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息輕拂在她臉上,搔得她臉癢癢的,再這樣下去,她就快笑出來了。
『你用尚得志來勾起我的妒意,證明我很在意你,對不對?』
『既然知道,怎麼算是引你入甕呢?分明是你心甘情願的嘛。』她癢得受不了,開始輕笑起來。他索性以唇在她的頸間用力吸吮,『壞情兒。』她主動的環住他的頸項,也回贈他一個吻。她就不信今晚,會要不到他一句『我愛你』。
真情的熱情大方,激起了葛書槐深層的慾望。他們交纏著、摩蹭著、互相愛戀著彼此的身體。夜晚,屋外飄起了細雨,臨窗植栽的芭蕉葉,因風而搖曳,那翦翦生姿的影子,就像沉溺在歡愛的女子,享受著雨露均沾似的。葛書槐翻身躺下,伸出臂膀讓情兒枕著。
『情兒,我的藥典找到了。』
『尚依依送來的吧。』她早就猜到三分,因為那日婢女小喜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書槐房間,事後想起來,她懷疑有可能是小喜偷走的。
『嗯。』葛書槐想不到救了一個姑娘,會惹來麻煩。
『藥典找到了,代表我又要離開家了。』當他說這話時,突然有了股不捨的情愫。
『是呀!你要離開家,去完成你末完成的夢想。』真情出神的望著上方的羅帳,幽幽的說。
『這次,你別跟著我了。』他狠下心道。
『我不會跟著你了,但是我還是要問那句話。』
『你說。』
『你愛我嗎?』葛書槐擁緊了真情。他該怎麼讓她明白,這世上除了愛,擁有真心才重要啊。
『傻情兒,為什麼執著於這句話?如果我想敷衍你,那句話是很容易說出口的,正因為我看重我倆的婚姻,我才不能草率的說出那幾個字。』
『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對我說?』她癡癡的望著他。
『等到我知道愛是什麼的時候吧。』
『隨便你。』真情賭氣的背過身。真是的!連哄妻子開心都不會。她輕輕撫著平坦的小腹,想起了大姊那充滿母性光輝的愉悅神情。她要向他討一個孩子,有孩子以後,她就再也不需要他的愛了。
真情暗暗做了個打算,在葛書槐尚未離家的日子裡,她得天天纏著他,讓他在她肚子裡留下個孩子來。
第八章
尚依依被葛書槐趕出了門,一口氣正沒處發作,恰巧坐上的轎子,又左傾又搖,讓她不舒服極了。
『你們是怎麼搞的?不知道本姑娘我是金枝玉葉之身,禁不起你們胡亂折騰嗎?』尚依依在轎裡對著轎夫嚷著。轎夫非但沒答腔,還讓轎子差點翻了過去,轎裡的尚依依,只好將身子撐成大字,好穩住身子取得平衡。一陣靜默後,轎子也跟著穩穩落地,尚依依氣沖沖的下轎準備找人理論。
『咦?』怎麼轎夫全不見了,當她抬眼望向四處時,驚見十餘個壯漢就在不遠處,一千人全靜靜的看著她。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她遇見強盜了?我的老天爺呀,憑她一個弱女子,怎能應付得來哪?尚依依愈想愈怕,愈想心愈慌,但在這緊張時刻她又不能自亂陣腳。嗯!待她仔細觀察,再看要如何應付。
『姑娘,看你的打扮穿著,想必是有錢人家,只要你留下金銀財寶,我蔡鴻定不動你一根寒毛。』強盜頭頭說者。
『我身上沒有什麼金銀財寶,如何拿給你?』尚依依強忍驚懼,和土匪頭子交涉起來。
『那身上總會有些值錢的東西吧?難不成要我叫人搜你的身嗎?』
『你敢!』尚依依雖然害怕,仍不免流露大小姐的嬌蠻個性。
『哈……我還怕你不成。』蔡鴻大笑,就朝她走過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居然在他面前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過,她那張美麗的臉,加上潑辣的性子,還蠻對他味的。
『你……你別過來喲,我身上真的沒值錢東西。』尚依依一步一步退後。
『就算有值錢的東西也不在我這兒。』
『哦?你知道哪個地方有值錢的東西嗎?』尚依依內心直抱怨。都是葛書槐害的!如果不是他將她遣回尚知府,她也不會途中遇見強盜,既然這樣,就讓這些強盜去找葛書槐麻煩好了。
『我若說了出來,你就放了我是嗎?』尚依依和蔡鴻談條件。
『那得看你說的東西值不值得。』蔡鴻直盯著眼前的尚依依。
『好……好吧。』尚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剛從葛神醫府邸出來,知道他那有一本價值連城的神醫藥典。』
『我又不是行醫之人,要那本藥典做啥用?』
『那你就錯了,那本藥典記載著如何提煉長生不老仙丹,聽說地方仕紳、富商巨賈,莫不願以高價索討此書。』尚依依盡其所掰之能事,只為了讓葛書槐從此為那本藥典不得安寧。
『你說,有什麼東西比長生不老更有價值?』
『嗯……』蔡鴻撫著下巴深思著。
『你和葛書槐是什麼關係,竟然知道他有此寶貝?』尚依依眼睛眨了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自幼私訂終身,誰知他最後竟移情別戀娶了別人,不認我這昔日戀人,還將我趕出他家門。』說著說著,尚依依搗住臉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蔡鴻有個弱點,就是最怕女人哭。
『他欺負你是吧,我替你討回公道。』嘿!這招居然有效。尚依依藏在衣袖下的唇,偷偷往上微揚起來。
『你和我非親非故,怎會這麼好心?』這個盜匪剛剛不是才想向她打劫嗎?現在競要幫她?蔡鴻雖然身為山寨匪首,但生性豪放不拘,而且有一顆悲憫之心,常常將劫來的財富拿去救濟貧窮百姓,淪為匪徒只是他謀生的方式罷了。再者,他對尚依依心存好感,一聽見她有滿腹委屈,便不由自主的想替她打抱不平,順便討她歡心,增加她對自己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