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茴緊緊凝視著眼前久別重逢的挺拔男子。「琥珀,他是以前讀東南高中的莫行忌。」
「難怪我覺得莫總裁有點眼熟,原來大家是同鄉舊識。」江琥珀淡笑道:「這樣太好了,合作起來就沒問題了。」
而且,有人可以一償相思之苦了。
對於江號珀的一席場面話,莫行忌默然不語,殷香茴也沒說話,殷相睿則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大家都保持著最高品質--靜悄悄。
「莫總裁,這位是?」江琥珀捨我其誰地發問,不讓場面冷掉。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的妻子。」
瞬間,殷香茴的心抽緊了。
他結婚了。
原來他已經結婚了。
這不奇怪,經過八、九年,她都二十六歲,他也二十七歲了,不結婚才奇怪,她不應該對他的婚事好奇,應該對他累積財富的方式《好奇才對。
他是雷集團的總裁,難道,他的妻子很富有,他是那種「少奮鬥三十年」型的……盡量胡思亂想吧,她鼓勵著自己,這樣她的心才不會那麼痛。
江琥珀點頭微笑。「原來是莫夫人,幸會了。」
「各位好。」沈瓊香有禮的問候,可是臉色卻不佳,好像隨時會昏倒過去似的。
莫行忌顯然也察覺到了。「抱歉,我妻子有貧血的毛病,剛才在塞車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舒服了,我先陪她去取餐,失陪了。」
莫行忌扶著妻子走向用餐區,從背影看來,是一對丈夫體貼妻子的恩愛夫妻。
殷相睿冷哼著。「照我看來,這個莫總裁只是個沒禮貌的傢伙罷了,妻子要吃飯有什麼重要,不會自己去嗎?居然把我們丟下,真是過分……」
他不悅的走開了。
「你還好嗎,香茴?」只剩下兩個人了,江琥珀於心不忍的問。任何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都會讓人無法釋懷。
「還好。」她深吸了口氣,露出一記苦笑。「只不過心痛得快死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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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忌,你是不是和那位殷小姐之間有什麼?」雅座的用餐區裡,沈瓊香詢問著丈夫。
「為什麼這麼問?」莫行忌食不知味的撥弄著盤裡的食物。今晚的一切都被打亂了,不該是這樣的,他甚至沒有心情去和客人應酬。
「你看她的眼神很不尋常,她也是。」沈瓊香自認感覺沒那麼遲頓。「你們似乎……」她想了下。「很有感情。」
「你想太多了,沒有那回事。」他擱下刀叉。「你還要吃嗎?如果不要的話,我們去跳舞吧。」
他不想枯坐在這裡,也不想和瓊香對談,她並不是一個煩人的妻子,只因他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準備好要如何面對香茴的出現……多年的企業精英訓練,並未教他如何隱藏自己的感覺啊。
「好吧,我們去跳舞。」沈瓊香站了起來,知道他現在不想談,她不會逼他的。
他擁著她滑進舞池裡,他原本是這場宴會的主角,現在卻希望可以從這裡消失,但這是不可能的。
「莫總裁,我有這個榮幸可以和尊夫人共舞嗎?」
江琥珀帶著舞伴舞到他旁邊,他的舞伴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名女子,他還沒回答,沈瓊香已經鬆開了他的手,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謝謝江總的邀請,也是我的榮幸。」沈瓊香將自己的手交到江琥珀手中,兩人翩翩起舞,而且舞開了。
殷香茴站在莫行忌面前,四周的賓客都在旋轉跳舞,美妙的華爾滋音樂相當浪漫,她凝視著他數秒鐘,忽然綻出一記盈盈淺笑。
然後,她把玉潤的纖纖素手伸向他,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神。
他牽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將她拉進了懷裡,順勢摟住她的纖腰,緊緊死瞪著她。
「放鬆一點……」她的心跳得好快,整個人就這樣落入他的懷中,他抱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他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摟得更緊,但怕別人起疑,所以他帶著她開始跳舞,只是跳得漫不經心,他的視線全膠著在她更勝往昔的美麗面孔上。
她好嗎?過得好嗎?結婚了嗎?或者,有親密男伴了嗎?
她又走回他生命來了,只是現在的他們,可還能有往日情懷?
他細細審視著她的容顏,那紅潤的唇瓣依然誘人,那漆黑閃亮的杏眼依然蘊藏著慧黠,她的氣質依然出眾,風采依然優雅,有她一貫不疾不徐的步調。
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女子可以這樣撩動他的心、可以擄獲他的情……
承認吧!莫行忌,承認不會要了你的命,你--依然愛她!
「這些年來你好嗎?」
殷香茴對他假笑一下,用一種「老朋友」的語氣與他敘舊,儘管她只想狠狠的吻住他,但她無法在這裡這麼做……就算換個地方也不行,他已經結婚了。
他們年少輕狂的感情,應該隨著他的不告而別劃下句點,不該還有情愫存在,況且他已婚,她是……沒有希望了。
是呵,沒有希望了,她的一片癡情總算可以落幕了,從明天開始,打起精神接受別人的追求吧,因為她可不想以後聽到別人喊她老處女,而且還是荷爾蒙失調、古怪的那一種。
「我很好。」他的視線須臾不離她。「你呢?你好不好?」
她的嘴角掛著笑意。「我也很好。」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遺憾了,他好、她也好,大家都好,天下太平了。
「先生女士,需要玫瑰嗎?這是我們飯店今晚特別為情人節提供的服務。」
一名女侍來到他們旁邊,懷裡捧著大東玫瑰,一朵一朵單獨扎得很漂亮。
他取了一朵玫瑰,正想送給她……
她卻識趣地一笑。「是要送給尊夫人的吧?」
以前他從來沒有送過花給她,依他們現在的身份,他更加不可能送花給她了,他的美麗妻子可是同在舞池裡。
他臉部表情僵了一下,緊緊捏住了花莖,花刺扎進手心裡了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