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百兩……呵,這樣的口吻,這樣的說法,豈不是更甜蜜嗎?
小謝芳心竊喜,偷偷地摀住了逸笑的小嘴。
「走啦,我餓了。」洛斯不敢看她,逕自替她打開車門,然後大步繞過去駕駛座。
「好,回家我馬上煮給你,你想吃什麼?」她樂得整個人快要飛起來了,七手八腳地爬上座位。
會不會奇跡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他會不會像電影「喜宴」中的趙文瑄,後來還是脫離了同志身份,回心轉意愛上了女主角?
第七章
洛斯沒有亂說,他真的從那一天開始,就如影隨形地跟在小謝身邊,就連出門也一樣,手臂緊緊將她攬在身邊,對任何一個對她投以愛慕眼光的男人使出千年寒冰眼光。
而對於小謝「變裝」後的粉嫩春天造型,他非但沒有報以讚美,反而還嚴格規定她以後千萬不可以穿這樣給別人看。
「這樣的裝扮太危險,要穿也只能穿給我看。」他霸氣十足地道。
「是。」她一貫沒主見地對惡勢力低頭,只是這次是興高采烈的。
快樂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很快的一星期過去了,再過兩三天就到了這個計畫的最高潮——同學會。
可是日子越近,小謝卻越患得患失,每天都害怕撕掉另一張日曆。
她只與他約定了九天半,等到同學會結束後,七月五日一來臨,她與他就要恢復並行線的生活,各自過各自的,各走各的路。
她不知道到時候,她要怎麼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更不知道到時候,她是不是已經成功地贏得了他的心?
可是無論如何,七月四日過後,她就再也沒有理由拴住他不能走。
這天早晨,小謝失魂落魄地走出臥室,又失魂落魄地打開傳出嘩啦啦水聲的浴室門。
她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未覺浴缸簾後的洛斯正在沖澡。
小謝出自習慣地關上門,拿過牙膏擠在牙刷上,沾濕了水後怔怔地刷起牙來。
微微生霧的鏡面中映現出的,是一張失神又暈紅的小臉。
他會喜歡我嗎?他可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她不斷地反覆問著自己,一顆心又是歡喜又是失落,上上下下忐忑難安,一下子歎氣,一下子微笑。
等漱過了口,她低頭掬了一捧清涼的水潑面,希望能夠把自己潑得清醒聰明一點。
忽然間,水聲靜止,她陡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在簾子拉動的同時轉過頭來——
老天!
太太太……太養眼的鏡頭了!
全身赤裸精實矯健得毫無一絲贅肉的洛斯佇立在她面前,他正抓著一條雪白的毛巾擦拭著濕發。
他沒有看到她。
可是、可是她卻全部把他看光光了。
線條性感的鎖骨、寬闊的肩頭、平坦雄厚的胸膛、六塊肌的麥色小腹,再婉蜒而下的是危險的一簇黑色體毛,然後是……哇!
她目瞪口呆。
小謝從來沒有看過男人的「那個」,可是、可是他雄偉的尺寸還是令她心驚肉跳、血脈僨張。
要命喲!一個規規矩炬的良家婦女怎麼可以睜大眼睛直盯著男人的「那裡」瞧?
可是任憑理智怎麼曉以大義,她的眼睛卻自有意識,吃驚地看著「那個」漸漸從降旗溫柔的姿態,倏然怒賁而起,呈現超級驚人的結實景象——
在這同時,她聽見了一聲驚異的低吼聲!
「該死的!妳怎麼進來的?」洛斯氣急敗壞地用毛巾摀住了膨脹的重要部位,卻怎麼也掩不住俊臉暈染開的臊紅,還有那敏感悸動的狂熱衝動。
「我,我……」小謝腦中一片空白,囁嚅地道:「我走進來的。」
好大,哇!
「我當然知道妳是走進來的,難不成還是滑進來的?」他低咒道。
媽的!他緊繃灼熱的部位越來越不舒服了,為什麼一見到她,他就會起了不該起的反應?而且一次比一次劇烈激動。
他一定是太久沒有性愛生活了,所以才會對一個嫩不溜丟的小丫頭產生衝動。
「我、我……」
他低沉嘶啞地吼道:「如果妳不想發生令我倆都會後侮的事,最好立刻、現在、馬上就出去!」
小謝一震,這才驚覺到現在的情況有多麼曖昧危險。
「我、我馬上出去。」她飛也似地逃了出去,還差點在門口摔了一跤。
「當心!」洛斯想伸手抓扶住她,不過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硬生生煞住了動作。
小謝砰地一聲急忙關上門,後背緊緊抵住了門扉,一顆心怦怦狂跳,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天!
結果害洛斯又重新沖了次冷水澡,足足半個小時後才走出浴室。
「對不起。」小謝羞怯怯地獻上一大杯新鮮現打的蔬果汁,以示賠罪。
「哼。」洛斯接了過來,咕嚕咕嚕地一口喝盡,凶神惡煞地白了她一眼,「我還要再一杯。」
「是是是,馬上好。」她如奉聖旨,急忙又捧著空杯子溜進廚房。
他一身清爽,身穿白色凡賽斯休閒T恤和藍色牛仔褲,沒好氣地晃進了廚房。
洛斯在透明的水果盅裡抓了一顆紅蘋果,在大腿邊擦了一擦,就放進嘴裡咬了一大口。
「說,妳是不是蓄意存心的?」
她小臉登時滾燙飛紅,「冤枉啊大人。」
「妳是不是有企圖?」他哼了一聲,再啃了一口蘋果嚼著。
「什麼企圖?」她傻傻地問道。
「想要生米弄成熟飯。」
小謝先是一羞,隨即恍然,大大跌腳。「對哦!我怎麼忘記還有這一招可以用啊?電視和小說裡都是這麼演的,先是把你迷昏還是灌醉……」
「喂喂喂,女人,不要當我不在場一樣的算計我好嗎?」洛斯又好氣又好笑,大皺眉頭。
「對不起。」她驚覺失言,連忙道歉。
「算了,妳果然沒有那個腦筋可以算計人。」他又繼續啃蘋果,黑眸熠熠發亮。「原諒妳了。」
「謝謝,謝謝。」她感激涕零。
洛斯凝望著她的模樣,不禁輕輕笑了,眼底漾開了一抹溫柔。「妳為什麼老是這樣天真單純?太容易被欺負了,幾時才懂得保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