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人家只要你幫忙嘛!」
「小川。」柳邪硬下了口氣。這種事如果是青樨來對他做,他絕對欣然接受,雖然明知他那像風一樣堅強,又自由的愛人絕不會使出這等撒嬌耍賴的手段,但不論她是怎樣的女人,他都是喜歡的。可是這小川,她與他無名無分,甚至談不上熟識,她卻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調情,這種行為就叫人很反感。
「會長,叫人家美也就好了,叫小川多生疏啊!」她可是越來越大方,原本攀在他臂上的小手,此刻已自動環上他的頸項,衣衫半露的雪白酥胸緊緊地貼在他胸前。
青樨相信,這時若四下無人,小川下一步肯定是剝光柳邪的衣服,「霸王硬上弓」。老天!這座「東方學園」裡的男人有這麼缺嗎?能讓這女人飢渴成這樣子。
那可不行,如果他們只是調情玩玩,她還可以寬大為懷,等著看好戲,但小川若是有意沾惹柳邪,嘿,連她本人都未嘗過的滋味,豈容外人捷足先登。正想發揮河東居民的本色,好好吼她一吼,總要叫她知道她的厲害。
柳邪先開口了。「端莊點,小川美也,這裡是讓人求學讀書的大學學園,不是舞廳酒家,請檢討你的行為。」他是真的發火了,從沒對女性有過的疾言厲色,第一次用在小川身上。
「會長……」大美人兒一臉泫然欲泣。「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嗚嗚嗚!我好歹是當屆的校花,又是名門貴族的干金小姐,被你這麼一說,人家以後……」
她倒很懂得捉柳邪的心,知道他向來是溫柔的,不會真對女人做出什麼粗魯的舉動,抱住他脖子的手未曾放鬆,蠔首反而更往他懷裡鑽。至於那一聲又一聲的哀泣,是真哭、還是假哭,天知道哦!
柳邪臉上的神情是憤怒的,亮閃閃的瞳眸裡燒出兩道火炬,這女人是吃定他了嗎?他緩緩拾起手,好脾氣不代表沒個性,如果有人以為耍賴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那麼是時候讓人瞭解「東方柳邪」的另一面本性了。
青樨適時捉住他準備行動的手,她以為不管處在何種情況,一個大男人隨意對一名女子動手,都是不對的。小川的挑釁既是針對她而來,就由她來擺平吧!
「喂!」她輕輕點了小川的肩頭兩下。
「幹麼?」小川回過頭來,晶亮的雙眼裡哪有半滴眼淚,有的只是輕蔑的神情,在對她誇耀著勝利。
「你的胸部這麼用力壓沒關係嗎?」青樨笑得純真。
「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川驀地放開柳邪,臉色乍青乍白地瞪著青樨,這醜八怪怎麼知道她的胸部是做的?
「小心點兒,聽說矽膠破了會要人命的。」比毒舌,青樨認了第二,相信沒人敢稱第一。
一把挽過柳邪,瞥眼就看到小川那張氣得變色的俏臉,在晨曦中猙獰得可怕,嘖!太輕易打敗的情敵缺乏成就感。
柳邪一直強忍著,直到進屋,關上門的剎那才猛然摟過她,迫不及待低下頭攫住她的唇,深深地吻著。老天,這個特別的小女人,他真是服了她了。
良久,青樨才鼻息吁吁地從他寬闊的胸膛中拾起頭來。「你想悶死我不成?」她紅著臉捶打他緊緊箍住她腰桿的鐵臂,這麼用力,害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冤枉啊!我才捨不得悶死一個大美女呢!」他嘻皮笑臉地又在她的粉頰、雪頸上啃咬、廝磨。
「別鬧了。」她強忍著笑推開他。 「你髒死了,把人家都染臭了。」
青稚的聰明,不會去吃那莫名的飛天醋,被女人糾纏不是柳邪的錯,因為他太好,別人才會喜歡他,這一點怪不到他身上。她如何阻止別人崇拜偶像呢?因此她唯一要求的也只有他的真誠與忠實。況且此時此景,也不是吃醋的好時機。
「真的啊?」他裝出一臉無限懊悔的表情,雙手卻仍不規矩地在她背後上下游栘。「太可憐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洗澡,把身上的臭味給洗掉吧?」
她居然不責問他?放下一顆久懸不安的心的同時,對她的愛又增添上幾分,他的青樨是座挖掘不盡的寶庫啊!
不過她不問是一回事,「坦白」卻是他的責任與義務,他曾這樣要求過她的,而她做到了,理所當然,他也得跟進。如果待會兒會有一場鴛鴦浴的兩人世界,無疑地,那會是一個傾訴的好時機。
「會長,我和寒近要去沖個涼,你要不要一起去?」就這麼湊巧,大殺風景的寒近和溫和競選這個時候進來。溫和還不識相地大聲嚷嚷。
「哈哈哈——」青樨快笑死了,指著一臉氣急敗壞的柳邪調侃道:「有人陪你洗澡了,慢慢享受啊!」
她一邊大笑,一邊上樓,當然是自己獨享一間浴室羅!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話嗎?」溫和愣愣地問柳邪。
「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柳邪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專門破壞好事的傢伙。
「我……」溫和指著自己疑惑的眼神望向寒近。「會長為什麼罵我?還有邱小姐笑成那樣是什麼意思?」
「邱小姐笑,大概是因為你要跟會長一起洗澡。會長罵你,可能是他不想跟你洗澡的關係。」誰知道?寒近聳聳肩,戀愛中的人都是白癡,而其中又以他們那個八百年沒興趣戀愛,一愛上就暈頭轉向的學生會會長——東方柳邪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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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軟涼的南風吹過如黛的草原,帶來陣陣特屬於泥土的草木香,稍稍舒緩了夏日烈焰的酷暑。
青樨高興地往前跑,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風中迴盪,記不得多久了,沒有這般放鬆的無憂心情。奔上那一片嫩綠,在遠處迎接她的是一抹更沈靜的湖泊,靛青的顏色、平波如鏡,鑲在浩渺的天地問,有如一顆神秘晶亮的貓眼石,不時綻放著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