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姊,你怎麼會來呢?你不是說那老傢伙不准你來嗎?」
「我又沒敲鑼打鼓告訴所有人說我要來綠楊,何況今天我是陪阿箴來的。」
「陪韋小姐來的?有事嗎?」葛麗敏不解。
「當然有事!」駱煒轉向韋箴箴。「阿箴你自己說,麗敏是我表妹絕對可以信得過,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就直說無妨。」
「我知道,但就是不知該怎麼說。」韋箴箴尷尬的笑一笑。
「直說啊!」駱煒輕拍她的手背打氣著。
聽她們倆這一來一往對話,葛麗敏更加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對!韋小姐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說,若我能力所及一定效勞。」雖然滿臉狐疑,搞不清楚自己能幫上這國際當紅的明星什麼忙,但葛麗敏還是很義氣地說出承諾。
「謝謝你,教官,請叫我箴箴或箴姊好了,韋小姐聽起來好生疏。」
「好,箴姊,你請說。」
「我是為韋迎農來的。」
「韋迎農?!你是韋迎農的姊姊?」老天,她怎麼沒想到,這個韋箴箴可能是韋迎農的姊姊。
「我不是她姊姊……」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亂猜。」一聽她急著解釋,葛麗敏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聊隨便攀人親戚關係。
「沒關係,我只是想解釋迎農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兒子!」
「兒子!」葛麗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
「不年輕了,我十八歲生迎農,他都十七了,你想我還只有二十幾嗎?」韋箴箴給她個苦笑。
「這……」葛麗敏將眼光投向駱樟,等她點頭,她才發現這一切不是玩笑,國際紅星韋箴箴是韋迎農的媽。
「今天來這兒是有兩件事想請教官幫忙,第一是這樣的,我聽說他前些日子又打架鬧事,我真的很擔心他無法順利畢業,所以想請教官多擔待一些,給他多一點機會。」
「如果你是說那天彈子房打架的事,你放心,我沒讓學校知道,那天打架的兩名學生都沒記過。」
「那就好。」韋箴箴總算露出一絲安心,從迎纖那兒聽說他當天打架還被抓到警察局,後來被一位綠楊的女教官所救,原來就是葛麗敏,一切還真巧合。
「第二件事呢?」
「他現在獨自一個人住在外頭,你知道嗎?」
「嗯!知道,教官室有所有學生資料。」
「我想請你幫忙勸他回家。」
「這我不懂,難道他住外面不是經由家長同意嗎?」韋迎農剛轉進來,一些詳細細節她也還沒建檔。
「這……」韋箴箴求助似的看一眼駱煒。
「是這樣的……」駱煒瞭解韋箴難以啟齒的原因,幫她大概的將她家庭問題說了一些……
「他恨你們?可不可以冒昧地請教,他為什麼要恨你們?」她不知道韋迎農的老爸是誰,但有韋箴箴這麼出色的母親他竟然還會不滿意,葛麗敏一點都無法理解。
「欽!……阿箴,我看我將所有事跟麗敏說一說,要她幫忙就必須讓她瞭解真正內容。」
「嗯!」
「表姊你快說。」葛麗敏被她們倆神秘的表情吸引了。
駱煒歎口氣開始說,「我相信你應該也聽過這個傳聞,韋箴箴跟企業聞人龐上堯的緋聞。」
「嗯!這傳了好幾年了,難道是真的嗎?」她一向不怎麼喜歡聽這種小道消息。
「或許不該說是個緋聞,而是個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答話的韋箴箴,駱煒看看她,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鼓勵。
「我十七歲時,愛上了當時才繼承父業的龐上堯,那時候他還沒結婚,而我只是他秘書室中的一個職員,當時沒多少人知道我們的戀情,年輕的我將所有的感情全投注在他身上,龐上堯也是個癡情人,他給我承諾,等繼承事業穩定下來後,他就娶我。」
「但我記得他娶了司法院長的女兒。」葛麗敏突然插嘴,台北最年輕、最帥氣的企業總裁龐上堯,與高官女公主的婚姻在當時報紙媒體上被大篇幅報導。
「沒錯!因為政經的合作,他做了犧牲者。」
又是樁利益聯姻,怎麼這些人都愛搞這種事,葛麗敏不解,她可是愛情派的擁護者。「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又能如何,當初主控大權還操在他母親身上,他沒有自主權,他跟我說抱歉,請我原諒。」
「後來呢?」
「他結婚那天,我哭昏了,被送到醫院又發現已經懷孕。」
「我的天!」
「很傻是不是,一切只怪我太相信愛情神話,愛上他就什麼都願意無私的付出。」
「箴姊……」葛麗敏不知該怎麼回答。
「那個小孩就是迎農。」
不用她說,葛麗敏也猜的到,對她點點頭。
「後來我離開了龐上堯的公司,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被羅甚發現了。」
「表姊夫?!」葛麗敏驚訝地看看駱煒,後者給她肯定的笑容。
「嗯!他當時還是個學生導演,但他卻發掘了我,從此開啟我的電影生涯。」韋箴箴啜口茶。
「在我生下迎農的那天,龐上堯來醫院看我,我不知道他一直請人暗中觀察我的生活,那天在醫院我們倆相擁而泣,我那時才發現,自己那顆心早全給了眼前的男人,收也收不回來了。
生下迎農後,我開始全力衝刺事業,想從另一方面尋求寄托,我拚命的工作,拚命的賺錢,另一方面還是想由名跟利中間尋回什麼,但時間越拖越久,我才知道,命運半點不由人。」
「什麼意思?」
「原以為龐上堯終究會脫離他母親的控制回頭娶我,但沒想到在他們結婚的第二年,他妻子卻因車禍重傷成了植物人……」
「這消息當年十分轟動,我有印象。」葛麗敏點點頭,當初許多人對這公主王子悲慘的遭遇都曾流過淚,沒想到後頭還有一個更可憐的癡情女子。
「龐上堯不是個無情的人,我也不是個狠心的人,自他妻子受傷後,我再也沒提要他娶我的要求,縱然在他母親過世之際,求我讓迎農認主歸宗,我都沒答應,我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不忍心再傷害另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女人,而我,也自願無悔的當他的地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