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即使兩個多月來總裁秘書助理一職的工作量遠遠超出藍芹的預期,楊玲玲的態度又頤指氣使,她仍是沒有絲毫埋怨。
畢竟如果不是楊玲玲,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這份工作。
不過也因為藍芹的任勞任怨,楊玲玲更變本加厲的將一些原本屬於自己的工作全丟給她,將絕大多數的時間用來精心打扮自己以便吸引傅弘嚴的注意。
因為承接了許多屬於楊玲玲的工作,藍芹忙到常常需要加班,這讓她對兒子感到十分抱歉。
剛開始她情商住在樓下的房東太太代為幫忙照顧兒子,只不過幾回下來也覺得不好意思。
正巧在傅氏大樓的對面有家簡餐店,她去吃過幾回,老闆娘是個人不錯的中年婦女。
她於是情商老闆娘幫忙,在自己加班的時候要幼兒園的娃娃車將兒子送到簡餐店,請老闆娘代為張羅晚餐並照應。
在老闆娘的首肯下,她才解決了加班時兒子的照顧問題。
今晚,藍芹又因為工作太多趕不完而留下來加班,嘉佑照例在放學後被送到簡餐店。
眼看都八點了母親還沒下班,他於是跟簡餐店老闆娘要了個便當,打算拿到對面公司給母親吃。
由於這時候絕大多數的員工早已下班,門口的警衛簡單的問明原委後,因為感動他小小年紀有如此孝心而同意放行。
進到一樓大廳,嘉佑正想搭電梯上去母親工作的樓層,卻因為身高太矮按不到樓層的按鈕。
隔壁電梯門正好在這時打開,傅弘嚴從裡頭走了出來,瞥見有個小孩出現在公司裡,心裡直覺奇怪。
嘉佑退後一步,兩眼瞅著定出電梯的高大男人看著。
面對他凌厲的目光,嘉佑儘管有絲畏懼,仍是開口叫人,「叔叔……」
傅弘嚴不是個會將心思浪費在小孩子身上的人,但是這會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等他說下去。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按電梯?我按不到。」
「你要上去?」底下員工公私不分的將小孩帶到公司來,讓他蹙眉。
「媽咪沒有吃晚餐,我想拿便當給她吃。」
傅弘嚴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提著個便當。
雖然傅弘嚴對員工的要求一向嚴格,卻不至於嚴苛,聽到有員工忙到現在還未吃晚餐心裡不禁感到懷疑。
他直覺想到的是,「沒人帶你過來?」他罕見的對個小孩流露出關心。
眼前的陌生叔叔雖然看來嚴厲,嘉佑卻感覺他沒有想像中可怕,於是據實回道:「媽咪讓我在對面簡餐店等她,可是我想拿便當給她吃。」
把小孩子一個人丟在簡餐店?傅弘嚴聽了蹙眉。
「就你自己一個人?」
感覺出他語氣裡的不認同,嘉佑連忙幫母親說話,「媽咪常常要加班,擔心我肚子餓才讓娃娃車送我到對面的簡餐店,她還有請老闆娘阿姨照顧我。」
常常加班?
傅弘嚴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會虐待員工的老闆了,看來他是有必要找個時間對員工的工作量進行一番瞭解。
等不到他開口,嘉佑又問了遍,「叔叔,你可不可以幫我按電梯?」
面對他乞求的神情,傅弘嚴想也沒想便幫他按下電梯。
「謝謝叔叔。」嘉佑道完謝後突然又說:「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說你有看到我?」
傅弘嚴頓感疑惑,「為什麼?」
「我怕老闆會把媽咪開除。」
的確,如果不是聽了他的解釋,傅弘嚴是可能這麼做,畢竟他向來不容許底下員工公私不分。
「好。」他一口應允。
「謝謝叔叔。」嘉佑開心的再次道謝。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沒等他提出要求,傅弘嚴便主動跟進電梯問:「幾樓?」
嘉佑沒有心機道:「二十樓。」
聽到是位在自己辦公室下的樓層,傅弘嚴挑了下眉,不記得那層樓的員工有人的工作量如此繁重。
儘管如此,他還是為他按下二十的按鈕,之後才走出電梯。
第三章
今早傅弘嚴的行程原本是要接待外國客戶,卻因對方班機誤點而臨時取消。
他於是將下午的演示文稿會議提前,臨時接獲指示的楊玲玲趕忙通知幾名經理與會。
與會的經理到齊後,傅弘嚴隨即要求楊玲玲先行演示文稿。
剛才忙著聯絡各經理的楊玲玲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將資料交給藍芹整理還沒來得及拿回來。
她忙道歉,「抱歉總裁,我把資料忘在桌上,我這就去拿。」
傅弘嚴雖然對她的大意感到不悅,仍是點頭同意。
楊玲玲匆匆忙忙走出總裁室,正要將門帶上--
「楊秘書,下午會議演示文稿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藍芹將演示文稿的資料拿給她。
沒有半句感謝,楊玲玲一把抓過演示文稿,「妳可以下去了。」接著拉開門走進會議室。
儘管沒能聽得真切,傅弘嚴卻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的機要秘書居然將重要的演示文稿資料隨便交由旁人打理。
不動一絲聲色,他要楊玲玲開始進行演示文稿。
由於演示文稿的內容全是藍芹所整理,她根本沒來得及看過一遍,加上近來又將許多工作全推給了她,對份內的工作根本不夠熟悉,以致這會演示文稿起來可說是雜亂無章。
見她頻頻出錯,傅弘嚴開口怒罵道:「妳搞什麼東西?」
見到他發怒,她忙道歉,「對不起總裁。」
他根本不想理會她沒有意義的道歉,「這份演示文稿是妳自己整理的嗎?」
「是……」楊玲玲直覺就要承認,卻在對上他銳利的眼神時心虛噤聲。
「回答我!」傅弘嚴厲聲道,儘管心裡已經有底。
看著他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楊玲玲趕忙道歉認錯,並為自己尋找托詞,「對不起總裁,是我一時疏忽,我……」
「下去!」他面色嚴峻的打斷她,「把整理這份演示文稿的人找進來。」
她更感惶恐,直覺就想開口討饒,卻在對上他凌厲的視線時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