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去路,千萬不能讓人逃出城,快追!」再次下令,蘭登麼喝一聲,也隨著跟上。
眼見城門在望,可惜侍衛又湧上,將一行人再圍住,又是一陣廝殺。
蘭洌風躍下馬,加入辟路的行列裡。
蘭登將計劃囑咐手下,這次只點出五個弓箭手待命,但一定能教那小子中箭!
鬼子愛見屋頂上的弓箭手又蠢動了,忙再告訴蘭洌風。
可惡,一次教訓還不夠嗎?難道他真視手下的性命如玩物?蘭洌風皺眉地再躍上馬,靜待箭陣的到來。
但這回沒有箭雨,而是單箭,第一隻箭射來,他輕鬆避過;接連第二隻、第三隻箭都是針對他,為免傷到鬼子愛,蘭洌風飛躍下馬拉開兩人的距離,一一閃過弓箭。
蘭登嘴角浮出奸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接過侍衛遞上的弓和箭,搭弓上箭,瞄準的是馬上的女子,拉滿弓,放箭!
蘭洌風揮劍打下又一隻飛來的箭,正喘口氣時,眼尖地發現了還有另只箭射來,而目標竟是——
「子愛!」蘭洌風變臉大喊,沒有遲疑,他使出全身功力飛撲而去,搶在箭之前抱住了鬼子愛,用身體硬生生擋下了箭,他緊咬住牙沒哼出半聲。
「怎麼了?」鬼子愛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霎時變得慘白的臉。
「沒,抱好馬,我要衝出城了!」
蘭洌風強忍肩上的劇痛,長劍往後一劃,斬去了插在肩上多餘的箭身,為了生存,他只有無奈開殺戒了!
「殺!」怒吼一聲,合唱花如雨不再留情,隨著馬兒奔馳,劃出了條血路。
丘林和諾顏也殺紅了眼,追隨著主人腳步,下手凶狠駭人!
這……怎可能?蘭登瞪著蘭洌風的背影驚住了,受此重傷了竟然還有這樣嚇人的戰鬥力,太可怕了!一股寒意由他心頭散到四肢,若讓這人有機會活下來,那自己的處境不是非常的危險嗎?他連連打著冷顫,不能留,這小子絕不能留,不能留!
一回神,卻見蘭洌風已快到城門了,他驚懼大吼:「關城門,關門!不能讓他出城,關城門!」
命令傳到城門守將,士兵忙聽命關上城門。
「丘林,諾顏,護城門!」蘭洌風叫喚隨扈。
丘林、諾顏聞言奮勇殺到城門前阻止,和守門士兵發生激烈衝突,一道城門已經關上,大家全力攻守另一扇關到一半的城門。
「主人,快!」丘林大叫,兩個隨扈也是一身血跡了。
在最後關頭,蘭洌風終於擺脫了侍衛的糾纏,千鈞一髮之際飛馬擠出城門,而兩個隨扈也拼出最後力氣奔出城。
既然逃出了就不能放棄生命,在追兵尚未追上時,他們使盡力氣往前跑!
離開了都城讓鬼子愛欣喜,但轉回頭卻見蘭洌風面容更加慘白,額上汗珠直流,她擔憂地為他拭汗。「洌風,你是不是傷得很重,為何臉色這麼難看?」
蘭洌風極力穩住身體,肩上的劇痛已經化成了麻木,讓他半邊無法動彈,強笑擠出話:「沒……事,快……坐好!」
但他話剛落,四五名騎士從一旁的樹林裡鑽出,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蘭洌風拉住馬,咬牙顫抖地舉起劍,警覺地瞪著前面的不速之客。但是鬼子愛在認出其中一人後,又驚又喜地大叫:「凱爾,凱爾,怎麼是你?你怎會在這裡?」
領頭的人正是和鬼子愛一起來到古代的安凱爾,他策馬靠近鬼子愛急說:「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樹林裡有個可以暫時容身的隱秘洞穴,你們快跟我們來!」
蘭洌風也看清了眼前的男人,見他對兒子愛的關切,他醋意翻騰,冷聲應:「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
「洌風,凱爾不會害我們的!」鬼子愛趕忙為友人說話,殊不知這樣卻只會讓蘭洌風神情更難看。
安凱爾縱橫情場經驗多,當然看出了蘭洌風對自己的敵意,擺明說:「我要救的人是子愛,你若相信我就將子愛交給我,我不能讓你連累子愛跟著你冒險!」
「不,我要和冽風在一起,你若不救他,我也不會和你走的!」鬼子愛小手抱緊心愛的男人。
安凱爾抬眼看著蘭洌風,蘭洌風皺眉閉了閉眼。「好,我跟你們走,還有我的隨扈。」
「沒問題,」安凱爾應允,他身旁兩個年輕男人騎馬來到丘林、諾顏身旁,一人一個接到馬上,一行人就在安凱爾的帶路下轉入樹林。
追來的先鋒部隊見此忙回報隨後也衝出都城的蘭登。
「那還等什麼,全員入林搜查,也調來城裡守衛一起尋找,就算是要將樹林全翻過來也要找到人!這是最後的機會,若讓叛徒逃脫,所有的人都要嚴厲受罰!」蘭登厲聲下今,付出了這麼多代價竟然還沒殺死那小子,實在是太可恨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那小子,他一定要殺了他!
在樹林裡奔馳一會兒後,眼前出現了個很大的岩石,安凱爾領著繞過岩石,原來岩石的背後就是洞穴了。聽到馬蹄聲,裡面也馬上有人奔出來迎接。
「凱爾!」安凱爾一跳下馬,一個女子就奔入他懷裡。
蘭洌風也停下馬,鬼子愛看著那女子,恍然大悟:「巫靜公主,哦……原來你們在一起了!」
「聖女!」巫靜臉兒微紅,有禮地向鬼子愛問好。
「下馬吧。」安凱爾接下了鬼子愛,蘭洌風身子僵硬遲鈍地接著下馬,落地後他站不穩地踉蹌了下,安凱爾忙扶住他。
「照顧……子……愛!」他大力抓住安凱爾擠出話後,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下。
「洌風!」
鬼子愛駭然地抱住他,卻負荷不住蘭洌風的重量,安凱爾趕緊用身體撐住他。「快扶他到裡面躺下!」
眾人合力讓蘭洌風在乾淨的地上躺平,檢查他的傷勢後,才赫然發現他右肩上插著一支箭,箭頭已全沒入身體裡,箭身被削去了,但還留著一截在體外,而血就不斷地從他身體裡流出,加上他身上數十處大小不一的傷口,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