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平兒還是覺得不妥。」平兒都快急哭了。
「你覺得不妥是你家的事,我決定非去不可!」她可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到青樓去逛逛,順便看看還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她沒有看過、玩過的,反正,難得偷跑出來玩一趟,要是什麼收穫都沒有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公主,求您不要為難平兒……」
「是啊!公主,以您千金之軀,那種煙花之地根本就不適合你去……」雖然天養沒念多少書,但他也知道,一個姑娘家是不應該去那種地方的,更何況是一位公主。
「我說要去就是要去。」
「公主……」
「別吵、別吵,再吵我就叫人將你給丟回宮裡頭,看看你還吵不吵!」
聽到安平的恐嚇,平兒才勉強閉上嘴。
「我要去見陰無邪,我要打扮成俊俏的公子哥兒去見陰無邪。」安平大聲地說出了她的決定。
「若是公主執意要去的話,請容平兒跟您一起去吧!」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平兒是認命了。
「很好,不愧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頭,我就容許你跟在我身後一同去看陰無邪吧!」
*****
「你怎麼又來了呢?」鴇娘一見到天養,臉就拉了下來。
她知道天養癡心,但是,青樓裡頭的姑娘是不值得他這麼賣命,昨日,他為了無邪攔官轎她也見著了,她就是心疼他的這股傻勁。這樣的他是真的不適合再出現在無邪的面前,何況無邪也不願意再見他,他這樣又是何苦呢?
「嬤嬤,我想見無邪……」
「你這個傻小子,聽我一句話,快回去吧!無邪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和無邪是不配的。」不是她這個嬤嬤勢利,他們兩人的差距是真的太大了。「以你賺的幾兩、幾文錢,可以來見無邪幾次?我們無邪多的是大官想見她!」鴇娘說著說著,這才注意到在天養的身旁跟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甚中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個姑娘家。 』
「你們這兩位小公子有什麼事嗎?」
安平昂著頭,「我要見陰無邪,叫陰無邪出來見客。」她說話一向都是頤指氣使的,她要見的人從沒有見不到的。
!敢問兩位小公子,找無邪有什麼事嗎?」安平說話的態度讓見過世面的鴇娘一看就知道對方的來頭不小,不得不小心應對。
「就說要見到陰無邪了,你是聽不懂是嗎?」
「我們無邪不是你說能見就能見的。
聽到她的話,安平的眉毛皺了起來,「為什麼我們不能見她?」她問著身旁的平兒。
平兒則是小聲地附在安平的耳朵旁說道:「公主,她要銀兩啦!給她銀兩就可以見到陰姑娘了。」
這時安平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原來要銀兩是嗎?」
「這……呵呵……小公子真的是個聰明人!」鴇娘訕笑了幾聲。
「平兒……不、不……阿平,那就給這位嬤嬤幾錠……金子好了。」給她金子應該就可以見到陰無邪了吧?
一聽到金子,鴇娘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小公子……你們……」
「公子,這會不會太多了?」平兒掏出兩錠金子在鴇娘的面前晃著。
「我現在、馬上就要見到陰無邪,這樣夠了嗎?」安平說道。
「夠了、夠了,幾位你們先請到廂房裡頭休息,無邪馬上就會到了。」鴇娘向一旁的姑娘使了個眼色,要她帶三人到上頭的廂房裡頭等著,並且喜滋滋的收下兩錠金子,「我現在就去請無邪過來。」
「快一點,慢的話,我的金子可是會收回來的。」真的是個狗眼看人低的鴇娘,安平在心裡頭想著。跟著姑娘,他們到了上頭的廂房裡等。 「公主,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的感謝你……」天養說道。
「你說那些都還太早了,我要先見過陰無邪再說。」安平氣定神閒地為自己倒了林茶,輕啜了幾口。
*****
昨日天養為她攔官轎一事,無邪一直記在心裡頭,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為她這麼賣命!她與他有到這種交情嗎?她現在只是一個青樓姑娘,根本不值得他這麼為她。
昨夜整夜,無邪在床榻上一直是翻來覆去的,根本就不能入眠,腦子裡頭所想的全都是天養。
雖然她昨日曾告訴過自己,天養所做的一切都同她無關,但他是為了她而做的,這點她就是無法冷眼旁觀。
心情莫名地浮燥起來,她不想見天養、不願再見到他,因為,一見到他,她就會想起她現在的身份--官妓!她是妓,一個只認銀子不認人的青樓姑娘,
她可以看得出來天養對她是有那麼一點情分在,那又如何呢?
不過--一個賣貨郎及一個官妓,這個想法讓她忍不住失笑了。
兩人都極盡卑微,他多的只是那份自尊而已;在她踏入這間妓院裡頭,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了。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就當從來沒有文天養這個人過,她每日只要過著這種迎來送往的日子就夠了。
「無邪、無邪……」
聽到鴇娘的拍門聲,她的臉色更加地不耐煩,
「嬤嬤,進來吧!」自從八王爺對她極盡所能的討好之後,她在這家妓院裡頭地位也相對地提升不少,與一般被賣入的姑娘是不一樣的。
鴇娘興沖沖地開了門,走了進去,「無邪,你快梳妝打扮、打扮吧!有人想見你。」她嚷著。
「見我?」她笑了,「嬤嬤,每日想見我的人一堆,這又有什麼稀奇的?你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不、不!這次是兩個貴客,還有一個是文天養。」
文天養?!
他的名字讓無邪的心頭一震,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他,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想關心他的傷勢。
「他……他也來了嗎?」無邪的心頭悶悶的,就像被一顆大石子壓著般。
「是啊、是啊!還有兩個是貴客呢!」
「不見。」再見他只是害了他,也苦了她自己而已,她不見他,這樣對他與她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