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跳了一下,訥訥地道:「為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沒有理由不相信啊!」
他緩緩地朝她前進了幾步,花夏本能後退。「你應該知道,現在你這條小命是捏在我手裡。」
「很明顯。」她看著他手中的槍。
「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趕快說出其它貨的下落,要不然我會讓你永遠走不出這個大門。」他冷聲恐嚇。
花夏看著他殘酷的神情,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
他舉槍的動作奇快無比,一下子便緊緊地抵著地的太陽穴,花夏驚呼一聲。
「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
如果她告訴了他,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她才沒有那麼傻,可是她還是得想辦法跟他虛以委蛇一番,要不然他激動起來一槍轟掉她的話,就大大不妙了。
核死!郁義強,你怎麼還不來呀?
葛羅利所有的耐性都快要磨光了,揚手就摑了她一巴掌。
「這是給你的警告,如果你還不說的話,下一次就是子彈射進你的身體了。」
花夏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臉頰也火辣辣地作疼起來,她驚懼地咬著唇道:「我……我……」
他作勢欲扣下扳機,花夏連忙尖叫一聲,「不!我說我說!」
葛羅利冷漠的表情此時才露出一絲笑意,「早一點說不就得了?賤人。」
花夏忍下回嘴反駁的衝動,緩緩地道:「我樓上房間裡有你要的東西,那是我上次拿上去擺的,你去拿吧!」
「賤人,現在才說老實話。」他凝視著她,「全部都在?」
「有一些真的被客人買走了。」他咬了咬牙,憤恨地道:「我先到樓上拿貨,其它的等我下來以後,你還是要一件件地吐出來。」
「我真的已經賣人了,怎麼吐得出來?」她冤枉地道,「我真的沒有騙你。」
「待會兒再說!」他低喝一聲,從夾克口袋裡取出了一條看來堅韌無比的繩索,緊緊地將她綁在椅子上,最後隨手抓過擺設櫃裡的一條絲巾,將之塞進她的嘴裡。
他小心翼翼之至,除了順手將門鎖住之外,還將屋子裡的燈關得只剩下一小盞,發出幽暗的微光。
顯然他打算跟花夏繼續耗下去,不從她嘴裡問出其它貨的下落,絕對不罷休。
等樓下的一切都打點好了之後,他才放心地朝樓上走去。
他的步伐配合著他的心情,變得輕鬆了起來。
一想到今天就可追回所有的貨,可以免除老閱的嚴懲,他的嘴角不禁漾著一抹釋然的笑。
看著他走上樓,花夏是鬆了口氣又提心吊膽。
他等一下會怎麼對付她呢?
那個死電腦,怎麼到現在還不來?如果再不來,這場晚餐只怕會落得替她「送行」了。
明年的令天會不會就是她的忌日?
不要啊!
就在她心底泣血的時候,電腦正捧著一束花走近春風鋪子。
奇怪,花夏怎麼把燈關掉,把整棟房子弄得昏昏暗暗的?
他走近一看,心臟差點跳出嘴巴來。
老天!發生了什麼事?花夏怎麼被綁在椅子上?
電腦心急如焚,伸手就要推開門扉。
看見他到來,花夏整個人高興得快呆掉了,可是當她看到他毫不考慮就要開門時,不禁掙扎著想警告他。
危險,他會被電到呀!
幸好電腦急雖急,但是臨危不亂的功夫還是極好,他縮回左手,將花束丟在一旁的地上,從身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掌上型電腦。
沒兩下,掌上型電腦就開啟了門鎖,切斷了電流。
電腦並沒有冒失地闖入,他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一把組裡特製的消音手槍,而後緩緩地推開門。
直到確定一樓沒有其它的人之後,他立刻替花夏鬆綁。
「樓上,那個壞人在樓上,他有槍。」花夏的嘴巴一得空,便急急喘息道:「他就是上次的竊賊,他的目的果然是……」
「噓,到我的車上等我,快!」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我待會就來。」
「可是他有槍。」花夏害怕他會有危險。
電腦露出儒雅又自信的笑容說:「我也有槍喲!」
花夏敲自己的頭一記,「那你要小心一點,我就不在這裡礙手礙腳了,你千萬要小心。」
「放心,我還想留著這條命多吻你幾次呢!」他微笑。
花夏臉一紅,啐道:「拜託!」
討厭!怎麼跟她剛才想的一樣?這算是有默契嗎?
「快去!」他再拍她,催促道。
花夏收拾起笑容,順從地點點頭,飛快地跑出店外。
希望他不會有事……她在心中祈檮著。
對了,光祈禱也沒有用,她可以打電話報警,趕快叫警察來幫忙。
花夏跑得飛快,目的地不是電腦的跑車,而是最臨近的公用電話。
電腦隱身在櫃子後,靜待著樓上的歹徒下來。
一雙穿著牛皮靴的腳緩緩地步下褸來,電腦的雙手握住槍身。
一,二,三……
「不要動!」他閃身而出,堅定地指著對方。
葛羅利一楞,轉身就往樓上奔去,電腦放了一槍,擊中他的小腿。
葛羅利悶哼一聲,拖著受傷的腳拚命跑上二樓。
電腦很少看見這麼悍勇的小偷,他心念一轉,衝出店門口跑向後巷,果然看見男子正從二樓的窗口跳下。他腳步不停,邊跑邊喝道:「你跑不掉的!」
葛羅利回身反擊了一槍,電腦貼至牆壁避開。
葛羅利利用這個小小的喘息機會,扛著肩上的背包逃逸;電腦則在後頭緊追不捨,就在這時,花夏的聲音插了進來。
「警察來了,警察到了!」
稍稍分神之際,葛羅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了。
電腦一把攬過跑來的花夏,氣急敗壞地道:「我不是叫你在車上等我嗎?幹嘛還要回來這麼危險的……」
「我擔心你。」她伏在他的胸膛喘氣,怯怯地道。
她發自內心的關切瞬間融化了他的憤怒和擔心,他瞅著她跑得滿頭大汗的臉龐,既愛憐又不捨地低吼道:「你快讓我得到心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