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眠瞄了藍星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和藍星的關係,最後決定少說為妙,只是簡單地為他們介紹彼此的姓名,當作盡了該盡的義務。
「果然沒錯,你是誹月的弟弟。久仰大名了,我們早就聽過你的名字,只是沒想到你竟是衛姊的男朋友。」尤娜經過最初的震撼後,已經恢復原來的活潑個性。
「尤娜,他不是……你誤會了。」小眠想澄清事實,又擔心如果將實情托出,難保他們不會不小心洩漏出去,要是被饒風知道,她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她還不習慣人家說我是她的男朋友,畢竟我出國兩年,她也當了兩年單身貴族,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藍星一手扶著她的肩,一邊流利地說出不打草稿的謊言。
小眠詫異地望著他,無法相信會從一個冷漠如冰的男人口中聽到這種近乎放縱的戲譫語氣。
「我就奇怪為什麼衛姊始終不肯接受饒風的追求,原來地早已心有所屬,難怪那個癡心人老是攻不進衛姊的心裡。」尤娜看著他們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尤娜,少說幾句吧!」阿德拉拉她,低聲叮囑。
尤娜先是一愣,隨即領悟地笑了,「對不起,我太多嘴了。啊!開始工作吧!工作,工作!」
說著,她和阿德立刻藉工作之名,各自離開,想讓這對顯然經過長時間分離的情侶談情說愛。
小眠在他們離開後,低聲說:「我從來不知道你有演戲方面的才能,說起謊來就像真的一樣。」
藍星不在乎地聳聳肩,「不是我會演戲,而是你太不會作假,而且謊話也不一定永遠是謊話。」
小眠蹙起眉,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藍星淡笑著看她一眼,「意思是謊話有可能成真,騙局不一定是假。」
「你在打啞謎嗎?我越聽越糊塗。」小眠眉頭糾得更緊了,努力想從藍星這串似是而非的話中掙脫出來。
「不止你糊塗,連我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藍星蹙起眉頭,聖著前方悠悠地說。
小眠甩甩頭,不想讓不懂的話困擾自己,所以她問藍星最簡單的問題。
「你還準備繼續念博士嗎?」
藍星撇撇嘴道:「博士?沒興趣了。我不想再將自己埋沒在書本中,再說我和朋友一同設立的工作室,也需要我看著。」
「對哦!我聽緋月提過你在國外時和朋友一起開了間工作室,你們準備將工作室移回這裡嗎?」
「目前不會,我們準備在國內另設據點,尼克負責美國業務,我則開發國內新市場。」
小眠微笑地看著他談起工作時,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光彩,將他臉上的冷漠轉換為一種蓄勢待發的野心,成為一股令人炫目的魅力。
男人一展露強烈的企圖心時,女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動心,想陪在他們身邊,親眼看著他們奮鬥、朝理想前進,目睹他們步向成功的頂端,她也不例外。
當藍星眼中閃著熱切的希望時,她竟有股衝動想看著他,看著他因為理想而發光的臉龐。
小眠倏地一驚,將自己由胡思亂想中救出,她是怎麼了?短短的兩天,她對藍星的感覺竟然有如此劇烈的轉變?
他是朋友、是弟弟,絕對不會有第三種身份。她在心中嚴肅而堅定地告訴自己,不論藍星成為多好的男人,他永遠只會是她的朋友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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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姊!」尤娜拉拉小眠的衣袖,用手指指門外。
小眠隨著尤娜的眼神望向門外,發現自己又開始頭痛起來。
中午才宣佈不放棄、不妥協、不退讓的饒風,此刻正倚著車,緊盯「異間心館」。
「欸!說實話,我滿同情他的,尤其在看過你的男朋友之後,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憐。」尤娜對弱者的同情心,在此時氾濫到最高點。
小眠沒有答腔,逕自收拾東西。
尤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歎道:「衛姊,我突然發現你心腸好硬哦!人家對你那麼深情,你卻甩都不甩,難道你不能稍稍的打個折扣,不要對他那麼狠心嘛!」
小眠白了她一眼,「這種事又不是買東西,還打折。我已經將我的立場表示得很明白,我不可能響應他的感情,對他溫柔,就是對自己殘酷,無謂的同情,只會害了他,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幹不脆,既傷人又害己。」
「總而言之一句話,你就是冷酷。」尤娜嘟著嘴道。
小眠聳聳肩,不在乎她怎麼說,只是堅持自己的主張。「隨你怎麼說都行,快點結帳吧!要打烊了。」
尤娜朝她做了個鬼臉,才低頭專心地清算一天的收入。
說起這間「異間心館」,小眠不得不佩服雷軒經商的驚人才能,他似乎擁有點石成金的手指,永遠能預知市場的需求與避開可能的危機,使他在短短的四年間,即成為白手起家的企業俊才,如今正以穩定成長的速度擴展他的事業王國,而他──魔獅雷軒,在自創的王國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王。
正因為有雷軒的資助,她在兩年前頂下這不滿五十坪的店面,開了風格優閒、略帶神秘色彩的「異間心館」。其中最特殊的地方是她辟了幾間談星室,邀集幾位對命理卜卦頗有研究的占卜、命理師,為需要的人們指點迷津,這成為「異間心館」的最大特色。
「衛姊,我整理好了。」阿德從廚房走了出來。
「喔!謝謝你,阿德,你可以先回去。」小眠對年輕、豪爽的阿德笑道。
「好。衛姊──他怎麼辦?」阿德瞥了門外-眼,關心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你少雞婆了,衛姊自然有人送,對不對?」尤娜抬頭白了阿德一眼。
小眠摸摸鼻子,尷尬地笑。
她長這麼大,還沒嘗過專人護送的滋味呢!如果她老實說出來,事情就穿幫了,所以她什麼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