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怎麼說,你管那麼多幹嘛?你怎麼不想雙喜臨門,別人要求還求不到?」
「只有像你這種沒神經的才會認為是雙喜臨門!」
「沒神經?你說我沒神經!」嚴爸「唬」地一聲站起。
「你本來就沒神經!」為怕聲勢輸人,胡媽也站起來對吼。
「既然你對我意見這麼多,那我們分開好了!」
「好啊!」
「夠了!」要站大家一起站!「媽,下午奶奶來過了。」胡詠春轉移話題。
「老太太來過了?」胡媽一轉為慌亂不安,「她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準備嫁給哪戶人家。」
「那……那她說了什麼?」
胡詠春嘴角冷冷一撇,「你以為她會說什麼好聽的?」
胡媽抿緊唇。
「你奶奶還在?」嚴爸愕愣,「那我得找天去拜訪。」
「都要分開了,還拜訪什麼!」胡媽沒好氣的說。
「我為我未來媳婦去拜訪,不行啊?」
「不用了。」胡媽悶悶的拒絕。
「你反對也沒有用,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了,婚姻毋需你同意。」
胡媽突然頹唐地坐下,雙手掩面,「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
情勢逆轉,在場的人們都一頭霧水。
嚴於臣一拉身旁老父的袖子,嚴爸立刻過去安慰,「你怎麼了?」
胡媽語音哽咽,「我不知道我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反對詠春限於臣在一起……」
嚴爸擁她入懷,「想開就好,原因就不用去探究了。」
胡媽搖著頭,哭得肝腸寸斷,「我想我是怕……怕以後詠春就會離開我了。」
啊?胡詠春愣了愣。真實的原因是這樣?她一直以為胡媽是受過去的陰影所困擾,所以才會大力反對,想不到竟然是……
「如果不是詠春的話,我絕對是無法一個人撐過來的。現在她有了對象,以後的重心就是於臣了,那……那我就要被拋下了……」擔憂的淚水滾落,胡媽哭倒在嚴爸懷裡。
「你有我啊!」嚴爸溫柔的拍撫她的背脊,「我會陪著你,知道嗎?」
愛情噁心劇重新上演,其他不相干人士紛紛準備離席。
胡媽捧著嚴爸的臉,突然語重心長地說:「你能陪我多久呢?」
胡詠春背脊突地一寒,她連忙轉頭看身後的嚴於臣,果然他也是一臉寒冰。
「當然是長長久久啊!」嚴爸握著頰上的雙手,微笑道。
胡媽眼眶含淚的望著他,「長長久久嗎?」
嚴爸用力點頭。
「你媽早發覺了吧?」嚴於臣走在她身邊,音量只有兩人可聽聞。「她嫁的男人都活不久。」
胡詠春猛然抬頭與他對現,「你心裡在想什麼?」
他淡淡一笑,「沒什麼。」
「你不要把我奶奶的話當真!」
這次他沒有回答她。
☆☆☆ ☆☆☆ ☆☆☆
胡詠春鬼鬼祟祟的靠近嚴於臣的房間。
他最近這幾大行蹤有點可疑,好像偷偷摸摸的在計劃什麼。想到他前幾天的突發之言,胡詠春心裡就不由得擔憂,怕他把她奶奶的話當真了,以為胡媽是掃把星、剋夫命,那就完蛋了!
指尖輕輕一推,半掩的房門被推開了一道縫,恰恰可以容納她一隻眼睛的寬度。
房裡頭沒人,或許他正在洗澡,時機正好。
躡手躡腳走進去,小心翼翼在他桌上搜索一遍,沒有可疑的東西。打開抽屜,東翻西找,終於給她找到了一本調查報告書。
他調查誰?怒火中燒,她連忙翻開第一頁。
胡媽的名字才剛入眼,一旁的浴室突然傳來聲響。嚇得她呼吸頓時停擺,想都不想就往桌下鑽了進去。
兩條長腿走過去又走過來,最後在桌前停下,頓了頓,拉開椅子坐下。
胡詠春大展縮骨功,以防他的長腿踢到了她。
「桌子好像被動過?」嚴於臣自言自語。
他那麼敏感做啥?她只是翻了一下,一切都保持原樣啊!
「詠春……」突然被提到名字,她心臟猛跳了一大下,「應該會拒絕吧?」
拒絕啥?胡詠春納悶。
「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嚴於臣歎了口氣。
什麼東西沒辦法?
「說不定這是改善關係的好機會。」語調又一轉為輕快。
他在說啥?怎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如果她奶奶當真叫她回去的話,她應該得回去才對。」下巴枕在手背上思考著。 奶奶叫她回去?黑暗中,胡詠春的雙眼如銅鈴般瞪大。
「畢竟這是老人家最後的願望,她這麼孝順,勸解一下應該會應允吧!」
什麼什麼什麼?她好想衝出來問他個明白喔!
嚴於臣人又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胡詠春趕忙抓住機會,自桌下爬出來,將報告書歸回原位,慌忙離開。
等嚴於臣明天上班之後,她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
☆☆☆ ☆☆☆ ☆☆☆
隔天,趁大伙工作的工作、出去玩的出去玩、逛街的逛街,胡詠春又偷偷摸摸的出現在嚴於臣房門前,只是她萬萬料想不到,他竟然將門給反鎖了!
他一向不鎖門的,這次突發奇想,不會是發現她昨天偷翻他的資料了吧?
心裡只愣一下下,想到他竟然私自的在暗裡調查她們一家,胡詠春心頭就燃著一把火。可惜現在門鎖著無法拿到證據,而他的房間並沒有留備分鑰匙在家裡,只好等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再偷溜進來竊取證據了。
可誰也沒想到,晚上竟來了一位稀客——許叔叔。
他開門見山地對她們說道:「老太太希望詠春能回紀家。」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嚴於臣。
「老太太要詠春回去幹嘛?」胡媽提著心問。
「老太太年事已高,希望能含飴弄孫。」
騙鬼啊!「我才不要回去!」胡詠春很堅定的拒絕,「叫她那些外孫子女回去給她玩吧!」給她虐待。
許叔叔笑著搖頭,「你知道老太太跟誰都不合。」
跟我也不合啊!胡詠春想到過去奶奶是如何對她呼來喝去,如何的不把她當個親生孫女看待,即使只是跟她同處一個空間,她都忍不住想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