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琴聽出他意有所指,便垂下頭慢慢向餐桌靠近。
「不知道有客人嗎?讓客人等了這麼久。」紀傑毫不給面子的指責她。
「沒關係啦,自己人嘛。」女客嗲嗲的替艾琴解圍。
誰是自己人?艾琴猛然抬眼,看向今晚家裡的客人。
誰是自己人來著?紀傑瞪向安妮,給她一個警告,告訴她別自己往臉上貼金。
「啊……是你。」是今天下午,和紀傑在辦公室親熱的風塵女,怎麼晚上就登堂入室了呢?艾琴訝然。
「嗨!是我,安妮。」她甜甜一笑,到目前為止表現的很稱職喲。
安妮暗喜,紀傑傍晚打電話給她,表示要包她一個星期,管吃管住,還外加可以刷卡購物呢!簡苜是「麻雀變鳳凰」裡茱莉亞蘿勃茲的翻版際遇嘛。
所以羅,她拚了命也要好好表現,說不定會被長期包養下來呢。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和她的僱主好像有些糾纏不清,不知道會不會壞了這筆好生意!
管它啦,見機行事。
「來、來、來,坐下來吃飯吧。」安妮拍拍身邊的座位,要艾琴坐下。
艾琴默默吃著飯菜,只見另外兩個人,對她視若無睹,逐自親密的談天說笑。
紀傑時而尢她慇勤夾菜,時而用愛慕的眼光看著她;而她……安妮,宛如一個沉浸在愛河中的幸福小女人,嘴角一直掛著甜美的笑容。
第七章
「來,親愛的,吃口魚。」安妮夾了塊黑鮪魚沙西米,遞進紀傑的嘴裡。
紀傑吃進珍鱸之後,也替安妮送上一口鮮蔬干貝。
「安妮,你對我是真心的嗎?會不會是圖我什麼才對我好?」紀傑故意問。
聞言,艾琴將頭垂得更低,只想盡快扒完碗中食物,好立刻結束坐立難安的晚餐。
「人家雖然出身低,可人品並不低,才不會做那種欺騙感情的事。」安妮微嘟著嘴,佯裝純真模樣。
「那更是太讓我感動了!不像有些天出身名門,卻滿口謊言。」
紀傑尖銳的語言,句句讓艾琴傷心。
他森冷斜睨一旁垂首的艾琴一眼後又說:「安妮,就算你只對我用情五分—都令我感激不已。」
艾琴停下吃飯的動作,胃又隱隱痛了起來。
「我想先告退……」她強忍著不適,聲如蚊蚋的說。
「怎麼?看不慣別人真心相愛嗎?」紀傑不想輕易放過她。
「不是的,我……」一陣噁心逼出豆大汗珠,她手腳倏地冰冷起來。「我不舒服。」
「哦,原來是心裡不舒服,那以後我和安妮會躲起來恩愛,不會再讓你看了不好服。」他依舊殘忍的曲解她的意思。
「我看她是真的不舒……」
安妮尚未說完,艾琴己砰一聲昏倒在地,讓身旁的人想扶都來不及。
「啊!」安妮尖叫。
紀傑驚慌的推開座椅,跑到她跟前,一把抱起她。
安妮擠過去想表示關心,「她……怎麼啦?」
「滾開!」他吼安妮,要她讓路。「快叫醫生來!」
被吼聲嚇呆,安妮怎麼也搞不清楚狀況——
他不是、不是很「恨」她的嗎?說話不是都「沖」著她來嗎?怎麼看她昏倒,會那麼緊張?
抱著艾琴上樓到一半,看見安妮仍愣在原地,他朝安妮又吼了一聲:「還杵在那裡幹嘛?快打電話給醫生!」
三魂被叫回了二魂,安妮才清醒的問:「可是……我不知道要打哪個醫生的電話啊。」
紀傑指示安妮從放電話的矮櫃抽屜裡,找出一本紅色電話簿。
「翻開第一頁緊急電話那一欄,有寫著一位陳醫師。」
「喔,找到了。」安妮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馬上打、馬上打。」
打完電話,安妮才在心裡嘀咕著這個男人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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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琴的房門外,紀傑焦慮的踱來踱去。
醫生已經進去好一陣子,尚不見有任河消息。
約莫二十分鐘後——
房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慈祥的臉上有著些許憂慮。
「陳伯伯,艾琴怎麼樣了?」醫生是以前紀傑父親在台灣的故友,紀傑非常信任他。
「她原來就有胃痛的老毛病,現在又有些新的症狀,需要到醫院做檢查。」
「那……她現在……」
「已經醒了,讓她安靜休息,我開藥單,你叫人到藥局去拿藥。」
「好,謝謝陳伯伯。」
送走醫生,紀傑又蜇回去,在樓梯間遇到安妮。
「我還需要留下來嗎?」安妮機伶的問。
紀傑沉思了一會兒,艾琴生病讓他心頭一片混亂。
「你先回去好了,如果還需要你,我會打電話給你。」
他嚴肅的表情,讓安妮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OK,我等你電話。」安妮瀟灑的離開紀傑的豪宅。
紀傑慢慢走近艾琴房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
他生怕進去之後,面對的會是一副冰冷冷的嬌容:她可能已經不愛我了,我的關心她還會要嗎?
舉起的手又緩緩放下來,紀傑終究提不起勇氣,徘徊幾步後才沉重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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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而清冷的房間裡——
艾琴睜大眼望著天花板,出神的想著……
他為什麼沒進來看她?明明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卻又漸漸遠去。
他離不開安妮的溫柔鄉嗎?對她再也不屑一顧了嗎?
紛亂的思維讓她的情緒低蕩不已,悲傷的淚水湧上眼眶。
她在疲累中沉沉睡去,在夢中,紀傑又像以往一樣關心她、愛著她。
她欣喜,放開懷的擁住他,接受他飢渴的熱吻,而她亦深切的回應。只有在夢中,她不需要再偽裝掩飾,可以用真實的面目,全然接納紀傑的愛。
而這個夢是那麼真實——
她感受到紀傑溫熱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擦著,並不時的執起來親吻,讓她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他濕潤的唇間,傳來癡情的告白及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