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靜愣了愣,放下球棒,本以為是壞人闖空門,但警鈴沒響,她又不敢掉以輕心,於是找來球棒準備用作防身武器。
「你可知道我到處在找你?」他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這些日子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空曠的大房子一定很害怕,要是來的人不是他,而是真的盜匪——該死的!他不敢再想下去,「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非要一個人獨自離開?」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放下球棒,背過身不願看他柔情似水的關愛眼神,怕怯懦膽小的她會忍不住撲進他懷中。
「那你又為什麼躲到我家?」這時他才想起當初曾配給她一副鑰匙,難怪她也可以自由進入。
通常沒有鑰匙就會誤觸警鈴啟動防盜電門以及隱藏監控系統,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放任他的家,不怕被人闖空門。
看她逞強的模樣,他不由得幽幽歎了口氣,「你可知道我好擔心你。」
「是擔心沒有人當你在逼婚的奶奶面前的擋箭牌吧?」方羽靜轉身,冷冷一笑,早從幽姨、昭儀、張媽和傭人的口中約略知道他為何迫切需要一個妻子。
「你誤會了,的確,起初我是這樣想,但在遇見你之後,我就改變了心意,你是我的京喜,一輩子的京喜。」他走上前,深情款款的凝視她。
「我不是京喜,我什麼都不是!」她苦澀的笑了笑,踽踽的倒退,退到沙發擋住她退路,她才停下腳步,「求求你放了我吧!」注定愛上他是一條不歸路,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我不放,不管你是一個驚喜,還是方羽靜,這輩子我都不會鬆手。」他大步的逼近她,緊抓住她手腕,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她掙扎,「該死的,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希望這一句話能讓他清醒。
「你是說那位劉賓嗎?他根本配不上你。」
「是嗎?嫁給他也總比嫁給你好。」方羽靜抬起不馴的下顎,眼中盛滿的卻是哀傷和絕望,至少她不會愛得那麼痛苦。
「你騙人,你從來就沒愛過劉賓?」一聽到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如那個金玉其外的傢伙,他還是忍不住吃醋。
「那又怎樣?至少那是一門好親事。」她淒惻的一笑,難道她的命運就不能由自己選擇?先是父親,後是她愛上的男人。
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完整的愛,哪怕是卑微的施捨也好。但,卻是那麼難,權威式的管教讓她只能壓抑自己,而他卻愛天下女人,無法給她安全感,所以,她只能選擇逃避。
唉!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外表看似荏弱嬌柔的她,文靜平和的個性下隱藏著剛毅頑固的一面,尤其是對她堅持的原則,就像上次的穿耳洞事件隱約可以感覺出來,不過,最後還是不忍傷害旁人而寧願犧牲自己,這或許就是她為何會答應嫁給劉賓那大豬玀的原因吧!
瞧回復記憶的她為了躲避他,又不想回家,只好藏匿到他家,還好他今個兒心血來潮回家一趟,否則要找到她恐怕難如登天。
看她臉色失去紅潤的光彩,想來這幾天也吃不好睡不好,想到這他整個心都不由自主的擰痛了。
他深吁了口氣,「我不管你打算如何,但,今天晚上我已經沒有力氣和你爭辯了,走!上樓去。」一古腦兒的拉她上二樓。
她一面掙扎一面叫,「你想幹麼?再不放開我,我要叫人。」
「叫吧!這裹只有我一個人。」他不理會她虛言恫嚇,帶她上了二樓後,將她扔在藍色大床上猶如扔一件包袱,然後轉身鎖上門。
「你……你想幹麼?」見他反鎖起房門,駭怕緊張揪緊了她的心。
「放心,我對排骨的女人沒興趣。」看出她惶悚和忐忑不安,他自嘲一笑。她大概忘了這是誰的家了,鳩佔鵲巢了不說,還把他當成下三濫的色狼,他武昭鈺豈是乘人之危的無恥之徒。就算需要女人,一通電話多的是願意投懷送抱、以身相許的,他沒有強暴女人的嗜好。轉身從衣櫃中取出換洗衣物,他從容走進浴室,到了門口,不忘回頭警告。
「別想動逃跑的念頭,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然後走入浴室洗個舒服的澡,也許是找到了她,緊繃的心得到了舒緩,他感到心情愉快,忍不住哼起歌來。
聽浴室裹傳來陣陣水聲夾雜著他五音不全的小調,她感覺萬分不是滋味,憑什麼他那麼輕鬆悠哉,她就得擔心受怕?
趁他仍在浴室期間,她躡手躡足的走到上了鎖的房門想跑走,奈何身邊的鑰匙竟沒有一把是這間房間的鑰匙,偏偏只能從這惟一的門下樓梯。
正當她失望之際,無奈的回過身——
「你在做什麼?」
猝不及防的她嚇得背貼在門板上,睜大了眼珠子盯著剛從浴室跑出來的他,在偉岸的身軀上僅圍了條遮住重要部位的浴巾,他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可見是匆匆忙忙的跑出浴室。
不想迎上他凌厲懾人的黑眸,又不敢亂瞄,只能盯著他稜角分明的下巴,此刻,佈滿了青髭,似乎好些日子沒刮鬍子,留著短髭沾了水珠更凸顯他男性陽剛的魅力,害她不由自主的猛嚥口水。
對她心虛的低著頭,他早有預感,不以為意的走向衣櫃室內的更衣間,不一會兒換上一襲輕鬆的家居服。一回頭看見心不在焉的她眼底流露失望的神情,他險些噗哧笑出聲。
好可惜喔!她還想偷瞄幾眼的說,不過,說實在的他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雖沒有希臘大街雕像的糾結肌肉,但也勻稱結實,夠讓她臉紅心跳的。
當她回過神,卻發現他走近床邊,「你想幹麼?」背貼著門板——若是他一有不軌的舉動惟一可以逃生的門路,但她忘了門是上鎖的,只想緊靠著物體尋求倚靠,而莫名的心跳陡然急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