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呢?」慵懶而帶笑的聲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語音未落,他末受傷的左手已圈住她的腰,讓她半躺在他身上了。「那麼『蕩婦卡門』這齣戲又該怎麼解釋?」
「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她笑瞇了眼,牽引出兩頰上醉人的梨渦,明媚而危險。
「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輕揚的嗓音裡充滿狂放與倨傲的霸氣。「你很有趣。」
「除此之外呢?」她以前真是太看輕他了,這男人不愧是「東方集團」的接班人,他的機智與能力是她此生僅見的,尤其他的人生歷練又比她多,迂迴圓融得比條泥鰍還滑溜,難怪她會被他所騙。
「何不由你來告訴我?」他意有所指,闐黑幽暗的瞳眸深沈若海,銳利得像要刺進她的靈魂底處。
任何人被這種眼光盯住都要動彈不得的。即便是一向自喻膽大包天、聰明絕頂的青樨也備感壓力,輕輕地掙脫他的懷抱,迴避他審視的目光。
「告訴你,你就會瞭解嗎?」
她的秘密像天一樣大,關係著一條人命、幾千名員工的生計、一個大企業的存亡……不!不能說,輕易洩漏的後果,可能是一座墳場在等待她的歸屬。
「你不說我當然不會瞭解,但你說了,我自然就懂了。」她以為紙能包得住火嗎?哼!他若有所思地躺回床上,兩眼定定望著天花板,一顆玲瓏七竅心正快速地規劃著這場遊戲該進行的步驟,而主要的是……她值得嗎?
「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奉勸你最好少管閒事,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是場硬仗啊!而她最不連想累的人就是他。
如果可能,甚至連她都不願意蹚入,只是如今,她已經後退無路了,打五年前她決定放棄自己,代替「紫茉」而活,她就把自己逼到懸崖上了,除非事情解決,否則今生今世,「青樨」算是死了。
「哦?」太遲了!他早巳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多到她想像不到的地步。現在想叫他抽身?呵!恐怕來不及了。是啊!他……向來遊戲人生的東方柳邪也有身陷泥沼,脫不了身的一天。而這一切全是為了她,邱青樨!
本來就在懷疑她的身份,方纔她在他耳邊自言自語,親口喊出了「要將姊姊嫁給他」的事實。紫茉、青樨這對雙胞胎姊妹,紫茉才是「姊姊」,而無庸置疑的,眼前的女孩肯定是「青樨」。
「你知道嗎?」她實在看不慣他老是自以為了不起的嘴臉,故意朝他受傷的手臂一拍,見到他齜牙咧嘴地喊痛,才警告道:「上過當,還學不會乖的人是天下第一號笨呆子,這種人死不足惜,少一個社會上說不定還能多一分清明。」
「唔!」老天!她可真狠。他皺眉怪吼:「你真是不識好人心耶!」
「少無聊了,自己的仗自己打,用不著你雞婆。」
「包括我的真心?」
「恐怕你的真心用錯地方了!」
「但不論如何,我救了你一命總是不爭的事實。」
「嘖!東方公子,你沒聽過『大恩不言謝』這句話嗎?你這樣挾恩索報,不嫌沒品?」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大恩不言謝』!」他長臂一伸將她的頭重重地壓下,溫熱、潮濕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麻麻癢癢的,天邊的彩霞迅速飛掠上她的粉頰,他滿意地貪眷著她難得一見的少女嬌羞。「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小姐們對於這種『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許的。」
「所以呢?」她是明白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二十歲的身子,依然太稚嫩,年輕到不懂得該如何應對這股突然而來的情潮勃發。
「你永遠逃不掉了……」剩下的呢喃情語,他直接說進她的嘴裡了。自信的笑容在接觸到她的瞬間垮下:心底那股一直不確定的暖流在剎那間氾濫成災,席捲了他,也淹沒了她。
情難自禁地加深這個吻,他控制不了那自有思想的舌頭執著與她交纏,直到碰到她的丁香舌,一抹震慄瞬息溜過他的背脊,像是找著了自出生以來就被強迫分離的靈魂,使得那一直飄遊在虛浮間的心靈,首次有種滿足,想要詠歎天地的渴望。
確定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要用全心來玩這場遊戲,目的是為了爭取她——邱青樨。
「唔!」她快窒息了,不得不用盡全力推開他。面紅耳赤地急促喘息著,「接吻」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嗎?二十歲的初吻,沒有柔到骨子裡的甜蜜,也沒有像要融化神經的濃情,有的只是一把烈火,點燃了她全身的血液,把她燒灼得手足無措、驚慌難安。
「你……」原本是要指控他的,卻在瞥眼間,又望見他似笑非笑的可惡笑容,他倒是很享受!她氣憤難平地站起身道:「好差勁的吻技。」她故意從皮包裡抽出三千元丟給他。「建議你有空不妨到『星期五』去見識見識,或者,如果你不熟悉台灣,我可以介紹一家『服務良好』的給你。」
哈哈哈!他又笑了,狂妄又該死的迷人。她僵著身子準備離去的同時,不忘給他受傷的手臂加上一記懲罰,直到如願地聽到那可惡的笑聲轉為痛呼,她才滿意地開門離去。
東方柳邪,這個男人,人如其名,邪氣得叫人憤怒,卻也要命的吸引了她全副心思,甩不掉啊!這注定的糾纏。
愛情啊!總是降臨在下經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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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寒近。」青樨走後,柳邪躺在床上,懶懶地朝窗外喊道。
這裡可是五樓,而那唯一的一扇窗戶並沒有連接著陽台,真的有人可以躲在這種地方?除非是壁虎了。
但崔寒近做到了,一襲緊身黑色夜行衣,他從那僅容一人通過的窄小窗口翻身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