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安蕾。」說著他擁了一下安蕾的肩。
「妳好,我是安蕾--」
「我最乖的情婦。」藍煒充滿獨佔性的打斷了她的話,自以為幽默的說。
安蕾的眼神瞬間一變,但是她忍耐的沒有多說什麼,還不忘對單姍微微一笑。
藍煒又說:「這是單姍,我的老婆。」
「妳好,直接叫我單姍,而且我並不是藍煒真正的老婆。」她馬上澄清,並且瞪了他一眼。
「妳是我的老婆沒錯啊!」
「那是以前。」
「妳剛剛還叫我老公的,」藍煒故意一臉的堅持。「怎麼?現在要過河拆橋?妳太沒有良心了吧?好歹我也當了妳兩年的老公。」
「你不怕安小姐誤會?」
「叫我安蕾吧!」這是她唯一插得進的話。
「我剛來美國修碩士時碰到藍煒,我迴避異性的追求想專心讀書,而他呢?不管什麼國籍、膚色,成天一堆女人想要倒追他,為了擋掉這些不必要的騷擾,我們講好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製造假象。」單姍解釋。
「原來妳一點都不愛我!」藍煒一臉的傷心狀,
「你也不愛我。」
「但妳在我的心目中是有很重要的地位。」
「多重要?我看你還是遊戲人間,情婦始終--」單姍絕對是無心之言,她一發現自己說錯話馬上就閉了嘴,然後不好意思的看看安蕾。
「沒關係。」她不介意的說。
「我和藍煒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往,不好意思。」單姍還是道歉。「妳聽聽就算了。」
安蕾點頭,含蓄的笑了笑。
「老婆,妳別擔心安蕾會生氣,她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明事理、知分寸,她不會不可理喻、無理取鬧,我不是說了嘛,她是我到目前為止最乖、最聽話的情婦。」他看著安蕾說。
聞言,安蕾的笑容減去了些。
「藍煒,她有名字,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情婦那兩個字掛在嘴邊,這又不是多光榮的事。」單姍有些替她不平。
「她無所謂啊!」藍煒用一種冷酷的眼光看向安蕾,想看她的反應。
「我無所謂。」她輕輕的說。
「藍煒!」單姍有些不忍的罵他。
「走吧!先帶我們去吃頓好吃的,那些飛機餐真叫人反胃。」說著他擁著單姍的肩往前走,像完全忘了有安蕾這個人似的。
「頭等艙的飛機餐你還嫌?」
「是難吃啊!」
「你乾脆坐私人飛機來美國好了。」
「我下次是打算要這麼做。」
「老公,別這麼囂張。」
「老婆,我有這本事和能耐啊!」
跟在他們後頭的安蕾則推著行李的推車,好像是他們的傭人還是跟班似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情婦身份使然,更不知道藍煒帶她來,到底是要嬌寵她還是糟蹋她,她發現自己一點尊嚴也沒有。
「我去談事情或是考察投資時,安蕾就麻煩妳了。」藍煒交代。
「她第一次來美國?」
「第一次。」
「她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呢?」單姍想做個好主人,盡盡地主之誼。
「妳就帶她去購物中心或是比佛利山的名店街逛逛,她有金卡,沒有限額,想買什麼就隨她。」藍煒吊兒郎當道。
「你很瞭解她?」
「女人都是一樣的。」
單姍忍不住回頭看了安蕾一眼,在她的眼眸中,她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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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家的精品名店進進出出,但是安蕾什麼也沒有買,她只是隨意看看、把玩,接著就向單姍搖頭微笑。
兩、三個小時下來,兩人的腳都有些吃不消,特別是在穿了高跟鞋的情況下,於是找了個露天咖啡座,她們坐下來喝咖啡休息。
「都沒有妳喜歡、中意的嗎?」單姍不知道安蕾的眼光這麼高。
「我已經有很多東西了。」她輕輕的說。
「女人哪會嫌東西多,衣櫥裡的衣服永遠會少那麼一件,皮包總會缺那麼一種款式,鞋子也是永遠都少那麼一雙。」單姍閒聊著。
「夠了。」安蕾仍是輕輕柔柔的反應。「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藍煒是個大方的男人。」單姍意有所指的表示。
「我知道。」
「妳可以拚命花他的錢的。」
「而妳其實很看不起我,是不是?」她淡然的話鋒一轉,表情是莫可奈何的。
單姍先是一怔,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但隨即聳了聳肩。「安蕾,我沒有看不起妳,這是妳自己的選擇。」
安蕾避開了她的目光,有點像在自言自語。「我沒有貧窮的家境、沒有生病的父母,也沒有一堆的負債,我會當藍煒的情婦……我想是我自己愛慕虛榮、貪圖享受、不知廉恥。」
「安蕾……」單姍無言。
「加上藍煒的自身魅力。」她苦笑道。
「的確沒有多少女人抗拒得了他。」
「我並不以身為情婦為榮,但是既然都當了情婦,我也只能盡本分。」安蕾挖苦自己。
「妳念過大學吧?」單姍問道。
「沒錯。」
「那妳應該有不錯的機會,以妳的條件要找個好工作不難,妳的前途應該是亮麗的。」單姍忍不住訓她,她自己並不喜歡不勞而獲那種事。
「看到妳,我的確是開始鄙視我自己。」安蕾向她坦誠的道出自己的感覺。
「怎麼說?」
「妳的自信,妳和藍煒之間的互動,可以坦然大方的面對他,但是我……」她有些自卑了。「在他的面前,妳是他的好友、他的老婆,一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但是我呢?」她認真思索了下,表情痛楚。「我只是無關緊要的女人,只是他的情婦。」
「安蕾,妳可以不當他的情婦啊!」單姍馬上說。
「我……」她猶豫了下。
「妳愛上他了?」
「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覺算不算愛。」
「安蕾,妳還這麼年輕,妳可以……」單姍真心的建議。「可以有不一樣的人生。」
「所以妳建議我離開他?」她勉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