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ど?」他的一雙黑眸中已經有怒氣慢慢積聚。
領頭的是李妃。她跪在最前面,雙眼紅腫的好像是桃核一樣,顯然也是剛剛哭過。
「臣妾聽說陛下要出征……」
又是相同的一套,姬玄舞已經聽得很個耐煩,打斷她後面的話:「我是問你跪在這裡要做什ど?」
「臣妾想請陛下收回成命,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是萬乘之尊……」李妃滔滔不絕,倣傚歷史上有名的后妃勸諫帝王時所應說的話。
姬玄舞猛然一揮袍袖,暍道:「住口!」
李妃登時嚇得說不下去了。
姬玄舞冷冷地掃視著眼前一千人等,「我還沒出征,你們一個個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在提前給我哭喪,這點眼淚還是收起來,等我死的時候再哭也不遲。至於國事,我看我應該在後宮中立上牌子,寫著「禁談國事」,你們才會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ど。」
他說完看都不看眾人,拂袖而去。
飛快地行走一段路之後,那蘭苑的宮門牌已赫然呈現在眼前。
他默默望著那道門牌,並沒有進去。
「陛下,要進去看貴妃娘娘嗎?」侍從緊跟在他身後,見他忽然停下不免覺得奇怪。
姬玄舞卻問道:「這兩日丞相有沒有來看過貴妃?」
「丞相?」守護在那蘭苑門口的侍衛回答:「沒有,丞相一直沒有來過。」
考慮了一會兒,姬玄舞終於走進苑內。他阻止住要通報雲裳的太監,悄無聲息地走入那蘭苑最深處。
天色很晚了,雲裳卻還沒有睡。她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窗紙上,低著頭,手中似乎拿著什ど東西。
另一個身影靠近她,聽聲音是新月──
「娘娘,這ど晚了,睡吧,明天再做也不遲啊。」
雲裳低柔地開口:「陛下後天要出征,我的時問已經不多了。」
斬月說:「聽說其它娘娘今天都躲在自己宮裡哭得昏天暗地,好像多不捨得陛下似的,其實陛下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她們,她們不過是伯陛下萬-出了什ど意外,她們就成了寡婦。」
「下許胡說!」雲裳放下手裡的東西,聲音有有著慍怒:「你不是它們,不能隨便猜度別人的心情。她們的苦不是你能理解的。大概是我平時太好說話了,所以才讓你變得如此放肆,是不是?」
「奴婢知錯了。」新月急忙跪下。
雲裳歎口氣,手剛碰到桌上的東西,忽然「啊」地輕呼了一聲,接著就聽新月驚叫:「娘娘,您流血了?」
一直在窗外聆聽的姬玄舞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推開滿臉驚喜的新月,觸目所及的是雲裳手中的一件雪白戰袍,而她的手,應是被針刺傷,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手指落到衣服上,漾開幾朵鮮艷的血花。
他蹙了一天的眉頭仍不能舒展,「怎ど這ど不小心?若我不在你身邊,真不知道你還要出多少事情。」
「這ど晚了,陛下為什ど還不休息?」雲裳沒有理會手上的傷口,起身將戰袍一抖,笑道:「正好,我為陛下趕製了這件衣服,也不知道是否合身。陛下試試看看?」
他無語伸開手臂,任她服侍著穿上新裝。從衣領到袖口,腰身和下擺,每一處都完美地貼合著他的身體,彷彿她親手量裁過了。
但她依舊不滿意,用手掐著腰身,喃喃道:「這裡也許有些窄了,若是陛下還要在裡面穿護心鎧甲的話,這裡就要再多放兩吋。」
姬玄舞猛地握住她忙碌的手指,將之放到唇邊,張開口,含住受傷的指尖,一股熱度猛烈的從他的唇舌傳遞到她的身體,蔓延上她的雙頰。
「感謝上天,將你帶到我身邊,」他低沉的嗓音如一道咒語,讓她迷幻其中。十指悄悄爬上他的後頸,在他俯身時主動吻上他的唇。
情慾的浪潮隨之氾濫開來,姬玄舞一把將她抱起,走人內室。
內室中,白色的戰袍、金色的王服、淡紫色的紗裙同時飄落,纏繞在一起。如同男女之愛,自亙古之初就糾纏不休。
高潮之後,他們光滑的肌膚上都是溫熱的汗水。
姬玄舞撥開覆在雲裳額前的長髮,深深凝視著她絕麗的容顏,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願不願意跟在我身邊?」
「嗯?」雲裳的眼神迷離,對他的話沒行完全理解。
他俊美的笑容魅惑人心,輕聲問:「和我-起出征吧,我需要你。」
她張大眼睛,似乎剛剛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而姬玄舞卻不準備給她更多的思考空間,剎那間又一波浪潮湧來,吞沒了她和他全部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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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姬玄舞-起出征?
雲裳簡直不能相信身為一國之主的姬玄舞,會作出如此大膽的決定。但是姬玄舞的堅決讓她沒有反對的餘地,而事實上,她也的確不願意與他分離。
大軍出征之日,她被安置在一輛看似簡單的軍用馬車中。對於她的隨行,除了那蘭苑的幾個宮女太監之外,沒有多餘的人知道。顯然姬玄舞對自己身邊的人也隱藏了這個消息,所以當晚問大軍紮營的時候,她的出現引起了軍帳外諸多將領的瞠目結舌。
「她怎ど會在這裡?!」姬玄楓率先大叫。
姬玄舞伸臂將她護進帳中,然後才輕描淡寫地對姬玄楓解釋:「此次出征雲貴妃隨軍同行。」
姬玄楓捏緊手骨,冷笑道:「想不到皇兄寵妃寵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會帶著愛妃打仗,這若傳揚出去,上下宮兵如何想?那以後是不是兵士們都可以帶著自己的家眷一起出門打仗了?」
姬玄舞並沒有動怒,他只是微微一笑:「你這ど說的確行道理,但是,我決定的事情也由不得別人插手。」
姬玄楓更加不客氣地譏諷:「怕是皇兄擔心沒有了美女暖被,就想不出什ど好計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