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她傻眼了。
「我不放心你獨個兒行動,天知道你又會把自己弄進什麼危險的情境裡?」
「嘿,先生,今天這枚炸彈可不是我放的耶。」她抗議。
「我看你就像一顆不定時的小炸彈一樣,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弄得傷痕纍纍的。」他搖頭,短短幾小時之內看清她的原形。
她訕訕笑著,「這個……」
「我還是先處理完這枚炸彈,再好好地『處理』你這顆小炸彈吧!」他凝視著她,意有所指地道。
芳雲笑了,但隨即捧著兩頰傷腦筋道:「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想一切得重新開始了。」提到這個他就頭痛,「看來炸彈不在這裡,而我們已經剩下不到三個小時重新找線索——」
他已經不敢想像那種情況了,該死,難道這一次他真的要被打敗了嗎?
光想到即將來臨的致命爆炸,他就胃部打結。
芳雲心疼地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
如果真的找不到炸彈,那就表示這列火車不會有事,照理說她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聽到他這麼一說,她又開始替其他人捏把冷汗了。
萬一炸彈真的好好地被藏在紐約的某一個地方,那麼恐怕就算動用再多的人力,都無法及時地找出炸彈。
芳雲沉默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才好,看著他澄清黝黑的眸子裡凝聚著痛苦、不甘以及自責,她的心底也隱隱作痛。
她真想幫他找出炸彈,可是他已經找遍了每節車廂和每間包廂,就差沒有搜查她這間房間了。
芳雲腦中倏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她眼眸一亮。
咦?耶?
好像有某種奇妙的線索正在她腦中緩緩串連起來——
行動電話的鈴聲倏響,驚動了傑斯的思緒。
傑斯打開電話,聲音暗啞深沉地道:「柯傑斯。」
「傑斯,你的情況如何?」佛勒關切地道:「其他人已經證實了炸彈不在巴上和飛機上,而開往波士頓的火車就只有你坐上的那一班,你找到炸彈了嗎?」
傑斯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像佛勒報告他的失誤,芳雲卻忽地跳了過來,一把就抓緊了他的手臂直晃。
「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還有還有!」她激動的口齒不清起來,可是眼底燃燒的興奮卻點亮了傑斯的心。
佛勒在電話那頭不由得一愣。
打哪兒跑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長官,請等一下,」他望向她,眸光柔和地鼓勵道:「什麼?」
她眼睛發亮,「我敢打賭,如果炸彈真在這列車上,那麼它一定是在我的房間。」
她石破天驚的話讓傑斯一怔,忍不住失聲道:「什麼?」
芳雲越想越有可能,她口齒清晰聲音清脆地道:「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可是就只有我的房間沒有搜尋過……還有,有一點讓我覺得很懷疑的就是,查票的老先生跟我說過這間豪華包廂是有人預訂的,但是那個已經付了全額款項的房客卻沒有搭乘……瞧,很奇怪吧?雖然我的推理不見得正確,但是無可否認的,這一點真的很可疑。」
至少死馬充當活馬醫嘛!她已經盡量找出不合理處了。
傑斯眼睛越睜越大,他驚喜地看著芳雲,「天,你真是個天才!」
她說的不無道理。
「呵呵,不好意思啦!等到真正找到之後再讚美我吧!」她搔發抓耳的,臉蛋羞紅了。
一時之間,她壓根兒沒想到要害怕炸彈就在自己「房間」的驚悚危機感。
傑斯緊執著電話,匆匆道:「長官,我三分鐘後馬上回覆您最新狀況!」
「傑斯,究竟是——」佛勒一頭霧水。
傑斯已經掛上電話,立刻在這間房間搜索起來。
真是,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了,居然疏忽至此?或許是在這房間裡,他的眼睛總是被嬌媚可人的芳雲吸引住,所以才無暇對其他的事物多看一眼吧?
無論如何,自從遇見她之後,他就失常了好多次。
專心起來的傑斯,很快就發現了這房間內的異狀和礙眼的地方。
大床彷彿曾被移開了幾寸,如果沒有注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他繞到床腳,看到了連接著的一捆電線。
傑斯直覺掀開了長長垂落地毯的繡花床單,果不其然,寬大的床下空間就放置了一大箱的物品。
想到芳雲剛才還在上頭活蹦亂跳著,他不禁一頭冷汗,心有餘悸地回望著她。
「天哪,你真是命大。」他低歎,著實替她緊張擔憂了好幾秒。
「怎麼了?」她還傻傻的,直到看到床底下的東西,再想到了剛剛自己的粗魯動作,她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嚇!」
她剛剛還在炸彈上頭亂跳,並且還誇張地在它前面摔了一大跤。
方纔沒有一腳踹入床底,還真是她好狗運。
「太好了,總算找到炸彈了。」傑斯總算放下一半的心了。
雖然這枚威力強大的炸彈線路複雜,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定能夠加以拆除,但是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膽地尋找炸彈的蹤影,而是能夠真正地面對問題所在。
芳雲則是微張嘴巴,不可思議地瞪著那個龐大的物件。
四個大的透明箱子被電線緊緊捆在一起,在錯綜複雜的線路中,最觸目驚心的就是那個閃著紅色數字的電子錶,上頭的數字因時間的流逝而不斷跳動——
第五章
芳雲心臟快跳出來了,她求助地望著傑斯,吞著口水道:「想想辦法;它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十一點整。」他濃眉微糾,「如果消息沒錯的話。」
「所以現在要拆它嗎?」
傑斯用著專業的眼光打量著這個炸彈的引爆裝置,不得不佩服起裝設這枚炸彈的人。
這個人一定受過極專業的訓練,要不就是對炸彈有相當高深程度的瞭解。
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看著他面色愈發凝重,芳雲一顆心也愈發往下沉。
「怎麼?很難拆嗎?還是根本拆不掉?」她看著裡頭複雜多色的電線,再看到一些很難看得懂的機械裝置,心裡頭不禁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