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看,像『東方集團』這種豪門望族、『東方柳邪』此等精英人士,他們最忌諱的是娶進什麼樣的媳婦?」青稚整個人倚進大皮椅裡,兩條長腿擱在辦公桌上輕快地打著拍子。知道東方柳邪的底細後,爺爺麻煩的遺囑此刻看起來只是件小CASE,她自有辦法應付。
「身家不明?」
「不對。」
「門不當、戶不對?」
「又錯。」
「粗鄙低俗?」
「再錯。」青樨神秘兮兮地跳下大皮椅,走到曉笙身邊,幫著她搗碎文件,公佈答案。「他們最怕娶到的是愛爬牆的媳婦。」
「爬牆?」曉笙愣愣地回問。「你是說……」她慢一步領悟到上司所謂「爬牆」的真義,嚇了一大跳,差點將自己的手指一起送進碎紙機裡。
「拜託,你小心一點好下好?」青樨即時搶救到她差點「英年早逝」的手指頭。「雖然你家的醫院還不到全台規模第一,但也沒有空閒到要你三不五時弄傷自己,進去捧個人場吧?」
「少廢話,我家的醫院是排不到第一名,但全台前五名倒還跑不掉,這點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那個鬼王意,不會是當真的吧?」她緊張地揪住青樨的領子,無庸置疑地,她這個上司的腦子肯定有問題,居然想搞「紅杏出牆」的把戲,有病啊?怕人家不知道「邱紫茉」是個花癡嗎?
青稚若真這樣搞下去,待消息一洩漏,可以想見,下期的董事會議,絕對會變成一場批鬥大會,而審判內容則是——「邱紫茉」放浪形骸,破壞「邱氏」的名譽,沒有資格擔任「邱氏」的總裁。
「我的萬能美女秘書,你只要安靜地站在旁邊欣賞這場『蕩婦卡門』的好戲就行了,其他的事,別瞎操心,乖!」
青樨何嘗不瞭解這場戲將引起什麼樣的騷動,但「治亂世用重典」,公司的整頓已經到了最後關鍵,想要讓「邱氏」邁入一個新紀元,平息震盪了五年的遺產爭奪戰,這是個好機會。
她會這麼想,其他人的想法必定也相去不遠,一些原本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敵人,這下八成會傾巢而出,這樣很好啊!她佈署了五年,已厭倦了與敵人玩捉迷藏的把戲,大家就趁這機會面對面來決一死戰吧!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找出害紫茉殘障終生的兇手。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由於時區的不同,位於南太平洋某座小島上的「東方學園」一直到預定相親日期的前一天才收到信。
此刻學生會長室裡正刮起一陣颶風。
「會長,你真的要去嗎?」開口的是學生會會計——溫和。人如其名,他有著一張陽光般的健康笑臉,神清氣爽的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被稱為會長的就是這座「東方學園」幕後的實際掌舵人,大學阿拉伯文系三年級生,現任學園學生會長——東方柳邪。
那是一名渾身散發出屬於貴族迷人氣質的男子,有著一張漂亮又白皙的面孔、劍眉星目深邃如海,俊美得不可思議。
卻因為高碩結實的軀體、異於東方人的立體輪廓,使得他的俊不顯脂粉味,反而形成某種神秘而優雅的氣質。
「當然要去啦!不然爸爸會找藉口把這座學校收回去,到時候我就沒地方窩了。」東方柳邪兩隻手忙著拆看今天收到的眾多情書,只分出一丁點心神回答溫和的話。
事實上,他對遺囑的事半點也不擔心,邱家那個女強人不會看上他的,對於這一點他有百分之兩百的自信心。
唯一比較操煩的是,能不能繼續在這所學校裡玩下去?搞不懂老爸是什麼心思 ?明明才五十出頭,就急著退休,想將所有企業重擔丟在他身上,自個兒陪著老媽環遊世界去。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所以羅,聰明如他,才會一躲進學校就是六年,從企管、商學到法律……差不多可以修的學位都修遍了,現在連冷門的阿拉伯文都不放過,反正多懂一國語言又不吃虧,只要不必回去繼承家業,下一步他打算連考古學位都一起拿到手,非玩過三十歲不可。
老爸想退休,可以,六十歲後再說吧!都不知道老人家若沒事做、天天玩,不動腦筋,很容易得老年癡呆症的。況且他壓根兒不信老爸是真心想退休,工作是他的全部生命,哪天真不再有事給他做,哼哼……恐怕他就要失去生活方針了。
因此柳邪玩得很開心,半點傀咎之心都沒有,相反的,他認為自己真是既孝順又偉大。
「恐怕會長看了有關『邱紫茉』的資料後會捨不得退婚。」抱著一堆文件進來的是學生會書記崔寒近。面無表情的男孩子,一張冷峻卓絕的面孔,丰神俊朗地讓人失色。
他把一個文件夾放在柳邪面前,翻開「邱紫茉」的照片給他看。
「哇!仙女——」
如願地,寒近聽到柳邪讚歎的歌詠聲。眾所皆知,東方柳邪是個標準的「大女人主義」者,他不風流、也不花心,但是對女人言聽計從、溫柔體貼到——如果有一個女人要求他跳樓,即便他身處在二十層樓高的地方,也會二話不說跳下去。
「你還想退婚嗎?」寒近無奈地問。萬分懊惱跟著一名聰明絕頂、機靈巧智又古怪異常的主子。有時候他常想,自己是不是前輩子沒燒好香?不然上天為何如此懲罰他,讓他結識東方柳邪這號超級大怪胎。
「當然。」柳邪慎重地點頭,栘開文件夾捧出今天收到的百來封情書。 「你知道嗎?如果我這麼快就死會了,會有多少女孩子傷心欲絕,傷害任何一顆純情的芳心都是罪大惡極的。要知道女性是上帝特別創造出來最美麗的生物,身為男人,人生中最大的使命就是保護每一位婦女同胞笑口常開,而我,既有幸肩負起這項神聖的使命,理所當然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