何人,但是我跟家偉和你不一樣,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懂,那些你只覺得可笑無聊的事情,對我來說每一件都意義重大,我跟家偉相處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不是任何人說想取代就能取代的。」
「所以守活寡,然後對他念念不忘,就可以代表妳過去的日子是愛得深、愛得真實囉?」樊吾幕只覺得她的想法根本天真透頂。「妳怕人說妳以前不夠愛他,所以用他死後的每一天來緬懷他,難不成妳是想拿貞節牌坊?我告訴妳,那東西在這年頭早就不流行了!」
「你少在那邊亂說話。」她哭得哽咽,明白在樊吾幕這種人的眼裡,自己的行為只會顯得愚蠢無聊,可是跟他吵下去又有什麼用,他不懂就永遠都不會懂!
「那妳想聽我說什麼?」樊吾幕坐在她身邊,看她用手摀著臉,一副難過傷心的模樣。
「你閉嘴……滾出去!」她再也不要見到這個人了!
「我不會走了。」
「你說什麼?你到底想幹嘛?你看不出來你讓我很難過嗎?你每一次就是要看我把自己搞得慘兮兮你才高興是不是?」霞茵並不想向他討饒,可是樊吾幕每次說的話都傷到了她。
「是妳在跟妳自己過不去,我也沒想要傷害妳啊。」樊吾幕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見著她的眼淚,他就是渾身不對勁。「要不然我們重新來過,妳可以回到那家便利商店前,我拿著那束白玫瑰,妳一看到我就哭了那一幕開始,我可以像個正常人開始跟妳說話,不過我不希望妳哭太久,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在和孝女白琴談戀愛。」
「樊吾幕……你這個瘋子……」
談什麼戀愛,就她跟樊吾幕,他們哪有什麼火花可言?什麼都是他自己說的,現在連白琴都出籠了,這男人的嘴巴發狠的時候也真夠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