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助理一進門,冷不防見到傅弘嚴跟一票經理的視線全盯著自己,頓時為之怔愣。
傅弘嚴蹙著眉問:「什麼事?」
「報、報告總裁,是有事找蘇秘書。幼兒園剛剛打了電話過來。」
聽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中斷了會議,藍芹直覺開口道歉,「抱歉總裁……」
傅弘嚴舉起手制止她繼續說,並問道:「說了些什麼?」
「蘇秘書的兒子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裡急救。」聞言,眾人對於她年紀輕輕竟有個兒子念幼兒園感到意外。
「什麼?!」藍芹頓時為之暈眩。
傅弘嚴當機立斷宣佈結束會議,跟著不顧眾人的目光,扶著幾乎站不穩的藍芹步出會議室。
問清楚是哪間醫院後,他隨即驅車載藍芹趕往醫院。
一路上,藍芹臉色慘白,他的神情亦顯得凝重。
手術室外,園長跟女老師一見到藍芹趕來隨即迎上前,「對不起沈太太……」
「怎麼樣?佑佑現在怎麼樣了?」她心急如焚的打斷園方的道歉。
「醫生剛進去急救,詳細的情形得等醫生出來才知道。」
園長話剛落下,一名護士匆匆走出手術室,藍芹隨即衝上前去。
「怎麼樣護士,我兒子要不要緊?」
「妳是患者的母親?」護士問道。
「是的!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妳兒子是屬於RH陰性的特殊血型,我們醫院裡正好沒有符合的血液……」
「用我的血,我是他媽媽,我輸給他。」她搶道:心急讓她完全忘了醫生以前曾和她說過,兒子的血型極特殊,和她的並不相同。
本意就是要出來調血的護士一聽,鬆了口氣,「那正好,麻煩妳先跟我過來一趟,我先幫妳驗一下血。」
藍芹隨即跟了過去,傅弘嚴亦不放心的跟上。
抽完血,護士先讓她在外頭稍後,等候結果。
不一會兒,護士出來了。
「好了嗎,護士小姐?我可以輸血給我兒子了嗎?」
護士遺憾道:「抱歉這位太太,妳的血型並不適合。」
藍芹一聽激動不已,「怎麼會,怎麼會不適合呢?」
「你兒子的血型特殊,妳的血液並不適合。」護士解釋道。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一想到兒子還躺在手術房裡等著輸血,藍芹幾乎要急瘋了。
「最好馬上找妳丈夫過來。」
她一怔,不意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找我丈夫?」
「小孩的血型通常來自父母的遺傳,既然妳的血液不適合,表示妳先生的血液應該可以。」
聽完護士的解釋,藍芹倏地轉向傅弘嚴,「總裁,求求你救佑佑,求求你!」
傅弘嚴雖然同樣心急,猛一聽到她的要求,仍不免為之一愣。
一旁的護士小姐見狀,當她是病急亂投醫,急忙再解釋一遍,「這位太太,妳兒子的血型特殊,必須是……」
「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藍芹信誓旦旦。
眼見她急到失去理智,傅弘嚴開口勸她,「冷靜點藍芹……」
「求求你總裁!拜託你輸血給佑佑。」
可能的話他也希望能救嘉佑,問題是護士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
但見她一臉哀求,明知道不可能,他還是對護士道:「就幫我驗看看吧。」
藍芹一聽,難掩感激涕零的神情,「謝謝你總裁,謝謝你!」
驗血的結果出來,傅弘嚴的血液果然適合。
儘管對這樣的結果感到意外,但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探究,人已被領進手術室裡準備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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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手術順利的嘉佑撿回了一條命,這會正躺在病床上,藍芹則在一旁看護。
一旁病床上躺著剛輸完血的傅弘嚴,不同的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藍芹身上。
看著她的側臉,想著她稍早篤定的神情,他心中的疑慮逐漸擴大。
原本,他當她是一時情急失去理智,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直覺告訴他,她當時的篤定絕對不是單純的病急亂投醫。
問題是,當時的她如何能如此篤定?
冷不防的,稍早護士說過的話竄進他的腦門--
小孩的血型通常來自父母的遺傳……
父母?!這怎麼可能。
他跟她之間根本就不曾有過交集,佑佑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兒子。
突然,他想起她初次見到他時,臉色刷白的反應。
當時他並未留心,如今回想起來,莫非她認得他?
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麼不說?還有,他們是在何種情況下認識的?
心底的疑惑一起,傅弘嚴對她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湧現,而唯一能解答這團謎的,就只有她了。
注視著她的側臉,他突然冒出一句,「佑佑是我的兒子?」
無預警聽到這話的藍芹,整個人倏地一驚,「什麼?!」
她驚慌的神情間接證實了他的揣測。莫怪對嘉佑他一直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感覺。
問題是,這怎麼會?
他直視著她,「為什麼?」
「不是!他不是。」她直覺否認。
她的反應看在他眼裡,卻更加確信,「或者妳要我去找醫生驗DNA。」
她一聽,激動的阻止,「不要!不可以!」
「那就告訴我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看出他眼裡的堅持,藍芹知道事情無法再隱瞞下去了,掙扎了幾秒,終於決定吐實。
「五年前我剛結婚,到巴黎度蜜月……」她抬起頭。
「是妳?!」傅弘嚴旋即想起。她竟是他在大雨中救的那個女人。
難怪,那天見她被雨水淋得一身狼狽,他會有種莫名的相識感。
這麼說來,佑佑就是那一夜所孕育的。
他的兒子!
活了三十二個年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個兒子。
看出他所受到的震懾,她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瞞你。實在是情非得已。」
這話提醒了他,「妳早就認出我了?」
她咬著下唇默認。
他見狀不禁激動開口,「為什麼不說?」
藍芹黯然道:「佑佑是我僅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