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路美玲拉著她轉往隔壁戰場,口裡仍嘟嚷,「我還期待我這次回來就有你的好消息呢。」
季雅苓神色黯然,澀澀的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我真的不想放棄……」她眼眶泛紅。
「那就別放棄呀,傻瓜。」路美玲手指屈弓的輕敲了下她的額,雙手叉腰的瞪視膽小懦弱的笨瓜,「他沒有劈腿,也沒有老婆,也沒有其他女朋友對不對?」
個性嚴肅又冷漠狂妄,冷酷陰沉的一張臉,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慄,自動的與他保持距離,更別提那張毒辣的嘴犀利不饒人,令人超想扁他,潔癖男怪癖一籮筐,試問女人有幾個受得了?
季雅苓咬著下唇,內心惴惴不寧,「我不知道。」
「你是豬腦呀?像他那麼多怪癖的傢伙,只有不長眼的女人才……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明白,他也說過我是豬腦。」
路美玲拍了下額頭,她現在才深深體會一句成語,什麼叫「一個鍋配一個蓋」,他們根本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好吧,我換句話說,你很喜歡他吧!」
季雅苓再度咬著下唇,一張俏臉漲紅,羞澀的點了下頭。「可是……」他不理她呀,害她好難過。
「既然喜歡就別放棄,只要不放棄,就有希望。」路美玲拍了下她的肩膀試圖給她勇氣,堅定的直視她,不經意的眸光一閃,低聲道:「小叮鈴,有個怪叔叔跟著我們耶。」
「有嗎?」小傻蛋沒有警覺的東張西望。
「別看。」路美玲根本來不及制止。
「哪有,根本沒人。好了,別盡說我的事了,你難得放假回來台灣,就好好玩,別想那麼多,我的事你別擔心。」
「你的事我怎能不擔心?」路美玲一邊說一邊戒慎的透過玻璃櫥窗反射,盯著那一直尾隨她們的男子。「你等等。」
季雅苓一頭霧水,「美玲,你去哪?」
偏過頭,只見路美玲衝到轉角,接著長臂一撈後一個過肩摔,只見一龐然大物當場跌得狗吃屎,被她修理得很慘。
「被我逮到了!」路美玲揪起那男子的衣領,毫不客氣的給他兩記肘拐子,再一記膝撞,再踹兩下。「色狼!從剛剛我就注意到你意圖不軌的跟蹤我們,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
「美玲……」
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見路美玲把一個大男人壓制在地上,施以拳打腳踢,讓她看傻了眼,而那個人是……
「臭小子,別以為我們女人是好欺負的,我已經很久不動手打人了,你這色狼正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等一下就把你扭送警察局!」再賞兩拳。
「美玲,快住手。」季雅玲連忙趨前制止,拉開打上癮的好友,「美玲,你快放開啦,他是我公司的大客戶。神宮先生,真對不起!」
挨扁的神宮彌彥傻愣愣的望著對他動粗的明艷女子──
紅色小可愛配上白色短牛仔褲,襯托她修長的美腿,小麥色肌膚洋溢著陽光氣息,他的心臟隨著她的暴拳而撞擊著胸腔,整個人三魂少了七魄,連挨揍都不覺得痛,更別提反抗。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何謂心如小鹿亂撞的感覺,他感覺到愛神邱比特的箭直接射入他的心。
「你說什麼?」硬生生的止住拳頭的去勢,路美玲挑眉的回看歉疚的對色狼鞠躬的季雅苓,「你認識他?」
季雅苓頷首,尷尬不已,「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神宮彌彥,昨個兒就是他從機場送我一程。」
剛到松山機場,季雅苓徘徊在機場大廳,因為不想麻煩好友來接,決定自己搭車過去,可是機場外熱得要命,她又不清楚到哪搭公車,機場外小黃她也沒膽搭乘,忽然有人叫住她。
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那麼巧的在機場遇到神宮彌彥,他邀請她坐他的私家車,她衡量了下,最後同意上他的車。
上了車,她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靠著車窗邊坐,手暗中停在門把上,隨時準備跳車,明明笑容可掬的他比步驚元溫和體貼,任憑她冷淡以對依舊保持著紳士翩翩的風度,但她就是沒辦法放鬆緊繃的神經,直到平安抵達目的地,她心頭緊張的大石塊才落下。
「抱歉,真對不起。」
「神宮先生,你要不要緊?」屬下阿部趕上來,趕緊攙扶起主子,厲聲喝斥,「你這瘋女人怎麼可以當街打人?」
「阿部,這只是一場誤會。」神宮彌彥推開阿部,癡迷的注視著路美玲。「敢問小姐芳名?」
「路美玲,你好。」路美玲點頭一禮,眉黛輕顰起,「你姓神宮,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啊,我想起來了。」
神宮彌彥驚喜不已,沒想到佳人也認識他,他心跳如擂,嘴角不禁揚起得意揚揚的弧度,花公雞的屁股也翹起來。
「我曾在雜誌上看到關於神宮家族的介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們家族的傳家寶,聽說是織田信長那一年代流傳下來的……」
神宮彌彥的笑容僵在臉上。
路美玲優雅的微笑,「我是個考古學者,有機會的話能否讓我看看你們家那把傳說中的鬼刀?」
一旁的季雅苓憋笑憋得好辛苦。旁觀者清,看來對情感遲鈍的不只她一個人。
第九章
「他應該是吃醋!」
此刻,在百貨公司的頂樓餐廳包廂內,幽靜的空間沒有別人打擾,他們徜佯在下午茶的時光,突然,神宮彌彥語出驚人。
「咳咳……吃醋?!」季雅苓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猛咳了兩聲。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回想起那一天,她因為被老鼠驚嚇而跳到神宮彌彥身上的一幕,任誰都會想入非非,無怪乎他的臉那麼臭,她想解釋卻苦無機會。
神宮彌彥瀟灑的撥了下短髮,話雖是對季雅苓說,但邪魅的眼神卻是挑向性感美麗的路美玲,「嗯,你難道看不出來,步先生那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碎屍萬段,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大概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