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靜握緊凌琉晶的手,轉頭面向凌王爺,堅定有力的說:「請凌王爺將愛女下嫁於我,我會疼惜她一輩子。」
凌王爺怔了好一會,接著,他虎吼的聲音響徹半個京城——
「不可能!你這臭小子一輩子也休想娶我女兒!走,琉晶,我們離開木家這個臭地方!』
而木大一則是咚一聲暈倒在地,他不想讓兒子娶凌郡主的意思也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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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妃輕輕推了夫君一把,忍不住叨念著。
「王爺啊,你究竟要躲多久?靜兒那孩子跟媒人都已經快要踏壞我家門檻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就是應該的,你就別再賭氣了。」
凌王爺深吸了口氣,「那個臭小於今天又送什麼東西來了?我怎麼聞到一股好香的香味?」
「我哪知那是什麼東西,看來像水,聞起來像酒,我便要人全倒進溝裡了。」
凌王妃不解的回答,雖知夫君好酒,但這些年來,他喝的酒越來越少,後來幾近不暍,問他原因,他只淡淡的回答—句,與其喝不好的酒,不如不暍。
聽到回答,凌王爺眺了起來,「你叫人倒進溝裡!?這……娘子,你可知那是大漠釀出來的陳年老酒,你竟然……你竟然……」
「可是你不是說靜兒這孩子送的東西你都不要……」
不等凌王圮說完,凌王爺飛奔到府裡的溝渠,眼見僕役正要倒掉像他心肝肉般的美酒,急忙喝止,然後將那酒抱在懷裡,摟回了房間。
只不過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因為這酒可是木靈靜送的,他怎麼能喝,所以只好瞪直了眼看著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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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木大一也瞪直了眼,他不斷的咽苦口水,看著木靈靜將茶葉拿近鼻子一聞,連連發出讚美聲。
「嗯,郡主送的茶果然是好茶,雖然我不似爹爹那麼瞭解茶道,但這茶香聞起來通體舒暢,還沒泡之前就有這股香味,泡了之後,只怕味道更在這之上。」
聞言,木大一吞嚥的動作更頻繁了,但他故意不屑道:「凌王府裡的人懂什麼茶,我呸,還不是跟他爹一樣,只懂得喝酒,哪裡懂得茶的好處。」
「這麼說,爹是不要了嗎?」
「當……」這句當然他怎麼也說不完整。木靈靜沒等他爹說完,輕歎了口氣,將茶包遞給站在一旁的管家,「反正只要是凌王府裡送來的東西,我爹都不屑一顧,把這茶葉拿去丟了吧,」
管家偷偷的看了老爺一眼,就見老爺將嘴扁起,做出不屑狀,「沒錯,要我暍凌王府裡的東西,還不如要我的命算了。」
「是。」管家拿苦茶葉走了出去。
木靈靜一離開座位,木大一急忙眺超,跑到後院找管家,一見到管家,他劈頭就問道:「那茶葉呢?」
「因為少爺說要拿去丟掉,所以我……」
木大一氣得連連跺腳:「什麼丟掉!?那茶可是天下—等一的好茶,給我拿來!」
管家急忙把那包茶葉奉上,木大一接過茶葉便衝回自己房裡。
他望苦擺在桌上的茶葉包,若泡了,豈下是削了自己的面子,若不泡,肚裡的茶蟲又會作怪,最後,他只有望茶興歎,聞聞它的香味止渴,卻怎麼樣也不願將茶泡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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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個月,木大一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凌琉晶每天都會派人送來上好的茶葉,說是要孝敬他老人家,但意思還不明白,就是要他同意他們倆的親事、
他只要一想到要跟凌王爺那個臭老頭結為親家,這茶是怎麼樣也喝不下去。
喝了,怎能不同意婚事;不喝,簡直比被五馬分屍還要痛苦萬分,他覺得自己不只要瘋了,還飯食不思,下分日夜都想著他的茶,連娘子都罵他著魔了。
一想到為難處,他不禁大大的歎了口氣,這聲歎息裡,滿滿都是愁悲跟不為人知的痛苦。
他這邊才剛歎完氣,就聽到隔著單的那邊也傳來重重的歎氣聲,他忍不住輕聲道:「這位兄台莫非也有不為人知的痛苦?」
對方從草堆裡探頭一看,接著一怔:「是你啊,臭老頭。」
木大一一見是凌王爺,本想要回嘴,但一想起他的茶,便失去了罵人的興致,「你在那邊歎什麼氣?」
「我歎氣不行嗎?都是你那兒子,送什麼蘭陵美酒,又送什麼百年狀元紅,然後又送女兒紅……」說到後來,也唉聲連連,似乎也不想罵人了。
木大一見他跟自己一樣失魂落魄,就知他的情形也比自己好下了多少,「我也是,你女兒每日都送什麼好茶來,我鼻子聞得到,嘴巴喝不到,那種痛苦真難形容。」
兩人又異門同聲的歎了口氣,表情一樣的痛苦,像有千萬斤的重擔壓在他們心頭似的。
「我們二十多年前,為了酒跟茶的好處意見不同,—直不合到現在,我是不欣賞酒啦,不過見你嗜酒如廝的模樣,想必酒也有它的好處吧。」
凌王爺也對木大一道:「以前你批評酒,我聽了大怒,就此割席斷交,現在想來,你對茶如此神魂顛倒,料想茶也一定有它的好處。」
兩人心結打開了,便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你那女兒真是又伶俐又討喜,若說做我家媳婦,我心裡可是高興得很。」
聽他讚美女兒,凌王爺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承認道:「我見你兒子一表人才,就知他能成大器,要我女兒嫁他,我也不是不願意。」
「既然你想喝酒……」
「既然你想喝茶……」
兩人對看一眼,「不如我們就同意了吧。」
他們從年輕吵到老,現在說出來的話竟然這麼有默契,兩人一怔後,不由得由衷的發出朗朗笑聲,所有的心結早已頓掃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