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涼臉上泛起冷笑。「沒那個必要,要破壞車子的煞車應該不難吧。」她閃過他逕自往前走。
「妳這麼說就是不相信我的人格就對了,」他跟上去忿忿的說:「我並沒有拿這個恩情要妳跳槽到豐銳去不是嗎?」
「滿口謊言!心機深沉的騙徒還有人格嗎?真是天大的笑話!」涼涼的嗓音凍如冰雪。「你早就知道即使拿這種事來要求我,我也不可能到豐銳去,所以才沒開口,你打的如意算盤是想藉著追求我,然後就可以趁機擺佈我,對吧?」一字一句犀利的獺向楊梵。
「我……」不可否認的,他確實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他一時沒話說。
風小涼定下腳步,霜冷的眼神掃向他。「你以為我沒有男朋友就表示沒有人追求我,你瞎了眼才會這麼認為,明天開始,我會讓你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
楊梵扯住她的手腕。「妳不要意氣用事……」
她奮力的甩開他的乎,斥道:「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如果你這個人還有一點良知的話,請你不要再污染我的視線了,再見到你會讓我想吐,到時候不小心吐在你身上,可不要怪我。」
他放柔語氣。「妳一定要這樣滿身是刺嗎?」
「我的刺是專門用來刺那些厚顏無恥、糾纏不休的人,如果你被刺到,就表示你是那種人。請你自重,楊大老闆!」冷涼的話語一落,不再作停留,她加快腳步往前而去。
楊梵只能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下一個巷口的轉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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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梵不死心的再找了風小涼幾次,試圖想再向她解釋什麼,除了沒有好臉色給他看之外,她不再怒言相向,而是以殺傷力更大的冷漠方式對他,當從來不曾見過他,甚至沒他這個人的存在。
他情願她跟他大吵一架,畢竟吵架也算是一種溝通方式,在相罵的過程裡,雙方可以把對彼此的不滿都發洩出來讓對方知道。
但風小涼以冷漠的方式對他,讓他根本就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尤其是看到有一個男人開始接送她上下班,他看了只覺非常的凝眼兼火大,打探之下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護花使者,居然跟她同一家公司,還是她的頂頭上司許世傑。
瞧他對風小涼慇勤的模樣,身為同性的他自然很清楚其意圖是什麼--他打算追求風小涼。
「他媽的,都怪安鑫那傢伙!」
楊梵從不認為自己脾氣好,但也不至於壞到哪去,可是這幾天下來他幾乎天天都會炮轟安鑫,怪他扯自己的後腿,怪他打亂自己的佈局,弄得安鑫一見到他就先閃人去了,怕又挨刮。
最氣人的是安鑫那傢伙還跟他說什麼回公司從長計議,大家集思廣益下一定能想出什麼補救的辦法。
想個鬼咧,那群混蛋的腦袋裡八成都裝了豬屎,根本沒半個能用的辦法,而且艾達那一票人一聽是有關風小涼的事,不幫忙想辦法也就算了,還在一邊潑冷水,勸他盡早放棄。
今早看到許世傑又來接走風小涼,楊梵氣惱得狠踹一腳一旁無辜的樹。
她明明就討厭坐車,為了避開他,她竟然肯坐車了,可見她有多氣他。
事到如今,能不能遊說風小涼跳槽已經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他在乎的是如何化解她對他的誤會。
一思及她對他的冷漠,他胸口的位置就不舒服了起來,再想到她此刻正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那不舒服的地方彷彿被放了把火似的,悶燒著。
沒錯,剛開始接近她,他確實是懷有目的,可是後來……後來,媽的,他中邪了,莫名其妙的喜歡上她了。
唯一慶幸的是,還好風富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雖然他沒辦法上風家,可是風富會主動告訴他風小涼的動態。
不過除此之外,風富對女兒執拗的個性也沒辦法。
風富走出家門,看到楊梵正在凌虐一棵路樹,走了過去。
「風老師,」他收回準備再踹出去的腳,看向風富,「今天是星期天,小涼她……」
「她說要跟他們副總到郊外的果園去採水果。」
采水果?楊梵的眉頭聳起。「風老師,我不是要在人家背後道人長短,而是他們那個副總的風評並不太好,仗著家勢,從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拈花惹草,他……」覺得自己竟像個三姑六婆似的搬弄是非,他收住話,搔了搔頭,「我不是要破壞他們,我說的是真的,根據我的調查,那個人並不適合小涼。」
風富頷了頷首,歎了一口氣。「我也看得出來那個副總不適合小涼,只是小涼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勸不動她。」本以為事情會如他所願的發展,結果,唉……
楊梵無奈的扯出一笑。「我只是不希望她因為氣我,而和那個男人太過親近。」
風富拍了拍他的肩。「慢慢來,別急,等她過一陣子氣消了,我會再好好跟她說的。不過楊梵,有一件事我想先弄清楚,你現在還想說服小涼跳槽到那家什麼豐的公司去嗎?」
女兒很少這麼生氣的,他看得出來她對楊梵很在乎,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心裡多少有數,好歹他年輕時也談過戀愛,何況當初他原本就有意想撮合楊梵和她,只是……睞了楊梵一眼,他還是先弄明白他的心意好了。
「那件事……」楊梵煩躁的搔了搔頭,「現在不重要了。」
「既然這樣,那你一再跑來找她幹什麼?」風富追問。
「我……」他啞口的瞪著風富,「畢竟大家也算得上認識一場,我只是不希望她對我不諒解。」要他對著風富說他喜歡上他那個難搞的女兒,他委實說不出口。
「就只是這樣?」風富一雙探索的眸子鎖在他臉上。
「風老師,我……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我……」
風富催道:「你怎樣?有話就直說呀,幹麼吞吞吐吐的,這麼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