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模樣,更引起記者們極大的興趣,首先開口的是繁華雜誌的記者。
「韓先生,請問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
韓秋旭投給杜明明一個「這是你自找的」的眼神,出人意表的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強勁,不容她抵抗。
「你說呢?」韓秋旭若有所指的說,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眾人嘩然,杜明明則臉色慘白。
「根據兩名神秘男子透露的消息,你和萬象雜誌社的記者杜明明小姐暗通款曲已久,此次的夏威夷之旅正是你們倆的實習蜜月旅行,不知這消息是否正確?」另一名年輕的男記者緊接著問。
想必這消息來源一定是……韓秋旭和杜明明兩人首次很有默契地一同瞪向那兩個正在看戲的人。
陸浩磊和康樵站在人群外,向那對氣憤不已的男女眨眨眼。兩人詭計得逞,忍不住竊笑連連。
「大變態,你不要碰我,快放手!」杜明明怨恨的瞪著他,奮力掙扎。
「敬酒不吃吃罰酒,誰教你不交出底片,為了證明我不是同性戀,只好出此下策,你還真以為我想碰你嗎?」
可惡,這男人視她為洪水猛獸、毒物蛇蠍,她杜明明就這麼不對他的眼嗎?忽然陸浩磊的話在耳邊響起,她的臉上浮起詭異的笑,挑釁地仰頭看他。「你想玩是嗎?」
韓秋旭瞠目結舌,疑惑地望著她暗藏玄機的笑臉。
「好,我奉陪。」杜明明豁出去了。
她纖細的身體靠向他,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當著眾人的面以吻封住他的唇。
她的舌輕柔地挑開他溫軟的唇,濕滑的舌尖親暱地挑逗他。韓秋旭先是悚然一驚,而後被她撩撥得心湖澎湃,全身熱血沸騰了起來。
從被動的接受到主動的進攻,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移向她的背,韓秋旭溫柔萬分的在她唇邊流連,杜明明感覺到心跳逐漸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不斷蔓延,她雙腳無力的癱在他懷裹,全身無助地戰慄,難以喘息。
天!她原先是想使壞耍弄他,他不是很討厭她嗎?怎麼沒有一把推開她呢?他視她為瘟疫,為什麼不惡狠狠的立刻拒絕她呢?杜明明被他吻得心慌意亂,毫無招架之力,腦中一片迷濛,找不出答案來。
韓秋旭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覺得身子像團火球般劇烈地燃燒,勃發的慾望讓他壓抑得痛苦,只能飢渴的品嚐她的唇。
圍觀的記者中有人看傻了眼,有人興高采烈的把鏡頭對準他們,也有人又羨又妒的驚呼。
康樵望著擁吻的男女,搖頭道:「沒想到杜明明這麼大膽直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阿磊,你到底是如何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拐騙她的?」
陸浩磊十分自負地微笑,花花公子的口才要是不好,怎麼能把女人迷得團團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卻是阿旭。」
「什麼意思?雖然他已經很久沒和女人接吻了,但是我瞧他技巧挺熟練的啊!」康樵的細心嚴謹只用在服裝設計圖上,平日粗枝大葉慣了的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因為他太熟練了。」
「怎麼說?」
「阿旭太投入、太渾然忘我,如果沒有那麼多礙事的觀眾,而且地點在房裡,我保證他會把杜明明壓上床。」
「廢話!」康樵瞪著他,理所當然的道:「雖然平時和那堆不肖記者瞎起哄,但是你我心裡都很清楚,阿旭很正常,絕對沒有斷袖之癖。一個正常的男人熱吻一個美麗的女人,會不興奮才怪。」
陸浩磊用一種看笨蛋的眼光看他。「你忘了阿旭曾表示遇殺死他比要他碰杜明明還容易些?換作是你,你會和一個你恨之入骨的女人這樣纏綿熱吻嗎?你不會想掙脫她,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嗎?」難以相信康樵蠢到這個地步。
「對哦!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
陸浩磊同情他的低智商。「算了,要是讓你想到,那我混什麼呢?」他勉強擠出話來安慰他。
「真不愧是花花大少陸浩磊,不僅摸透女人的心思,這下連男人也栽在你手上,高手果真是高手,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佩服佩服。」康樵以景仰的眼神望著他,差點跪下來膜拜。
「夠了!這齣戲尚未結束,不必太早歌頌我,往後多得是時間讓你讚揚我的偉大。繼續看戲吧!」
熱情如火的男女彷彿吻了一個世紀,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彼此。
杜明明一雙翦水秋瞳茫然地瞅著他,心中仍蕩漾,微啟雙唇。
望著她微張的小嘴,韓秋旭又有股想吻她的念頭,他大口大口的喘氣,竭力克制這股衝動,他把流連在她臉上的目光調開,注意力落在身旁一群猛朝他倆拍照的記者和躲在一旁看戲的「好」兄弟身上。
韓秋旭知道多說無益,只會越描越黑,況且他的確和杜明明已經有若干牽扯,再加上那
兩個串災樂禍的男人落井下石,否認只是浪費口舌,而且證據確鑿,他也難以辯解。
他一語不發地把杜明明拎進飯店,不理會身後那群喧鬧的記者。
「走吧!這齣戲高潮迭起,越來越扣人心弦、引人人勝了。」陸浩磊低笑,尾隨他們走進飯店。
雖然不太瞭解陸浩磊在搞什麼飛機,但是只要看到韓秋旭出乎意料的慌了手腳,康樵就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韓秋旭把杜明明拎到自己的房間,一把將她甩在大床上。
杜明明心中一凜,咬牙暗叫不妙。眼前這個來回踱步、沉默異常的男人打算怎麼對付她?她望著他毫無表情的臉孔,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可怕了!完全沒道理,他竟被杜明明搞得心猿意馬、情慾高漲!記憶中除了唐夢茵,很少有女人能吻得他天旋地轉、渾身著火,但是這個和他水火不容的女人卻如此輕易點燃他體內慾望的火種!韓秋旭搖搖頭,想破頭也找不出自己為何狂亂的理由,他來來回回不停的走,但是焦躁不安的心情仍舊難以平復,反而更加不知所措。