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已經和黛安長談過了,他大致瞭解整個受賄和行賄的過程,但是對於調查局裡何人涉案還是個謎。
黛安願意出來作證,檢舉柯契爾行賄和不法的事跡,但這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霍斯要揪出所有的不法分子。
「等到真相大白時,我希望你能出來指證這一切。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先回到梅肯,這樣比較安全。」
「不!」黛安猛搖著頭。
霍斯微覺訝異地看著她,「為什麼?」
「我不要再躲著,我要看柯契爾和那些調查局的敗類是怎麼死的。」她憤恨地說: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種擔憂與害怕,更不會忘記他們要殺我滅口時的猙獰,我要留下來。」
他皺眉地看著她,「這不是聰明的作法。」
「聽我說,」她眨著紫羅蘭色的大眼睛,「我可以幫你的忙。」
霍斯搖搖頭,「目前並不需要。」
「我堅持。」黛安看著他性格俊朗的臉龐,突生出一股強烈的勇氣,「我不是個無能的弱女子,要不然我不可能逃出他們的魔掌,現在我想要幫你揪出他們,我知道我可以幫上你的忙的。」
他依然不贊成,「太冒險了,而且我需要你好好的活著,到時可以出來指證他們。」
「或許我可以躲在亞特蘭大,這樣你需要我時就可以聯絡我。」她熱心地提議。
霍斯微瞇起眼睛,「我不明白。」
「有什麼好不明白的?這樣子你也有個人可商量。」她飛快地解釋著。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堅持要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這並不是很必要的。」他凝視著
她的眼睛,在裡頭看到了靦眺和羞窘。
「我想幫你。」她低下頭來,覺得臉龐開始發燙。
「為什麼?」霍斯覺得她的神情有點異樣。
黛安輕咳了一聲,她知道她心底的感覺是什麼。「我想幫你,而且……而且我覺得在你身邊很安全。」
霍斯皺起眉頭,直覺有些不對勁,但黛安隨即的話又讓他推卻不得。
「一旦你揭開了一切,你想他們還有可能放過我嗎?也許在我還沒有出面指證前,他們就已經搶先一步殺我滅口了,你知道他們有那個能耐的。」
「如果我取得了柯契爾計算機內的證據,那麼他們便不會猜想到你其實並沒有死,我保證壞在出庭指證之前,真實身份絕不會被拆穿的。」
「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我一直在你身旁的話,至少你可以保護我的安全。」她望著他,堅定地道:「如果不是衝著你,我不會出來做證人的,因為太危險了。」
霍斯看得出她說的是真的,假如他不肯保護她的安全的話,那麼她是不可能出來作證的。
他不禁蹙眉深思起來,物證固然重要,但是他也十分需要黛安這個人證。
過了半晌,他點點頭,「好,但是你想躲在亞特蘭大哪裡?」
「你這裡。」說完,她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
霍斯聞言愕然,「你說什麼?」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我只是希望你能貼身保護我。我住在你房間裡,但是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她苦笑了一下,「我躲了兩年,所以這並不會很困難。」
「不行。」他立刻搖頭反對。
「你需要我這個證人,而我需要你的保護。」
躲躲藏藏地過了兩年,在他的身邊她才有種安全放心的感覺,她絕對不要離開這種安全感。
她已經怕夠、驚駭夠了,她要一個能讓她依靠的臂彎,而他是她最好的人選。
黛安向來就知道自己的感覺,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且她是個固執堅毅的人。
霍斯看著她的眼眸,明白她是認真的。
他在心中輕歎了一聲,他一定得妥協,因為他需要她這個證人。
而且他明白她的處境,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保障。
「好,不過我要你答應一件事。」
黛安欣喜欲狂,「什麼事?」
「絕不可以踏出這個房間半步,當服務生過來打掃時你要躲起來,而食物和衣服我會幫你帶進來。還有,」他加重語氣地說:「我睡沙發你睡床。」
「當然,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紅著臉道。
「我只是不想引起任何誤解罷了。」他揮揮手,「好了,我現在要到契爾化工去,你先在飯店裡休息。」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
她只知道他要對付契爾化工,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調查局還是什麼秘密單位的人。
霍斯回頭,拋給她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我是費湯米,把你從這堆紊亂中救出來的人,你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說完,房門在他身後關閉,黛安不禁驚喘了一下。
老天,他真是性格!
黛安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悸動。
人在危急時都會脆弱地想找個感情的依靠,是這麼一回事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離開他!
電話正好在這時響起,她害怕地瞪著那具電話。
該不該接?會不會是契爾化工的人打來的?她不能讓人知道費湯米的房間裡有人。
她望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咬了咬下唇,也許她可以佯裝是打掃的清潔女工,或者是費湯米招來的女伴。
不會有人懷疑的,她相信她夠鎮定、夠機警。黛安在心裡安慰自己
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拿起話筒。
「喂?」
「喂?」桑桑登時一怔。
怎麼有個女人在霍斯的房裡?她該不會是打錯電話了吧?
「請問是克萊頓飯店的五O八號房嗎?」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證。
「是的,請問你是那位?」
是個女人的聲音,黛安不禁好奇起她是誰。
「請問費湯米在嗎?」桑桑問著霍斯的假名。
黛安心猛跳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于飛快地轉動著,她要怎麼做才不會啟人疑竇,又能套出對方的話?一個想法陡地躍人她腦海。
「湯米他在洗澡,請問你是哪位?」她刻意裝出慵懶撩人的聲音,令人一聽就不難想像,她剛和費湯米一番雲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