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身體居然可以揮出結實的拳腳,可見她並不瘦弱;但是什麼原因造就今日擁有這般獨特身體的她?讓他既心疼又痛恨!
「呼……哇……」夏孟竹因腳步不穩而發出一連串的低叫,眼睛死盯著腳步,很怕踩空。
「你不要一直看地面,眼睛直視前方!」班平淳叮嚀道。
「我……不看的話……會跌倒啦!」
「我不是說了,會扶你嗎?」他拉了拉自己緊抓著的那隻手,提醒她。
「可是……」
不知怎地,她的腳開始失去控制,她不記得自己怎會變得這麼窩囊,她練習跆拳道的威風到哪裡去了?
就在她一聲慘叫之後,她被他拉了過去,而且穩穩的撲進他的懷裡,他已經接住她,而且緊緊的抱著驚魂未定的她。
迎面而來的清香充滿了他的鼻腔,他睇著她的短髮,柔軟如絲的散發著誘人撫摸的觸感,不盈一握的腰讓他在瞬間屏息,而她吐出來的氣息使他忽然緊張起來。
她連忙掙開他,往堤邊一坐喘氣道:「我……我的腳在發抖了,我得休息一下。」
班平淳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因為他必須緩和自己的心跳。
他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會這樣?幾個問題立刻在他腦中盤旋不去,弄得他心神不寧。
她轉頭望著水面,曾幾何時,陽光更熾,船隻搖曳發出的細微聲響和水聲交織,讓她忍不住拿起照相機,隨手拍下這一刻的悸動。
鏡頭一轉,她看到了深思中的他,鮮明的輪廓讓他的側面相當好看,可是他的眼睛讓她不禁一陣癡傻的想起「那個人」……
「你在做什麼?」一見到鏡頭,他板起臉孔。
「放心,我不是在拍你!」她收起照相機,坦言道:「與其說人,倒不如說我最喜歡拍的是風景,因為只有風景,最不會矯揉造作。」
「是嗎?」他心不在焉的遞出手,「起來吧!快中午了。」
「起…—起來啊……」她僵了僵嘴角,還是站了起來,握住他的手的瞬間,內心又蠢動不安了,每次被他握著手,她總是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渺小……
唉!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居然想要他的保護?真是瘋了!
練習,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睇著背包夾層中的機票,班機的時間剛好在走秀之後,這是她刻意安排的,也是她在台灣停留的最後時間,至於這些亂七八糟、擾亂心緒的事,她不想管了。
好吧!她要振作,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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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車子剛在車庫裡熄火,班家的大門口,有個修長的身影已等候多時。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班夢飛像個門神似的擋在門口,冷冷的質問她的三哥。
班平淳緩了緩腳步,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好開口:「沒什麼,去為夏孟竹做特訓。」
「我知道!」
這幾天,公司裡已有人開始將這則新聞傳開,在她的印象中,這兩個人不是水火不容的嗎?幾時變得這麼要好?
「你知道還問?」他走過她身邊,提防她突然抱住他的舉動,馬上坐人沙發裡稍作休息。
在河堤邊忙碌了一天,他的保護讓她免於跌入河水,卻苦了他自己,不知怎地,每一次觸碰她,他的心就莫名的狂跳,臉龐的燥熱惹得他不安。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和她混到這麼晚才回來?」
他撫著眉心,打開電視,讓嘈雜的聲音在瞬間充滿這個空間。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確定自己討厭夏孟竹,可是他居然可以和自己討厭的人相處了不止一天的時間,連他自己都 尚未找到答案,又如何回答她?
除了河邊,他甚至答應夏孟竹的臨時提議,在老街閒逛!
逛街!這是他這輩子最不可能做的事,因為工作佔據了他的休閒時間,他也始終樂在工作中,所以他對他今日的行為陷入迷思。
「說,你們是不是跑出去玩?」班夢飛切掉電視的電源,慎重的質問。
班平淳瞅著小妹異常凝重的表情,他感到奇怪,「你在生氣?」
她指了指桌面堆著的雜誌,以警告的口吻道:「明天就要出刊了,你回來的消息就會因此而公佈,你不是愛清靜?明天以後就不行了,你最好別再亂跑!」
他往沙發上一癱,瞪著天花板,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以往,他都知道自己的目標和方向,可是他漸漸的發覺,心中開始有了某樣變化,是他極為陌生的改變。
暖烘烘、難以拒絕的溫暖流入了他的心裡……
在他討厭夏孟竹的同時,這份感覺卻已悄悄的佔據他的心,所以他已經無法拒絕了!
除了她異於常人的體溫,還有當他發現她是女人的那一刻、她接長秀髮的那一幕,他一直無法忘懷,原來她可以這麼美。
「喂,哥,你怎麼發呆了?」她的好心勸告結果變成了自討沒趣?
「沒有!只是有點累,我去睡了!」
他才起身,班夢飛的身子立刻巴了過來,讓他忽然間得到清醒。
他無奈的拂去她緊抓的手,歎道:「你這個習慣要改一改,行嗎?」
她瞪著三哥,理直氣壯的說:「喂!被妹妹抱是你的福氣耶,我頂多只會向二哥要東西而已,因為比較之下,你的胸膛最溫暖!」
「神經!」他搖頭,「大哥和二哥難道是冷血動物嗎?誰的胸膛沒有溫度?」
「你不知道我有戀兄情結嗎?大哥可以給我撒嬌,二哥滿足我的無理取鬧,而你,適合當我的床伴啊!女人如果有你們三個的綜合體當老公,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是、是、是!」他虛應了幾聲,「那你去找這種老公啊,不要來找我!」
「錯了!這個世界上要是有這個人出現,我會在這裡抱著你嗎?」
唉……他歎了口氣,回家果然是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