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叩!」一聲敲門響音令她驚了晌。
「進來。」忙從被窩裡鑽出,她笑開小嘴,但見來人開門後臉又垮下來。
「我以為是屈更非……」抓著棉被,她仍然坐在榻上。
「很失望啊?」屈更是笑眼眄她,假假地作聲道:「我好傷心哪,你好像不歡迎我這個客人。」
「沒!你自己倒茶喝。」
站在門邊的屈更是擺出顛倒世人的勾引神態,他問:「方纔我硬是擠著冷孤的面色,為什麼你分辨得出來我不是屈更非?」上一回是由於他的桃花笑,她才認出他不是更非本尊。
溫小良沒好氣地嘟嘴道:「我就是曉得,看一眼就感覺得到你不是屈更非嘛。」
言下之意是他好笨,問這種笨問題。
碰了一鼻子灰的屈更是只得聳聳肩,自我嘲諷,安慰一番。
「她太小,所以不懂我的魅力,別和她一般見識。」否則自己的信心會折損。
「你叨念個啥勁!」她想趕人了。
自知不受歡迎,但是他仍然勾勒著全北京城最令姑娘們發顫的桃花笑容道:「想不想知道屈更非為什麼好一陣子不來探望你這禍精?」
「你知道?」難道是屈更非把他的怒氣對他說明白了7.
點了下頭,屈更是笑得猛烈。
「下榻來,我告訴你一件天大的事,你一定會感激我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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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溫小良駭叫。
「一言不假。」
「打仗會死很多人吧!先鋒官呢,會不會不小心就死掉?」
「一半的可能。兩國交戰,死傷難測。」
「那麼為什麼不是你這個為人兄長的去?」她懊惱的很想揍他。
屈更是十分無奈地攤攤手心。「我是北京城最出名的紈褲子弟啊!當今聖上不會昏亂心智的派給我重責大任。」
「也對!你只會和妓女一塊兒喝酒作樂,皇帝爺又不是笨蛋!」
她居然一副他很不中用的輕鄙之情,令他的男兒心深受挫敗。
「這世上只有你的更非是天下無雙,一等一的棒吧?」他輕嗤。
「當然!」溫小良十分不給他面子地肯定道。
「哎,算我走霉運。」幸好小娃仔不合他的脾胃。他欲轉身離開。
她瞪住他,一臉「你敢」的潑辣勁兒。「等等!」
「未來的弟媳婦,為兄的要去妓院和妓女抱抱親親耶。」
「我要跟著一塊去……」
「咽!你要去妓院見識見識?」
「不是,我是要和屈更非一塊去和那個金銀銅鐵打仗!」
「但是屈更非不可能應允……」哈哈!還是中了計,不枉他這一趟的功夫。
「因為我是姑娘,不能當兵做卒,對不對?」
「正是!」
「可我可以易裝巧扮成小兵卒呀!反正十萬兵馬,仔細瞧也瞧不見我的存在。」
太監公公她都扮過了,不差這小角色啦。
「你要我幫你矇混過關,等到大軍開拔才現身,叫更非驚喜?」或是驚嚇?
「對、對!我要陪著他上沙場。」他生,她生,他若戰死了,她替他挖墳埋屍,然後自縊,追隨他的魂魄。
「為什麼我要自找麻煩的幫你這大忙?」屈更是慢慢地反問道。
「因為你是大哥呀!領兵作戰的應該是你。」只是他太不成材。
哎哎,誰教她喜愛的屈更非太優秀了。
「行!但是你得答應……」
「交換條件?好!隨你開口。」來這一招?哼,這可是她溫小良拿手的。
屈更是笑得可賊了,像個奸詐惡徒。
「凱旋歸來之後,你必須逼迫屈更非,讓他答應繼承侯爺的官爵。」
「侯爺?」什麼東西?很了不起嗎?她不解。「為什麼?你自己和他講……」
「他絕不肯應允,因為我是兄長,是第一繼承者。」這便是他設計溫小娃兒的原因了,哈哈。
「好。」頓了下,她急急發問:「是不是當『侯爺』會很糟糕,會受委屈,所以你才要推卸掉?」她可不能傷害屈更非。
「侯爺是富與貴的象徵,人人巴望。」他說的是實話。
但是溫小良卻以狐疑的眼光瞅他。「如果人人巴望,你幹嘛把到手的東西推給你弟弟?休想瞞我!」
「未來的弟媳婦,你想一想,如果貴為侯爺還時時出人煙花之地是不是成了笑話?而我這人惟一戒除不掉的嗜好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嗯!你說的很對,身為侯爺還和妓女鬼混,真的是十分丟臉面的醜事。」
「所以……」他笑得有些抽搐,因為她竟然理直氣壯地辱罵他的浪蕩。好男不與小女計較,反正這女娃是屈更非的心頭肉。
「所以成交!」溫小良笑歪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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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臨行的前一晚,屈更非不放心地叮嚀溫小良,「有安寧公公和婢女們照料!你要乖,別叫人擔心。」
「嗯。」她偷偷奸笑。
「也許一、兩個月,也許半載,你不許鬧脾氣!」「嗯。」
「朱公公那裡我已經打點妥當,每個月中他會特允小三出宮採買胭脂水粉,小三會趁閒暇當口進府與你話閒漫談。」他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會悶壞了她。
「嗯。」
「大哥也答應我,他會撥空照顧你,有何需求,儘管開口。」
「嗯。」撥空?屈更是和女人們亂來都不夠時間了,哪管得了她。
而且屈更是想管也管不了呀,因為明兒個她會偷混在軍營中……
安寧公公和小三一定會嚇個半死,以為她憑空消失了。嘻嘻。
「小良乖。要好好的等我回來,我再帶你進宮晉見長公主……」
「嗯。」她十分驚奇一向少言的屈更非怎麼成了長舌男,吩咐這,叮嚀那的。
好不容易送走心上人,溫小良亢奮地爬進被窩,明日三更就得易裝出府了。
已出幽閣的屈更非一心記掛佳人,竟然粗心的毫無察覺為何她連問都沒問他所謂的「奉旨出差」是到哪裡?出的又是哪門子的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