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馮欣手臂一揮,威嚴的制止了眾人亂成一團的醜態。
裴君右把累著她雙手的花退回給對方,連忙偎到母親身邊,陸嘉玲也跟著靠過去。說實在的,她的確被這種混亂的場景給嚇到了,她知道君右會引起大家的喜愛,但沒預料到會是這種恐怖的場面。
「伯母,我要君右當我的女朋友,我將來要娶她當老婆,我還要……」站在馮欣正對面的男同學鼓起勇氣大聲的說。
「你是誰?」
「我叫唐景正,是籃球校隊,我很高吧!一百九喔!」他洋洋得意的比比自己的身高。
她冷冷看了一眼,「一百九是很高啦!可是我家的門檻高,天花板卻不高,你進不去的,況且你人已經不聰明了,萬一撞得更笨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增加社會負擔。我看你適合到路邊當行道樹、到運動場當燈架、到門口當旗竿,但就是不適合到我家去。」輕輕一拎,她把他扔到一邊涼快去。
「你又是誰?」
「伯母,我叫沈見豪,這是我要送給君右的花。」他又把那束五顏六色的花推到裴君右面前。
「等一下——」馮欣把花束抓在手裡,「這是什麼東西?」鼻子靠近嗅了一下,隨即嫌惡的別開臉。
「這是進口的花材,是我花了好多零用錢才買到的,而且我還染了色、鑲了水鑽,另外還有……」他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自己手上的花。
「亂來,菊花都拿來送女孩子,你該不會是到殯儀館偷的吧?」馮欣大咧咧的抽出外國進口的菊花遞給他,「你這臭小子不愛用國貨還浪費金錢,我讓教官罰你去掃廁所。」她又扔了一個過去納涼。
「伯母,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一個長相愛國的傢伙不知在叨念什麼東西,惹得人心煩。
「那我也可以說,有人欠扁直須扁,莫待無人沒得扁嗎?」她亮出手刀,隨即劈了對方一記。
那位男同學當場肩膀疼得站不起身,臉上的表情猙獰、痛苦。
「怎麼著?才摸了你一下就不行了?你也太嬌貴了吧,我的大少爺。」馮欣張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眼前弱不禁風的少年。
「我是跆拳道社的……」
話來不及說完,馮欣兩腳一跨,單手拎起他的衣領,穿著高跟鞋的左腳先是踢了他一屁股疼,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甩肩,便將那人甩飛出去。
「那我是田徑隊的隊長。」
她瞧了他一眼,搖頭歎息說:「你啊!分明是折腿驢子跟馬跑,跑斷了腿還是白搭!回去多練習吧。」一掌推開面前的小男生。
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審下來,說是跆拳道社的,馬上被身著套裝的馮欣單手使出一記過肩摔,說籃球隊的便被球K,舞文弄墨的則被牙尖嘴利的馮欣削得絕慘,總之沒有一個是安然無恙的。
聞訊的教官擺動著肥短的小腿朝案發現場而來。
「對不起,我是本校的教官,敝姓……」
「小王,是我啊!」馮欣豪氣的拍拍他的肩膀。
「啊!學……學姐——」是當年雲靜裡號稱「千手觀音」,小名「千斤頂」的馮欣學姐!教官的臉馬上黑了一半。
剛發洩完的馮欣拍拍手,「可不就是我!」扯出冷笑。
「學姐,這些學生……」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一地的慘況。
教官的雙腳忍不住的發抖,因為眼前的學姐可是當年雲靜的大力士,不但力氣驚人,嘴巴更是不饒人,想他學生時期也曾不信邪的挑戰她,結果被K得一身傷。
如果只是肉體的傷也就算了,反正早已痊癒,問題是他還領教過她的毒舌功,永生難忘啊!
「小王,你們的學生素質越來越差了喔!個個手無縛雞之力,腦袋也是空空如也,成天只知道把美眉,太糟了!」
「是、是的,學姐。」他鞠躬哈腰的。
「我警告你,以後還有誰把情書、鮮花塞給我女兒,就叫他們皮給我繃緊一點,不怕死的儘管來。」
「是是是……」教官表情索然,如喪考*,只得不斷稱是。
「好吧,這事交給你我就放心了,有空到我家來坐坐,你大樹學長一定會很高興看到你的。」
「是是是。」
「我先走了。」馮欣蹬蹬高跟鞋,牽著女兒離開。
裴君右跟著母親的腳步,不忘伸出一隻手把嚇傻的陸嘉玲一併拉上車。
終於走了,嚇出一身冷汗的教官額手稱慶。
遠遠的,樊孝昀看著那不可置信的一幕,可怕的字眼不斷在他心頭浮上,他只能說,那位媽媽真是巾幗英雄啊!
第三章
開學四五個月了,上學期也逼近期末,裴君右這新來的轉學生美女果然在男學生的圈子裡掀起風潮,送花的送花,寫情書的寫情書,莊敬樓下站哨的站哨,總之是各出花招、各顯神通,只為了獲得佳人的青睞,其中當然不乏想打高射炮的學弟。
可是眼見一個學期就要過去了,卻沒有人得到女主角的垂青,連只宇片語也沒有,倒是去醫院報到的學生人數有增無減。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全是被她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母親給回絕了,鮮花、情書無一通過她母親所設立層層關卡,沒有例外會僥倖送到她手上。
「唉——唉——」陳世傑懶洋洋的坐在位子上咳聲歎氣的。
「幹嗎?你牙疼啊!需要我幫你掛號嗎?」樊孝昀調侃著同學精神萎靡的模樣,「我家外面開了新的牙醫診所。」
「阿樊,為什麼美麗的公主會有一個蛇蠍心腸的媽媽?我的心意根本逃不過她媽媽布下的天羅地網,統統一網打盡給扔進焚化爐了!」陳世傑的哀嚎聲一發不可收拾,還引發其他同學的共鳴。
「對啊!就連想趁放學後短暫的時間偷偷跟她說上一句話都不行,她那名聞遐邇的母親大人不畏風雨,親自出馬帶人,沒人敢輕率的越雷池一步,」一個同學說著他的慘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